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空的模樣嚇壞了一群人,司徒(嬌jiāo)連忙給林管家使了個眼色,林管家連忙跟了上去。
司徒陽隻默默地看了周雅琪一眼,也跟了上去。
“你們且先小心些扶嫂嫂回青松苑。”司徒(嬌jiāo)轉(身shēn)吩咐扶著周雅琪的(春chūn)月和雙喜,爾後扶起韓氏跟上司徒空的腳步。
於是除了周雅琪主仆三人,其他的人都默默地跟著司徒空來到慈安苑。
看著老夫人的遺像,司徒空緩緩跪下,趴伏在地久久沒有動靜。
司徒(嬌jiāo)讓司徒陽給老夫人上了香,爾後心疼地看著他憔悴而粗糙的臉,小聲勸道:“哥哥且先回青松苑洗漱,用些膳再過來[異世]擒獸不是禽獸。”
司徒陽看了眼趴伏在地長跪不起的司徒空,搖了搖頭。
司徒空這個樣子,他著實不放心。
司徒(嬌jiāo)的目光也落在了司徒空的(身shēn)上,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很快就斂去了眼中的(情qíng)緒道:“哥哥放心吧,爹爹這裡有我呢!你且放心去吧。”
司徒展也連忙勸司徒陽,司徒空他們這行人顯然已經有好些天沒有洗漱,更另說好好休息過了。
“陽兒下去休息吧,(嬌jiāo)(嬌jiāo)留下。展弟也請先回。”司徒空嘶啞的聲音傳來,不但沒讓司徒陽放心,反而更多了幾分對司徒(嬌jiāo)的擔憂。
司徒(嬌jiāo)搖了搖頭,對著滿臉寫著擔憂的司徒陽和韓氏露出一個從容的微笑。
屋裡很快就剩下司徒空和司徒(嬌jiāo),司徒空已經直起(身shēn)來,隻那麽直(挺tǐng)(挺tǐng)地跪在老夫人的遺像前,目光中似孺慕似深(情qíng)地看著老夫人,這樣的目光令司徒(嬌jiāo)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司徒空不說話,司徒(嬌jiāo)自然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在離司徒空幾步遠的莆團上盤膝坐了下來。
良久司徒空才開了口,聲音依然有些嘶啞,語氣卻顯得過於平靜,目光卻依舊停在老夫人的遺像上:“你祖母真的是因為邊關打了勝戰歡喜過度導致的昏迷?”
“爹爹覺得呢?”司徒(嬌jiāo)並不直接問道,隻反問道。
司徒空突然發出一陣比哭還難聽的笑聲。
他比誰都知道老夫人惜命,更清楚老夫人絕對不是那種因為他打了勝戰立了功勳就會喜不自勝的人。
老夫人會為他取得的功勳而開懷,但絕對不會高興的忘乎所以,所以老夫人昏迷的原因他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看來爹爹是不相信的。”司徒(嬌jiāo)十分肯定地說道。
司徒空的目光終於離開了老夫人的遺像,轉過(身shēn)來正對司徒(嬌jiāo),認真地打量起面前的女兒來。
記得他離開京都前,司徒(嬌jiāo)的小臉雖然不能說有多麽豐滿,不過至少下巴應該還算是圓潤的吧。
就算少女抽條,也不該如此瘦削。
若不是看到司徒(嬌jiāo)臉色還算紅潤,司徒空真會覺得司徒(嬌jiāo)是不是也(身shēn)患重病呢。
不過想想韓氏柔弱,周雅琪又懷著孩子,想必這府裡裡裡外外都是這孩子在((操cāo)cāo)心,心裡就不由一陣心酸和憐惜。
只不過司徒錦呢,不是說接回府來了嗎,剛才應該沒看到她吧。
他這個當父親的回來,她不應該出來迎接嗎?
難道又犯了什麽蠢給關起來了?或者老夫人的死,就是司徒錦弄出來的禍?
頓時司徒空以為自個找到了真相,臉上閃過濃濃的戾氣:“司徒錦人呢?”
司徒空臉上的戾氣讓司徒(嬌jiāo)有些心驚,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司徒空真相一顧傾人城。
頓了片刻,覺得這事兒與老夫人的死有關,就算瞞也瞞不了多久,決定還是如實相告:“二妹妹前些(日rì)子受了傷,需要臥(床chuáng)靜養。”
這下司徒空更覺得自個找到了真相,騰起從地上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就往外走去。
司徒(嬌jiāo)想不明白司徒空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從何而來,等到他快出了屋子,司徒(嬌jiāo)才反應過來,司徒空應該是誤解了她的意思。
他這是要去找司徒錦的晦氣,這可萬萬不能。
別說老夫人過世與司徒錦沒有一絲的關系,就算真有什麽關系,若讓司徒空這個時候去找司徒錦,那麽司徒錦下半輩子能不能再站起來還真是個問題。
“爹爹,你且先聽我說,祖母的事兒與二妹妹沒有絲毫的關系。二妹妹傷在祖母昏迷前!”司徒(嬌jiāo)連忙也從莆團上起來,飛快地跑向司徒空嘴裡喊道。
盛怒中的司徒空,並沒有聽清司徒(嬌jiāo)的話,腳步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司徒(嬌jiāo)無奈隻得用上內力,終於在司徒空出慈安苑前趕上了他的腳步。
一把拉住司徒空的胳臂,司徒(嬌jiāo)幾乎是將整個(身shēn)體掛在司徒空的胳臂上,要不這樣她壓根就無法阻止盛怒中的司徒空。
這時坐在花廳中說話的司徒老族長等人聽到動靜,連忙趕了出來,見到司徒(嬌jiāo)這般模樣,心裡自是震驚不已,這哪裡還有大家閨秀的模樣?
可是當他們看到司徒空那怒不可遏又殺氣騰騰的模樣,再顧不得心裡的震驚,紛紛上前攔住司徒空。
“侯爺,你這是要幹什麽?要去殺誰?!殺我還是殺(嬌jiāo)(嬌jiāo),或者是殺……”韓氏看到司徒空抬手想要甩開司徒(嬌jiāo),頓時怒上心頭。
“娘,爹爹誤解了女兒的意思,他是要去找二妹妹。”既然聖人已經對老夫人的昏迷以及過世定了(性xìng),司徒(嬌jiāo)就不能讓韓氏在這裡將司徒穎犯下的蠢事叫破,連忙打斷韓氏。
韓氏心頭一噎,頓時醒過神來,十分自然地接著司徒(嬌jiāo)的話,驚訝地看著司徒空道:“去找司徒錦?侯爺不會是想讓她在(床chuáng)上過一輩子吧!”
也許是沒想到韓氏在提出司徒錦的時候, 沒有了以前的厭惡和漠視,也許是大家的勸阻起了效果,司徒空的怒氣慢慢消了下去,總算是看到了司徒老族長。
“二叔……”哽咽地對著老族長叫了一聲,司徒空潸然淚下。
司徒(嬌jiāo)居然從聲音中聽出了幾絲委屈,不由覺得有些惡寒。
重新回到老夫人的遺像前,有老族長在,這次司徒空平靜了許多。
“我要知道娘過世的真正原因!”半晌司徒空才盯著韓氏啞著嗓子說道。
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不過既然司徒空堅持要知曉老夫人過世的原因,韓氏覺得完全沒有瞞著他的必要。
更何況如此瞞著掖著,指不定司徒空又會遷怒到誰的(身shēn)上,讓真正的原凶在背後看著他們自相殘殺的事兒,韓氏自是不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