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十三行小輩的名義開辦錢莊?股東享有優先低息借貸的權利?一眾人聽的都是眼睛一亮,他們雖然不過問商行的商務,但一個個對十三行的情況都是一清二楚,都清楚商欠一直是困擾十三行的一大難題。 眾人的心思隨即就轉了過來,對眾商行而言,這可是實實在在好處,誰個不想獲得低息借貸?當即就有人問道:“能借貸多大數額?”
也有人擔心,“錢莊有那麽多錢借貸嗎?”
有人想了解的更詳細,“何謂低息?年息是多少?”
……..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詢問,易知足伸出雙手虛按了按,待的安靜下來,他才含笑道:“有關錢莊的一切都是商業機密,概不外泄,諸位無須多問。”
一眾人登時大眼瞪小眼,這是什麽情況?這態度也太惡劣了吧?什麽都不說,讓人如何入股?
待的易知足坐下,伍長青忍不住輕讚了一聲,“霸氣。”
潘仕明亦覺好笑,道:“你就不怕他們不入股?”
“有低息借貸,還怕他們不入股?”易知足含笑道:“倒是則誠兄這裡,我得費些唇舌,咱們籌辦的這個錢莊,說是錢莊,實則是銀行,融合錢莊和票號的所有業務……。”
“先別說,容我猜猜。”潘仕明道:“是為了應對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刻意開辦的這家…..銀行?”
“佩服。”易知足笑道:“不過則誠兄別多問,要問也別問我。”
被他先行一步用話封住,潘仕明忍不住笑罵了一句,“滑頭。”
易知足掏出懷表看了看,已經四點多了,他正想叫嚴世寬去碼頭看看,就聽的下面有喧嘩聲,估摸著應該是自己通知的那一撥人到了,他看向嚴世寬道:“世寬兄下去招呼一下,人來齊了,上來知會一聲。”
潘仕明跟著道:“枯坐索味,勞煩世寬叫掌櫃的上菜開席。”
一開席,易知足就成了眾矢之的,一眾人紛紛上來敬酒,易知足雖然練就了一副好酒量,卻也架不住如此車輪戰法,他心裡明鏡似的,知道眾人想灌醉他,以便能從他口裡掏出一些他們感興趣的東西。
伍長青也擔心他酒後失言,很為他擋了幾杯酒,就在易知足感覺有點酒力不支之時,嚴世寬及時上來為他解了圍,下面一幫子十三行小商行的紈絝們到齊了。
已有幾分酒意的易知足趕緊借機離席,下了樓,與一眾狐朋狗友少不了又是一番客套,伍長青、潘仕明兩人也下來敬眾人一輪酒,易知足乘機讓伍長青將辦報紙和開錢莊的事情說了一遍。
待的酒過三巡,易知足站起身大聲說道:“前段日子,我在花艇上醉酒落水,大家都知道,我這也算是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很有些感悟,大家想不想聽?”
“快說說!”一眾人立即起哄。
易知足笑道:“人生苦短,須及時行樂!讚同的都喝一杯。”
“喝!”嚴世寬第一個響應。
“說的好,喝!”眾人鬧哄哄的紛紛響應。
易知足呷了一口酒,繼續說道:“我在鬼門關前打轉的時候,知道我最感遺憾的是什麽嗎?”
伍長青含笑道:“可是空有一身才華,卻沒來得及施展嗎?”
“不是。”易知足搖了搖頭,道:“我是遺憾,還沒嘗試過錢的滋味。”
“錢的滋味?”大眼仔笑道:“三哥曾經一擲千金,怎的說沒嘗過錢的滋味?”
“有錢,
揮霍錢,那算什麽?”易知足擺著手道:“你不了解什麽叫錢的滋味,當你嘗試過權力的滋味後,就知道錢是什麽滋味,錢比權力更迷人,咱們為什麽要開辦銀行……。” 伍長青生怕他喝高了失言,連忙起身舉杯,道:“來來來,咱們為錢的滋味乾一杯。”
易知足確實是喝高了,酒宴散席時,他還看不出什麽異常,但出了酒樓,上了船,被江風一吹,經船一顛簸,他就醉了,醉的人事不知。
鼻子很癢,易知足擦了擦,又覺耳朵奇癢,撓了撓,他終於被驚醒了,睜開眼,但見一燈如豆,一個女子正帶著一臉頑皮的笑容看著她。
易知足開始還以為是丫鬟夏荷,待看清楚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他心裡一驚,本能的就想坐起身來,但醉酒後全身乏力,稍稍抬起身,他又躺了下去。
“冤家,怎的喝的如此醉?”那女人伸手在他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道:“等著,奴家給你調些蜂蜜水來。”說著起身嫋嫋而去。
這是什麽地方?自個怎麽會在這裡?易知足滿頭霧水,仔細的回想,卻一點也想不起來,隻記的喝了酒,出了酒樓,後面的事情則是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他慢慢的坐起身, 打量下房間裡的陳設,燈光太暗,影影綽綽的感覺不象是青樓,聽不到河水聲,也不覺晃動,不是在花艇上,感覺有些冷,他才注意到自己沒穿衣服,重新躺下,他立馬就想到了嚴世寬,自個醉酒,嚴世寬不可能會離開他。
想到那女人親昵的動作和“冤家”的稱呼,他有些明白過來,天殺的胖子!見他醉酒,居然自作主張將他送到一個相好的家中來了!那個笑容有些頑皮的女人肯定是以前易家三少的一個相好!
明白了對方的身份,他倒也不太擔心,暗自揣摩著對方是什麽身份?這年頭敢收留一個年輕男人在自個房間裡過夜的女人,會是什麽身份?最大的可能就是青樓女子,但這裡似乎不太象,陳設太豪華了點。
大家閨秀?這不可能!大戶人家的後院不是那麽輕易能夠進的,而且大家閨秀也不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
不容他多想,那女人端了個托盤回轉床邊,淺笑道:“來,喝點蜂蜜水,免的明日起床頭痛。”聲音柔柔的,聽著很舒服。
坐起身,易知足看了那女子一眼,尖下巴,大眼睛,很嫵媚,尤其是一雙大眼睛,很是靈動,還別說,易家三少的眼光很不錯!不過這年紀嘛,他真有些看不出,看著是年輕,但應該二十出頭了,有股成熟的味道。
一口氣將溫溫的蜂蜜水喝光,易知足才道:“世寬呢?他在哪裡?”
女人白了他一眼,道:“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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