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瑾兒呢?
死了麽?
死了。
在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不管是大道使者,還是大宗的仙人,他們全部都看的清清楚楚,就在剛才,古清風一掌下去,將小瑾兒的打死了,打的灰飛煙滅。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冷酷,如此無情,冷酷無情的竟然親手殺死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這一下,仙道使者武元,天道使者破雲,佛道使者無相,徹底的慌了。
他們此次下凡的根本目的,便是想用利用小瑾兒的生命,要挾古清風交出諸生浮屠萬象朝拜。
可小瑾兒現在被古清風親手打死了,還拿什麽來威脅他?
搶奪諸生浮屠萬象朝拜?直接抹殺他?
誰有把握?
誰也沒有絕對把握,如果有絕對把握的話,他們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怎麽辦?
武元不知道,無相不知道,破雲同樣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只能等,等大道那邊的旨意,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向後退著,眼神之中無不透著忌憚。
他們先前之所以敢在古清風面前高高在上,那是因為古清風在乎小瑾兒,而他們手中又握著小瑾兒的生命,現在小瑾兒死了,他們也就沒有了依仗,內心深處自然是惶恐起來。
“我對人道沒有任何興趣,哪怕一丁點也沒有。”
當空之中,古清風負手而站。
勝雪的白衣在幽靜中飛揚。
如墨的長發在死寂中亂舞。
他還是他。
但又不是他。
方才的他,更多的是一種沉默,是一種靜寂。
而現在的他,不再沉默,不再靜寂,有的只是孤傲,有的只是霸絕。
聲是,音是,言語是,神情是,人更是。
“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們,我的存在不是一個威脅,以前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絕對不是。”
他的話並不是說給這世界的仙人,也不是說給場內的這些使者,而是說給蒼穹之外的大道聽的。
“以前我也天真的以為,只要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的做人,終究有一天,我能向這天,這地,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威脅,盡管我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我還是寧願自欺欺人的對這天地抱有一絲幻想,所以,當你們一次又一次試探的時候,我都選擇了沉默,一次是,兩次是,三次都是如此。”
“這是一個夢,一個從一開始都不切實際的夢,現在這個夢該醒了。”
“我能沉默一次,沉默兩次,沉默三次,但絕對不會永遠沉默下去。”
“既然你們都認定我是一個威脅,那麽我就如你們所願,成為一個這天地間的威脅!”
或許是意識到了什麽。
以武元為首的仙道使者與世界使者皆是面露懼色,緊張又恐慌,後退的同時,緊緊攥著手裡的世界令旗與大道令鑒,他們是如此,以破雲為首的天道使者,以及佛道使者無相也都不例外。
唯有白眉聖僧還是那般跪在地上。
他的臉色很不好,確切的說很難堪,一雙慈悲的眼眸之中充滿了擔憂。
剛才。
古清風抱著小瑾兒騰空而起,要與三千大道開戰的時候,白眉聖僧還抱有一絲希望。
然。
現在當古清風親手打死了小瑾兒之後,白眉聖僧內心僅存的一抹希望也隨之煙消雲散。
他不知道古清風到底用了什麽手段將小瑾兒打死了,也不知道古清風又用了什麽手段,將小瑾兒的血靈打入了自己的胸膛。
是的。
他不知道。
但有一點他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古清風真的決定要與三千大道開戰了。
他也終於意識到,古清風方才說要斬這大道,毀這世界,滅這天地,並不僅僅是說說那麽簡單,也不是在嚇唬大道,更不是在威脅天地,而是他真的準備這麽做!
白眉是慈悲的,為了天下蒼生,他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所以。
為了讓古清風交出諸生浮屠萬象朝拜,他放棄了自己的名譽,甘願做一個卑鄙無恥之人,以小瑾兒的生命去要挾。
他不想古清風與大道開戰,比任何人都不想,若非如此,他剛才也不會連尊嚴都可以不要,跪拜下來,乞求古清風交出諸生浮屠萬象朝拜。
但也只是他不想而已。
他不想,並不代表古清風不會這麽做。
為了天下蒼生,他不顧一切做著最後的努力,再次懇求道:“古居士,千萬不要衝動,凡事都可商量,我們還可以再談談啊,絕對不要動手!不能動手啊!”
“談談?”
古清風並沒有看白眉,而是望著當空之中那一輪愈發顫抖愈發神秘的血月,淡淡的回應道:“好啊,我這個人向來都很講道理,想談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去把老天爺給我叫下起來,讓他給我跪下叩頭,我可以考慮談一談,你能做到嗎?”
古清風這話不可謂不狂。
狂的無法無天,狂的肆無忌憚。
試探這天地之間,古往今來,誰敢讓老天爺跪下?
沒有人敢。
從來都沒有。
現在古清風卻偏偏就這麽說了。
“古居士,老衲……”
白眉剛開口,卻被古清風直接打斷,道:“我問你能否做到?”
“我……”
剛開口再次被古清風無情打斷:“我問你能否做到?”
“貧僧……貧僧做不到啊!”
嘩的一瞬間, 原本望著血月的古清風驟然轉過身來,一張冷峻的臉龐,神情盡是怒然,一雙幽暗眼眸盡是殺機,揚手一指,指著跪在當空的白眉,厲喝道:“既然你做不到,那他娘的跟老子談什麽!”
轟隆隆——!
哢嚓!
如此一道憤怒至極的厲喝,蘊含著滾滾殺機,宛如來自地獄的魔嚎一般,驚天動地。
震的天空瘋狂炸裂,震的大地不斷顫抖,震的大自然異變,陰陽顛倒,五行混亂,震的大日墜落,震的夜月消失,仿若天塌地陷一般,世界陷入黑暗之中,一時間,整個世界仿若都被震的混亂起來,漫天的雷電瘋狂霹靂,狂風呼嘯,席卷著大地,如世界末日降臨。
當古清風的厲喝聲傳來之時,蘇嫿還不知怎的回事,隻覺腦海像爆炸了一樣,眼中一片黑暗,身體從皮膜竅穴,到筋骨血脈皆被震的暴漲,根本來不及反應,當場被震的七竅出血,人也從當空之中墜落下去。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站起身的時候,腦袋昏昏沉沉,顧不得自身的傷勢,抬眼張望過去。
這一望不要緊,嚇的她直接癱瘓在了地上。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