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古清風孤身一人在上清宗的八十一座山嶽,三百余山峰上隨意遊逛著。
來之前一直聽說上清宗藏龍臥虎,蟄伏著很多神秘未知的大能,直至今天古清風才算真正領教,自打他進入上清宗那一刻,就有成百上千道神識將其鎖定,方才古清風故意消失,甩掉了那些籠罩自己的神識。
或許是用神識再也無法探查到古清風的緣故,那些神識的主人一個個從暗處竄出來,在上清宗四處尋找,在黑夜中宛如一道道魅影般穿梭著。
古清風想了想,縱身躍起,直接衝向雲端,緊接著一道道詭異的魅影也跟著他衝向雲端。
雲端之上。
猶如刀鋒般的罡風呼嘯不止。
古清風佇立在虛空之中,黑發在亂舞,一襲白衣在罡風中凜冽作響,他提著一壺酒,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而在他的附近,有宛如風中殘燭般隨風搖曳的魅影,也有飄渺如雲霧般的魅影,還有如鏡花水月般的魅影,足有三十余道之多。
顯然,這些人都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個大千世界小小的上清宗還真是讓爺我大開眼界。”
古清風端起一杯酒,輕輕飲著,一眼掃過去,縱然是他,心中也禁不住有些驚愕。
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倒不是說這些人修為多高,造化幾何,而是這些人的氣質威勢乃至精氣神皆是高深莫測。
古清風一雙眼,堪稱火眼金睛,橫掃過去,發現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輪回轉世之人,有的淨息光明聖潔,神聖不已,這他娘一看就是大荒天界仙道高手。
還有的濁息渾厚,還背負著審判,甚至還不止一道,這他娘的應該是大荒天界的老妖魔輪回轉世。
不止如此,其中還有一位大荒天界的佛道高手。
其中有三道魅影身上的那種靈息,渾厚複雜的連古清風都有些怎舌,更加可怕的是其中一道還他娘的並非輪回轉世之人。
還有一道魅影身上的靈息,飄渺模糊,若隱若現,明明看得見,卻是探查不出來。
這種人,讓古清風不禁想到所謂的無道之人。
難道說上清宗還藏身著一位無道之人不成?
不清楚。
更加令古清風感到驚歎的是,除了這露面的三十多道魅影,竟然還有十多道神識一直鎖定著自己。
怪不得蘇嫿說上清宗的水很深。
這他娘不是一般的深。
“你是無道之人?”
其中一道魅影詢問道。
聲音亦如他的魅影般,仿若從四面八方出來一樣。
這人問過之後,古清風沒有說話,不過有人卻說道:“他不是無道之人。”
說話之人正是那道若隱若現飄渺模糊的魅影,古清風追問道:“你是無道之人?”
對方並沒有回應。
不過,先前詢問古清風的那道魅影,卻說道:“他也不是無道之人。”
緊接著,又有一道魅影,說道:“你怎知他不是,我說他就是無道之人。”
“天地之大,你才知幾何!”
“無道之迷,你又知幾何?”
“小輩!老夫忍你很久了,莫要以為老夫不敢動你。”
“哦?老匹夫,本尊不與你計較,你以為本尊怕你不成?”
這些人看起來雖然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但似乎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而且彼此之間看起來也都非常忌憚。
不遠處,古清風瞧著爭吵的兩人,忍不住煽風點火道:“兩位好歹都是高手,打嘴炮有個毛意思,直接上去弄啊,弄死一個少一個。”
“小輩!”
那渾身濁息的魅影盯著古清風喝斥道:“這裡哪有你說話的資格!”
“老前輩。”古清風笑吟吟的說道:“咱倆說起來還是同道中人呢。”
“哦?”
渾身濁息的魅影輕咦一聲,上下打量著古清風,笑道:“老夫怎麽看不出來你是同道中人?”
“你看不出來,並不代表我不是啊,我呢,或許不是妖魔,但怎麽說也是仙道罪人啊,既如此,難倒不算同道中人?”
“哈哈哈哈!說的好!大家都是仙道罪人,當然是同道中人!”渾身濁息的魅影哈哈大笑著,正笑著,又仿若意識到什麽,道:“不對,你小子如果真被仙道審判過,定然會留下審判之息,可你小子身上並沒有任何審判之息。”
疑惑的並不止一人,緊接著又有人說道:“傳言之中,三百年前,他在這方世界的確遭受過仙道審判,而且還是仙道的大淨化審判。”
“他不是輪回轉世之人。”
“縱然是輪回轉世之人,也無法消除身上的審判之息,大道審判審的是肉身,判的卻是靈魂!”
“他身上非但沒有審判之息,甚至連一抹濁息都沒有。”
“莫說濁息,他身上除了與生俱來的人息之外,什麽息都沒有。”
“我從未見過如此古怪之人。”
“老夫也沒有。”
三十多道魅影將古清風包圍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測著疑惑著也議論著。
“小輩,老夫問你,當年你在這方世界是如何逃脫仙道大光明淨化審判的製裁?消失的三百多年,你又是怎麽回事?”
古清風微微淡笑,回應道:“不好意思,老前輩,這是個人隱私。”
“若是老夫今日非要你說呢。”
“喲。”
古清風樂了,笑道:“瞧這架勢,想玩硬的啊。”說罷,他將酒壺收起來,瞧著眾人,道:“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要不,咱們大家夥比劃比劃?”
“小輩,你倒是好大的口氣。”
古清風一句話下去,嚇的渾身濁息的老前輩猛然一驚,也頓時變得謹慎起來。
“沒法子啊,習慣了,爺我從小就是這麽過來的。”古清風解開衣領的口子,一邊卷起袖子,道:“你們是一個個的來,還是打算一起來?”
虛空之中三十多道魅影互相看了看,似乎誰也沒有想到古清風竟然如此張狂,言下之意,似乎一點也沒有將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裡。
“來吧,別愣著了。”古清風卷好袖子,扭了扭脖子,瞧著眾人,發現這些人並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又看向那位渾身濁息的老前輩,笑道:“老前輩,要不,咱倆先玩兩把?熱熱身?打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