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鵬程和孫倩成親的前一日,司徒嬌與周雅琪相約去了孫府,給孫倩添妝。
當孫倩打過司徒嬌送上的添妝禮,頓時引得了一陣驚歎。
“哎喲,嬌嬌妹妹這添妝可將咱們所有的人都給比下去了。這紅寶應該是剛從北邊過來的吧,可真是漂亮!”
“嬌嬌可真是大手筆!”
司徒嬌卻親昵地挽著孫倩傲嬌地抬了抬下巴,看著眾位小姐妹道:“咱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誰讓孫姐姐嫁的是我家大表哥呢!”
“嬌嬌這丫頭是越來越壞了,這不成心招人眼熱嘛!”周二小姐周雅玨故作氣惱地指著司徒嬌道。
與司徒嬌差不多時間來給孫倩添妝的幾個人中,隻周雅玨未來的夫君似乎與安寧侯府關系遠了些,故而才會有此一說。
“周二姐姐放心,離周二姐姐成親的日子還有一個多月,到時指不定來了更新奇的寶貝呢!就算沒有新的寶貝來,嬌嬌可是給周二姐姐備著呢!”司徒嬌促狹地對著周雅玨挑了挑眉,笑盈盈地說道。
周雅玨是周雅琪的堂姐,又是太子妃的親妹妹,司徒嬌自不會薄了她的添妝。
司徒嬌雖然回到安寧侯府的時日不算長,可是自她回府以後,無論是韓氏還是司徒空都給了她不少的好東西。
更還有建國公夫人陳氏和楊凌霄這對母子數次送給她的禮物,加之最近分別來自南北方的特色貨物運抵京都,更給司徒嬌的私庫裡增添了不少珍貴的稀罕物事。
因此給幾位好姐妹添妝還真沒能給司徒嬌增加什麽壓力。
“是是是,就知道你是個小富婆!”周雅玨伸手輕輕戳了戳司徒嬌的額頭,鼓著張臉笑嗔道。
韓鵬程的婚禮因有羽林衛隊的一群兄弟幫襯,顯得空前的熱鬧。
作為新郎的韓鵬程在一群英俊的羽林郎的簇擁下,前往孫府迎接新娘,其聲勢格外引人注目,新娘的十裡紅妝同樣讓人津津樂道。
韓鵬程的婚禮一過,時間很快就進入了四月,安寧侯府往北邊關去的節禮在司徒嬌的一手操辦下準備上路了,與之一起上路的還有建國公府送往北邊關的節禮。
忙完了送往北邊關的禮,司徒嬌就開始著手準備給順平縣本家和林家以及給東京府正德女子學院那邊的節禮。
得了韓氏提點的司徒嬌,在沒有看到往年禮單的情況下自然不會貿貿然地去準備節禮。
按韓氏的提點,往年的節禮禮單多半在老夫人手上。
不過司徒嬌也並沒有直接跑去老夫人那裡問這事兒,而是先托了安嬤嬤旁敲側擊,摸清了老夫人的基本態度以後,這才在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有些為難地提出了這件事。
“今年娘將端午走禮的事兒交給孫女來辦,祖母也是知道的,孫女兒沒有這方面的經驗,特地來向祖母取經。”司徒嬌一臉恭順地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有些陰鬱的目光定定地看著司徒嬌,仿佛要將司徒嬌裡裡外外看個明白,司徒嬌清澈的大眼睛裡明淨無波,仿佛她真的只是在向老夫人討教。
自從韓氏生了司徒嬌以後,身子一直不好,老夫人早早以此這借口收回韓氏的掌家權。
從此安寧侯府的節禮,除了送去南北邊關的禮和韓大將軍府的禮,一向都是由老夫人和林淑琴操辦。
司徒嬌來問老夫人拿注意,還真讓老夫人挑不出理來。
祖孫倆沉默了半晌,老夫人這才指了指櫃子,讓安嬤嬤找來了去年端午節的禮單:“我老了,身子也不中用了,這些是去年端午節的禮單,拿去與你娘合計著辦吧。”
司徒嬌連忙接過禮單,臉上閃過喜悅和感謝的光芒:“謝謝祖母,有了這些個可省了我和娘親許多的煩惱。”
見司徒嬌喜滋滋地接過禮單,老夫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良久才道:“順平林家,按照單子減三成吧!”
司徒嬌心裡不由一驚,減三成,不會減得太多了吧!
好歹那是她的娘家,老夫人這也嫌難堪?
雖然司徒嬌恨不得一分禮都不送於林家,打心底也是希望老夫人直接告訴自個別再給林家送禮,不過臉上還是露出遲疑的神色來:“祖母?!這,這不太好吧!”
老夫人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不再多說,隻堅持道:“就接去年的減三成!”
然後無力地對著司徒嬌揮了揮手,讓她退下。
司徒嬌的心裡有些驚疑不定,更摸不準老夫人的意思,拿著老夫人給她的禮單匆匆來到韓氏的梅苑。
司徒嬌揚了揚手中的禮單,將老夫人的意思轉告給韓氏,最後疑惑地問道:“娘,難道咱們真的將節禮減三成?這是不是太難看了些?”
韓氏搖了搖頭,嘲諷一笑,指了指司徒嬌已經放在桌上的那一疊禮單道:“嬌嬌可看過了老夫人給你的這些個禮單?”
司徒嬌自然還沒來得及看,她著實是被老夫人一減就三成的大手筆給驚嚇到了。
這不,出了慈安苑就奔梅苑來了嘛。
既然韓氏有意讓她先看禮單, 司徒嬌不得不先沉下心來耐心地將禮單一份份過目,這些禮單都是從安寧侯府的總帳中支出的。
司徒嬌一份份看過去,安寧侯府往年的節禮雖然不算簡薄,卻也沒什麽出格的地方,連給司徒家族的禮和大將軍府的禮都是中規中矩。
只是當她看到最後一份禮單的時候,終於明白了老夫人為何一減減三成,韓氏又為何會嘲諷了。
手上的這一份寫著順平林家幾個字的禮單,已經不能算是端午節的禮單了。
誰家送個端午禮,居然還要奉上銀子的呢,而且一送就是二百兩,別還有整套的首飾頭面!
這份禮單若全都折成銀子,絕對不低於五百兩,而給司徒家族的禮和大將軍府的禮,滿打滿算也不過只是一百兩。
如此一來,就算按禮單減去三成,給林家的節禮還是足足高出了三倍多。
看著這樣的禮單,司徒嬌的心裡湧起怒氣,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