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現在是戰爭時期,導彈當然要為戰爭服務,因此彈頭裡安裝的都是爆炸物,但導彈今後也可以為發展和平事業、探索太空而努力。”霍夫曼話鋒一轉,又開始描繪起未來的場景,“如果我們把高效率通訊裝置通過火箭發射出去——那就是人造衛星,因為它可以在克服地球引力的前提下圍繞地球不停旋轉並向全球傳播信號,讓世界各地都可以同步聽到廣播和電視;我們也可以利用人造衛星安裝偵查系統,他可以定時定點出現在敵人頭頂並監控戰場情況,那就不用再費心地安排偵察機了;我們還可以利用火箭實現飛出大氣層的載人飛行,甚至還能讓人類登上月球;我們還可以在天空中設置獨立的觀察站以避免地面因素的干擾,還可以直接從空中對地面進行勘探以幫助我們發現地下埋藏的礦產……以前的戰爭是平面的,雙方只在陸地或海洋上廝殺;幾十年前有了飛機和潛艇,戰爭就發展成三維立體了,以後戰爭的寬度、廣度、深度、強度將會以新的方式拓展,很可能不再有前方與後方的區別,不再有時間和空間的間隔。戰爭如此,和平年代也會如此,戰爭往往能比和平更能推動時代的發展。我們將在戰爭結束後開辟探索太空的新紀元,德意志未來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霍夫曼興致勃勃地講了兩個半小時,將他穿越前世界的航空航天事業簡要勾勒描繪了一番,聽得台下所有人如癡如醉,所有人都明白元首描繪的是未來,但他們確信這個未來並不是幻想而是一個可以逐步實現的過程,關於“德意志未來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這句話牢牢印在他們的腦海中不可磨滅。
時隔多年之後,霍夫曼這番即興演講被宣傳部長戈培爾吹捧成《元首在佩內明德導彈工作座談會議上的講話》,並概括提煉出“佩內明德導彈研究精神”,要求政府各機構、各大學、各科研組織予以認真學習、深刻領會、貫徹執行,官方還在每個逢十周年的日子舉行專門紀念活動,以便將“這種寶貴的精神財富世世代代傳遞下去”。在50周年時,第三帝國郵政部門還發行了專門的紀念郵票,背景就是佩內明德基地在戰爭及戰後初期開發的主要導彈,而面值最大的那一張則重現了元首講話場景。
這當然是過於拔高了,但對參加過會議的科學家特別是幾個主要首席科學家來說,卻並不反感宣傳機構這種腔調,反而日後在各個場合表達自己能親身參加這個會議的榮幸。第三帝國首席導彈權威、後來擔任過大德意志科學研究院與全歐科學研究院院長的布勞恩博士在晚年親自撰寫的回憶錄中高度評價了霍夫曼的即興演講,認為這個講話是“天才般地、極富預見力地”,元首“全面、科學、創造性”地推動了第三帝國乃至人類導彈和火箭事業的發展,元首在那次會議上的講話內容很多已變成了現實,更多的即將變成現實,甚至於第三帝國的航空航天事業幾乎就是按照元首指導的方向那樣發展下去的,連半點兒偏離都沒有——仿佛世界本來就應該是這樣一般。
“元首,您對於導彈真有這麽大的信心。”在第二天回去的路上,狂熱勁頭褪去之後持懷疑態度的人不少,但只有施佩爾敢提出這樣的問題。
“施佩爾,你聽我說,別看現在導彈還不起眼,似乎是傳統武器一個可有可無的跟班,可你仔細回顧從普法戰爭以來的各種技術兵器進步歷程,你就會發現誰掌握了最新的技術兵器,誰就有可能獲得下一次戰爭的勝利。
坦克、飛機的角色在上次大戰中還很孱弱,似乎還是其他裝備的累贅,但在這次戰爭中他們已扮演了舉重輕重的角色,如果我們沒有在這個領域中積累的裝備優勢和戰術優勢,你以為我們能迅速贏得法國戰役的勝利?”霍夫曼強調了一句,“帝國目前在導彈領域擁有世界獨一無二的發展優勢,如果我們不抓住這種優勢,不利用這種優勢奠定我們在軍事上的強勢地位,如果還有下一次大戰,別人就會拿我們自己發明的東西來對我們,那後果不堪設想,你可以想想坦克的例子。” 施佩爾默然地點頭:坦克是英國人發明的,但這次大戰中卻是德國人用得最好,還發展出了閃電戰戰術,取得了上次大戰中想都不敢想的戰果。
“發展導彈也是我們基於現實的無奈之舉。從地理環境上看我們與美國之間遠隔大洋,他們可以利用海軍優勢不斷壓迫我們,或是利用軍艦執行封鎖任務,或是利用海空優勢進行兩棲登陸,而我們只能在非洲、歐洲大陸上嚴防死守卻永遠打不到他們,美國人或許希望這樣,但這麽被動的局面絕不是我的性格。當然我們也可以發展海軍,但這花費過多、速度太慢,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奏效的,必須另外尋找捷徑。我希望將來我們能有一種洲際導彈裝載著超級炸彈從柏林直接打到華盛頓,或者可以用潛艇裝載著導彈從大西洋中央隨時發射到紐約——我們不一定要用導彈打仗,但必須有可靠而威力巨大的東西威懾到他們。到那時候美國人才會真正重視我們的訴求,才能徹底奠定德意志民族在世界上的地位,我們的政治家和外交家說話才有人聽,我們的人民出門去才有尊嚴——我敢說距離這個時刻只要15-20年,如果我們不做好準備,很快就會再打一次戰爭,那輸掉的一定是我們。”
施佩爾想了一想,又是默然地點頭:從1919年一次大戰落幕到1939年波蘭戰役開始總監正好間隔20年,這場戰爭或許幾年後也會結束,如果再間隔20年,只怕元首剛才說的一切都要成真。
想通了這一點後他的臉色好看了不少,說道:“我會履行我的職責,撥付所有必須的資源並派遣得力人員管理有關項目。”
“我們以前一直認為這次戰爭將是一場速決戰,我兩年前甚至半年前都仍然持有這種觀點,但戰爭已不可避免地長期化了,或許再過3-4年都不能結束。所有因為不能迅速發揮作用、看上去可有可無的項目必須重新啟動或者加速。”霍夫曼一字一頓地強調,“這不光是對我們自己負責,也是對德國的未來負責。”
施佩爾換了個話題:“超級炸彈項目我已將您的意思轉達給了海森堡教授,顯然他對美國情報持有深刻的懷疑態度,不過仍舊答應重新計算一下,我安排其他教授同步驗證的事情他也勉強接受了,並主動表示會召開一次學術會議——我不想瞞著讓他事後感覺不愉快。”
“這是對的, 我們既要有懷疑精神,又要尊重權威的價值。”霍夫曼問道,“5億馬克的撥款他接受了麽?”
“他對此十分吃驚,認為元首對這個項目的重視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這也是他答應舉行學術會議的動機。我原以為這些款項綽綽有余,但如果按照您今天對導彈基地的部署要求,那些提煉工程也同樣辦理的話,屆時預算會大大突破。”施佩爾苦笑道,“我起初還以為這些預算夠他們用到戰爭結束,打算先找一個隱蔽點的地面工廠先開始呢。”
“這兩個才是我們真正的戰略1號、2號工程。”霍夫曼沉吟了片刻,“為加快進度,地面工程先開始試驗,同時興建地下工程——可以在南部找山脈掏空後使用,那樣更有利於防空。”
“工程量恐怕會很大。”
“找希姆萊吧,就說是我的意思。”霍夫曼伸出一隻手,“先以開礦的名義準備50萬人,工程仍然是鮑曼管。”
“預算經費呢?”
“可以把戈林收藏的那些畫通過合適渠道賣給法國人、瑞士人,其他地方查抄出來的古董、名畫、珠寶一概照此辦理,其他股份和不動產對內消化,這個項目的預算沒有上限也不走正常途徑,需要多少就保證多少。”霍夫曼忽然笑了起來,“弄錢的是他,花錢的還是他,我敢說鮑曼同志今後的任務恐怕輕不了。”
施佩爾也笑了:“您這是要累死他啊!不過他的人品我信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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