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倒吊者的人與幕老他們互相猜疑之際……不遠處,基緋雅卻是悄然皺起了眉頭。
芭坦黎察覺到了她忽然繃緊的背脊,不由微微轉過頭,用眼角余光看著基緋雅的側面俏臉,關心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那些被稱為‘倒吊者’的黑袍人中,似乎有一道視線一直注視著我們這裡。”基緋雅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絲疑惑:“但奇怪的是……我從這道目光裡感受不到任何的敵意,反而好像是……帶著一絲擔憂和關切?”
這也是基緋雅感到在意的地方。
是自己的錯覺嗎?
畢竟對方可是作惡多端的尋寶獵人,怎麽可能關心她們的死活。
但是……她的第六感應該是不可能出錯的才對啊?
“的確有些奇怪呢。”
芭坦黎也點點頭,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你的電波信號有點失靈了?你想啊,畢竟我們兩個現在都被注射了能力抑製劑,天賜能力的主動效果都徹底失效了,所以說不定你那個被能力所增強的第六感也多少有所影響呢?”
這個二傻少女曾經為了更加方便的理解基緋雅的預知能力,把武癡少女的第六感比作成是電波信號的發送和接收,不得不說這倒是蠻有她的風格的……
“電波信號?”
基緋雅微微一怔,竟然真的想象了一下自己腦袋上面插了根天線、然後“嗶嗶嗶”的接收信號的模樣,反應過來後少女的臉頰上不由浮現出了兩抹不自然的紅暈,惱羞成怒道:“就算你腦子壞了,我的第六感不會出問題!還有別把我的能力再比做成電波信號了啊!!”
“咦?”
芭坦黎滿臉驚奇的看著基緋雅緋紅的側臉,就跟看外星生物似的,“原來你也會害羞的啊?意外的很可愛呢。”
基緋雅平時都是一副清冷淡雅的模樣,給人的感覺就像一位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如同白蓮花一般,雖然美麗動人,但是卻隻可遠觀不可褻玩,滿滿的都是距離感。
因此就算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的芭坦黎都很少看見有什麽事情能讓基緋雅動容,更別提露出這種女孩子的嬌羞表情來。
基緋雅羞惱道:“我也是女孩子好不好!”
確實,每當基緋雅表現出柔弱的一面的時候,一般都只有葉黛菲在場;而只要芭坦黎一出現,這個武癡少女就會立即板著臉和她掐在一起。
兩個人就像一對冤家,從當初前往地表執行畢業任務時就是這樣吵吵鬧鬧的,到現在都沒有改變;但兩人心裡的感覺卻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這種吵鬧從單純的鬧矛盾,已經升華成了她們友情的表現方式。
芭坦黎似乎想起了什麽,恍然道:“對吼,我們給小菲試穿衣服、結果鬧著鬧著就在小菲的房間裡睡了一晚上的那一天,你也是這樣……”
“住口,那個晚上是我的黑歷史,給我把那天的記憶封印。”
莫名的,芭坦黎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從背後傳來,這隻二傻少女白潔的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來,嬌豔欲滴的櫻唇此刻仿佛凝固了一般,止住了話頭。
那一刻二傻少女有一種極為強烈的預感,再說下去的話……真的會被殺的……
就在兩女在邊上吵吵鬧鬧的時候,忽然……竟是又有腳步聲從樓梯那端響起,場中眾人微微一愣過後,趕緊停止交談,滿臉嚴肅的盯著那邊。
須臾,兩道人影從樓梯上面直奔而下,眾人定睛一看,驚訝的發現這次來的居然是墓場離隊的那兩位當家——晝天銘和歆紅館!
這下一來,
墓場的五位當家算是全部到齊了。
“糟了……”
基緋雅卻是心中一涼,來的人越多,這也就意味著她和芭坦黎能夠安全逃脫的可能性就越低了……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晝天銘和歆紅館身上都有不少傷口;歆紅館還好,只是些無傷大雅的小傷,不過晝天銘的肚子上卻是纏著厚厚的一層止血繃帶!
作為墓場的第二強者的他,在受傷後的瞬間應該就服下了隨身攜帶的治療藥劑才對,但這處傷口卻依舊有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滲透著,一點也不像是經過處理的樣子,這同時也使得少年的面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
董立微微皺眉,立即迎上前去,一邊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居然把你傷得這麽嚴重?”
作為僅次於幕老的戰鬥力存在,出發前晝天銘可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再加上這個少年天賦異凜,戰鬥直覺強的可怕,因此在董立看來,就算他受到了五位師尊長者的夾擊也能全身而退才對,更別提身旁還有歆紅館這個精神系能力者加以輔助,不該傷得這麽慘才對。
而按照董立策劃的計劃,晝天銘和歆紅館在撤退後會沿著他們留下的特殊記號回歸隊伍, 最後墓場所有人以那些尋寶獵人作為擋箭牌,拿著最上品的古遺物安然離去。
當然,這只是最理想的狀況,董立知道現實會稍稍有些變故,但晝天銘竟然會傷得這麽嚴重是他沒料到的,這樣一來後面的行動都要受到影響了。
正是想到了這一層,董立的臉色才會顯得有些難看。
“遇到了一點……”晝天銘張了張嘴,才剛剛說出幾個字,卻在視線瞥到倒吊者眾人的身影時驀然面色狂變,身形本能暴退到了樓梯邊緣處,舉起黑色大刀虎視眈眈的盯著那些黑袍人,渾身氣勢瞬間提到了巔峰!
旁邊的歆紅館也是一樣,她立於晝天銘身側,紅色細劍提起,臉色冰冷到了極致。
“你們這是……”董立目光微凝,也隨之扭頭看向了倒吊者那邊,這個男人的恐怖智商,已經從自己這兩個同伴的反應中隱隱聯想到了什麽。
果然,下一刻便聽見晝天銘滿含怒氣的喝道:“幕老,還有大家,小心這些故裝神秘的家夥!他們和鴻騰學府的人是一夥的!”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大驚失色,紛紛驚愕的看向倒吊者的那六人!
他們……和鴻騰學府是一夥的?
倒吊者的那六人當中,位於中央處的一人展開黑色長袖,無辜的說:“閣下何出此言?為何要冤枉我們?幕老,一路走來我們出力不少吧,你難道也這樣認為嗎?”
幕老面沉如水,沒有因為這句話立即就定下結論,而是對晝天銘問道:“天銘,再詳細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