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擔心,世子夫人沒事。”司徒嬌一踏進屋子,李媽媽就給了她一個定心丸。
周雅琪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精神看著還算好,見司徒嬌頂著一腦門的汗水衝進來,露出一個有些虛弱笑容:“讓妹妹擔心了。”
司徒嬌上前一把握住周雅琪的手:“嫂嫂沒事就好!若嫂嫂和寶寶出了事兒,我可沒法與哥哥交待呢!”
提到司徒陽,周雅琪的眼神就有些迷離起來。
司徒嬌知道周雅琪定然是十分擔心司徒陽的,見她神情又有些恍惚,不由緊了緊握著的手道:“嫂嫂放心,哥哥不會有事,北邊關更不會有事!咱們要相信爹爹,相信哥哥,更要相信楊大哥建立的防禦體系!
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訴嫂嫂,爹爹他們一定會將北辰國的噠子們打得落花流水,一定會讓北辰國後悔今日讓嫂嫂如何憂心!”
說罷還用力地揮了揮手。
雖然周雅琪知道這些話,只是司徒嬌為了寬慰她才說的,不過周雅琪心裡更明白,既然選擇嫁給司徒陽,那麽以後這樣的情形還有的是,這種時候她不能軟弱,她要向司徒嬌看齊。
事實上司徒嬌比周雅琪擔心的還要更多些,北邊關不但有她的父親,她的兄長,還有她未來的夫婿。
司徒嬌本就有鬼仔之稱,更有老夫人強加給她的克克之命,這次無論誰出事,世人只怕又會將這一切全都推到她的身上。
可是就算如此,司徒嬌依然表現出了與她這個年齡不相稱的鎮定,忙完了韓氏,又急急跑來照顧周雅琪。
周雅琪自覺得有些汗顏,不由振作起精神來:“妹妹說得極是,咱們應該對咱們的男人有信心才是!”
“嫂嫂能這樣想,我也就放心了。”司徒嬌說這話的時候,見外面簾子動了動,似乎外面有事稟報,於是拍了拍周雅琪的手站了起來,如今這府裡大概也就她還能理事兒了。
出得屋來,卻見是司徒錦匆匆而來,心裡不由一個咯噔:“二妹妹怎地不在祖母那裡看著?”
“祖母那邊有春竹守著,沒事。我聽得嫂嫂動了胎氣,過來看看,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司徒錦臉色略顯蒼白,北邊關起戰事,她心裡十分擔心父兄的安危,在老夫人面前卻又不敢表露出來。
“嫂嫂沒事,你進去看看吧。”司徒嬌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
司徒嬌的笑容雖然極淺,卻給了司徒錦極大的安慰,進屋與周雅琪說了兩句,很快就出來了。
北邊關起戰事的消息傳開,只怕很快就會有人過府來。
府裡人手不足,老夫人的身體受不得驚,因此那邊必須嚴防死守,絕對不能露一絲的風聲。
司徒錦知道她必須盡快回慈安苑,守著老夫人,才是對司徒嬌最好的幫助。
司徒錦從周雅琪那屋出來的時候,臉色已經好了不少,看到司徒嬌還在青松苑,連忙上前道:“大姐姐若是沒有什麽吩咐,那我就回慈安苑陪祖母去了。”
“去吧,你好生陪著祖母。”司徒嬌點了點頭,最後補充道:“別擔心,爹爹和哥哥絕對不會有事的!”
明知道誰也不可能保證戰場上的個人安危,司徒嬌這句話只不過出於安慰罷了,可是聽在司徒錦的耳裡卻有著說不出的真實感,仿佛得了保證一般。
司徒錦不由地眼眶一熱,有些哽咽地“嗯”了一聲,轉身出了青松苑。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就有人上門來了。
建國公府與安寧侯府相距最近,因此建國公夫人陳氏是第一個到達安寧侯府的。
見迎到二門的司徒嬌一臉鎮定,陳氏覺得十分的欣慰,這樣的姑娘才是配得上將門!
“你娘和你嫂嫂可好?”陳氏最擔心的就是韓氏和周雅琪,一個太過柔弱,一個有孕在身。
“娘喝了些安神湯,林嬤嬤守著她呢。嫂嫂動了點胎氣,現在已經無事,李媽媽在青松苑看著。祖母那裡,也都交待好了,二妹妹陪著祖母。”司徒嬌將府裡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
陳氏拉司徒嬌的手,不由心疼地拍了拍:“辛苦嬌嬌了。”
“姨母怎地沒帶浩浩一起過來?”司徒嬌對著陳氏身後看了又看,沒發現小尾巴楊凌浩,笑著問道。
“他是想跟著來,今日這樣的狀況,他祖母父哪裡會讓他跟,讓他祖父留在身邊扎馬步呢!”陳氏一想到出門前楊凌浩那張苦逼的小臉,就不由微微笑了起來。
陳氏過來,自然是要將她引去梅苑的,當他們到達梅苑的時候,韓氏已經起了身。
經過時間的沉澱,韓氏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看到司徒嬌迎了陳氏進來,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陳氏看了眼韓氏,倒也沒責備她,柔弱了這麽些年,安逸了這麽些年,如今能夠起身來,也算韓氏還有些骨氣。
這邊剛坐下來,二門又傳過來了消息,韓大將軍府和周太傅府都來了人。
司徒嬌連忙起身準備去接人,這次韓氏再也坐不住了,在林嬤嬤的攙扶下,與司徒嬌還有陳氏一起向二門迎了出去。
陳氏側目對上司徒嬌的眼睛,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一絲欣慰。
韓氏能夠起身迎人, 就算是由著人攙扶著出去,也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韓府來的是方氏和韓敏芳,周太傅府來的是周二太太也就是周雅琪的親娘。
大家見韓氏親到二門迎接,不約而同都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驚訝,待看到鎮定自若的陳氏和司徒嬌,心裡放心了不少。
最讓大家擔心的事總算沒有發生。
只不過當大家聽說周雅琪還是動了胎氣,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特別是周二太太,隻與韓氏說了兩句話,就迫不及待地要去青松苑探望女兒。
正好韓氏也不放心周雅琪,於是一行人全都去了青松苑。
對比司徒嬌和陳氏的鎮定自若,韓氏的臉色就顯得尤其憔悴,這讓韓敏芳不由大搖其頭。
只是這種時候,責備的話到底說不出口,只是伸出手來在韓氏的胳臂上用了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