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如此,看著司徒陽蒼白的臉色,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還極力露出笑容來安撫她的模樣,周雅琪就恨不得留下來親自照料。
看著周雅琪擔憂的目光,司徒嬌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於是拉住周雅琪的手笑道:“周姐姐且放心回去,過兩天我必給姐姐下貼子,請姐姐過府一聚。”
看著周雅琪有些不明白的模樣,司徒嬌又補充了一句:“二月二,我請幾位姐姐過府來吃春餅。到時周姐姐可一定要來啊!”
看著司徒嬌有些促狹的笑容,周雅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小臉頓時飛上了紅暈。
二月二龍抬頭,可不是家家戶戶吃春餅的日子?
司徒嬌以此為借口給幾個相熟的姐妹下貼子,不過就是為了幫她製造來安寧侯府探望司徒陽的機會。
送走客人,韓氏與司徒嬌重新回到司徒陽的屋子,這時司徒陽已經重新睡了過去。
到底剛剛受了重傷雙失多了血,司徒陽還是沒能撐到韓氏回來。
看著司徒陽失血的臉盤,韓氏的眼眶頓時又紅了。
司徒嬌在心裡暗自歎了口氣,只需看看韓氏眼下的青影,就能想象到這些日子裡韓氏內心所受的煎熬。
“娘,且讓女兒送你回梅苑休息。讓哥哥也好好休息一番,等哥哥醒來,您再來陪他說說話。這裡有恃棋他們看著,再留白梅幫著煎藥,娘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見韓氏坐在司徒陽的床前,定定地看著司徒陽,司徒嬌勸道。
“是啊,夫人且先回去休息。這些天您擔心世子幾乎寢食不安,如今世子已經回府,羅太醫也說了。只要好生調養世子爺的身子並不會有大礙。”林嬤嬤連忙接口幫著司徒嬌勸道。
韓氏抬頭看向司徒嬌,隻幾天的功夫。司徒嬌臉上剛剛養起來的肉卻已然不見了,想著這幾天司徒嬌必定也沒有休息好,若她不回去,司徒嬌自然也得不到休息。
心裡暗自歎息,伸手替司徒陽掖了掖被子,扶著林嬤嬤的手起身,與司徒嬌一起回了後院。
司徒錦早在三天前就已經跟著宮嬤嬤去了正德女子學院。
據春梅報知,司徒錦原本還有心要再留幾天。其理由是想要給司徒空送行,卻在司徒空告訴她林俏俏被擊斃的真相以後,二話不說跟著宮嬤嬤就離開了京都。
“這是給林俏俏嚇破膽了?我看未必,說不定侯爺又給了二小姐什麽允諾呢!”對司徒錦乖乖地離開京都,青竹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由起了疑心。
“管她是真的嚇著了,還是侯爺私下又給她允諾了啥,只要她不在京都興風作浪就行!”白梅不由睨了青竹一眼輕聲道。
早在林淑琴的事情被司徒嬌抓住以後,司徒錦就不再是司徒嬌的心頭大患。
反倒是那個陳大卻讓司徒嬌有些吃不準,當日雖然匆忙前往黑風鎮。不過司徒嬌還是給恃雷下了指令,讓恃雷暗地調查陳大。
稍事休息以後,青竹就進入了狀態。裝模作樣往疾風那邊跑了一趟,回來就給司徒嬌送上了恃雷打探到的消息。
“陳大與江湖中的人有些勾搭?”司徒嬌眉頭緊了緊,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一直以來她以為陳大只是個單純的商人,卻沒想到他還與江湖中人有往來。
“恃雷傳來的消息的確如此,陳大這兩天頻繁接觸的那個人的確射手不錯,若不是恃雷擅長隱身,說不定還探聽不到這個消息。”青竹有些擔心地看著司徒嬌。
如此看來陳大十五那日去司徒嬌的藥鋪應該並非偶然,他是在向安寧侯府傳遞某個信息。只是司徒嬌沒能完全看透罷了。
不過如今已經不在乎陳大傳的是什麽消息,他既然肯透露消息。自然有向安寧侯府賣好的念頭,只要陳大對安寧侯府沒有壞心。司徒嬌倒不在意他與什麽人有往來。
不過司徒嬌還是將整件事細細進行了串聯。
有一件事可以肯定,黑風山上必定有陳大認識的人,說不定這幾天與陳大頻繁接觸的那個人就是黑風山上的人。
不過沒聽說黑風山的山匪有漏網之魚啊。
不對不對,那天好像聽了一耳朵韓鵬程與太子的對話,黑風山的二當家與大當家因這一票生意鬧翻了臉,在羽林衛隊到達之前獨自離開了黑風寨。
難道陳大的人就是那個二當家不成?司徒嬌幾乎可以完全肯定與陳大聯系的那個人就是黑風寨原來的二當家,否則哪裡會有如此的巧合。
只不過陳大是如何知道黑風寨劫了這一隊商人,必定會引得聖人大怒,派兵剿滅黑風寨的呢?
在心裡細細過了一遍有關陳大的消息,司徒嬌笑了。
她怎麽將陳妻的來歷給忘記了呢,陳妻與江南織造使可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這一通可真正是百通,司徒嬌慢慢收斂了對陳大的戒心,於是讓青竹給恃雷傳了指令,讓恃雷不必再緊跟陳大, 以免造成更大的誤會。
司徒陽回到京都的當天晚上,司徒空也匆匆回了府,與他同行的還有楊凌霄。
他們到達司徒陽屋子的時候,司徒陽正躺在床上由司徒嬌給他喂食,吃的還是稀粥。
雖然比起在黑風鎮的白粥,司徒嬌親自安排的血燕粥既營養又補血,不過還是讓司徒陽頗多怨言。
“妹妹,不是說回府就給我弄好吃的嗎?怎地還是稀粥!我看著粥都快要吐了,給上碗面來也好啊!”司徒陽的聲音還是頗有些氣弱,不過埋怨卻實實在在。
“這可是血燕粥,特別給你補血補氣的!難道哥哥不想早些好起來?我可是答應了某人,二月二那日要請人過府來聚聚的,難道哥哥準備繼續躺在床上等人來看你不成?”司徒嬌揶揄的聲音帶著明顯的笑意,讓已經到了屋個的楊凌霄不由嘴角勾了勾。
已經能夠挑肥揀瘦,又有力氣與司徒嬌鬥嘴,想來司徒陽的情況的確恢復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