建國公府這一行人到達棗林別院的時辰大概是申時三刻,由於在老夫人那裡折騰的時間長了些,如今外面的天已經暗了下來。 建國公和世子去了書房說話。
當年建國公楊耀輝攜新婚妻子離開京城去駐守北邊關的時候,還隻是建國公世子,到達邊關兩年後,老建國公上奏聖上,將爵位傳給了楊耀輝。
由於與南陵接壤的北辰國,地處軒轅大陸北端,雖然人少地廣,卻氣候寒冷,大半國土一年中有半年處於冰雪之下,加上土地貧瘠能夠耕種的土地極少,因此為了生存北辰國歷代帝皇,對富澤的南陵國都是抱有侵犯搶奪之心。
特別是十年前登基的新皇,更是個生性好戰之人,故自從楊耀輝駐守北邊關以後,大戰頻發,小戰不斷。
十年下來雙方各有勝負,雖然楊耀輝為南陵國守住北邊關立下了汗馬功勞,卻一直沒有更多的手段能夠抵製北辰國,就算偶有大勝,最終還是讓北辰國死而不僵,往往沉寂了幾個月後,又會重起戰事。
直到世子楊凌霄因一次出擊中伏受傷,而換了個靈魂,才讓穿越而來的現代靈魂帶著現代的戰爭理念並改良了武器裝備,將北辰國打得落花流水,終至簽下了和平條約,換來南陵國幾十年的安穩。
楊耀輝離開京城的這十幾年的時間,雖然也偶有回京述職之時,卻每次匆匆來匆匆去,對京城的情況了解的並不透徹。
雖說老建國公一直生活在京城,離開京城也不過區區半年,可是老建國公自從將爵位轉給楊耀輝之後,為免與聖上猜忌,不再上朝,更不與朝堂官員發生關系,每日隻是關起門來過著悠閑的富貴生活。
這次楊凌霄之所以提前一步回京,既有聖上宣召,也是為建國公府提前進京打點,更是打探京城的動態,以免進了京城一抹黑。
現在眼看已經到了京郊,就算需要在別院暫時休整,也不過一兩天的時間,因此楊氏父子自然有許多的事情需要商量定奪。
在看到楊凌浩的額頭開始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開始漸漸正常起來以後,楊氏父子聯袂去了書房。
見楊凌浩出了汗,呼吸也沒開始那麽粗重和急促,李媽媽和司徒嬌又分別替他把過脈,確定病情已經開始好轉,大家不由都松了口氣。
陳氏派身邊得力的嬤嬤去老建國公的院子裡報了個平安,這才拉著司徒嬌的手,將李媽媽和司徒嬌一起請到了外面的小花廳坐了下來敘話。
待身邊伺候的人在花廳裡點上燈,送上點心和熱茶,陳氏揮手讓人退下,這才細細打聽這些年來司徒嬌和安寧侯府的情況,自然也少不了打聽一二京城的現狀。
回答的主要是李媽媽,司徒嬌只在說到她自身情況的時候,才會偶爾補充一二。
畢竟在所有人的眼裡,司徒嬌自從被送來別院以後,從未進了京城,而李媽媽則是每個月都會去侯府一趟,對京城和侯府的情況就算不是十分清楚,可是比起司徒嬌這個窩居在別院的人掌握的情況可就要多得多了。
“如此說來,那麽些年,你連你娘的面都不曾見過?”當陳氏聽說司徒嬌與韓氏這對母女十二年來從未謀面,眼中的神色極為複雜難解。
“我,我雖極想去見娘親,只可惜人人都說我是個克母的鬼仔。別說外面的人,就是侯府的人都避之若浼。娘親的身子一直不好,都是我的緣故,我又怎能因為想念娘親,而給娘親帶去災禍......”司徒嬌黯然地抬頭看了眼陳氏,
重新低下小腦袋,有些哽咽的聲音讓陳氏心裡不由一痛。 陳氏臉上劃過一絲埋怨,見司徒嬌一臉黯然,小手放在膝上,顯得有些拘謹的司徒嬌,不由暗自歎了口氣。
憐惜地伸手拉過司徒嬌的小手,愛憐地輕輕撫摩著,隻願將她滿腔的憐惜傳遞給這個小小的女孩兒。
“司徒空如今身邊不但有姨娘,還有了庶子庶女?”陳氏一邊安撫著司徒嬌,一邊有些厲色地看著李媽媽問道。
“侯爺在小姐被送出府兩個月後,即將小林氏接回了侯府。小林氏生的那個女兒隻與小姐小了九個月,說是早產,不過......”李媽媽沒將話說全,但是其言下之意,陳氏如何會不明白?
陳氏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想當初司徒空是當著他們夫婦的面,向韓氏發下誓言,一生一世一雙人。
如今不但有了小林氏這個妾,還與小林氏生下了一兒一女。
更可惡的是,還聽從老夫人的話,將女兒司徒嬌送出侯府,任她在別院自生自滅,這如何不讓陳氏光火。
雖然這些都是安寧侯府後院之事,容不得其他人插手,可是陳氏依然氣得心口發疼, 同時為自己的好姐妹不值。
當初看中韓氏的又豈隻是司徒空一人,比如長寧伯府的嫡次子,雖然不是長寧伯府的繼承人,可是據說人家如今後院乾淨得很。
再比如當年對韓氏情有獨鍾的探花郎......
偏偏當初信誓旦旦的司徒空卻將誓言拋在腦後,姨娘、通房、庶子、庶女,什麽都全了,明明韓氏好好地活著,卻讓個姨娘掌家,讓陳氏怎能不氣?!
良久,陳氏總算平靜了下來,與李媽媽和司徒嬌進行了一番合計,決定由陳氏先去侯府探望過韓氏帶做打算。
“無論如何,如今姨母回來了,斷不會再讓你就這樣被養在別院,定然要助你回到侯府。待姨母安頓好府裡的事,即去侯府看望你娘。等見了你娘,問過你娘的意思,看看是個什麽章程,姨母再替你打算。你千萬別著急,好生養好自個的身子骨。”陳氏眯了眯眼神,將眼中的神色全然斂去,拍了拍司徒嬌柔若無骨的小手安撫道。
建國公府雖然後院乾淨,但是陳氏的娘家長安伯府卻並不乾淨,一些後院的陰私陳氏比司徒嬌這樣一個長在別院的孩子自然更為清楚。
韓氏的身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侯府的情形又是如何,韓氏對司徒嬌的未來又是怎麽的打算,這些都還得陳氏親自去看過才能清楚。
至於助司徒嬌回侯府這點,陳氏卻是十分堅定的,不過面對司徒嬌,她卻也不會將話說得太滿,以安撫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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