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線局面尚未根本‘性’扭轉的情況下,南面又傳來了德軍佔領伊拉克,威懾土耳其和‘波’斯的消息,斯大林的焦慮情緒變得更加嚴重。--雖然他立即指示朱可夫等人按英美要求‘抽’調15萬軍隊進入‘波’斯鞏固蘇聯柔軟的下腹部,但依然面臨極大困難——這意味著他給頓河前線準備的30萬預備隊一下子就少了15萬,同時中亞方向的二線梯隊也變得不能再用。頓河前線的總兵力隻勉強從230萬增長到了240萬,數字在帳面上增加得很快,但有多少戰鬥力真是鬼知道了。
很多集團軍司令員抱怨現在一個步兵師裡到處充斥著45歲以上的中年兵,連三周的緊急訓練都沒及時完成,幾乎要從頭教起——在戰事如此‘激’烈的當口,這根本就是一種奢望。他們普遍認為這種補充部隊一個師的戰鬥力還不如以前兩個營,迫於軍、師級指揮官的直接壓力和朱可夫和華西列夫斯基兩人的一再請求,斯大林咬牙再次從遠東‘抽’調了15萬部隊。經連續‘抽’調之後,遠東紅軍總兵力從145萬下降到不到105萬,不過平均戰鬥力水平依然是最高的,兵力總數依然超過其當面之敵(70萬日本關東軍)一半,主要重裝備是其3倍以上。
對頓河前線這場戰事現在連斯大林自己都萌生了退意,想放棄羅斯托夫這根難啃的骨頭,轉而將軍隊主力挪用到莫斯科方向並調轉戰略進攻方向,但大規模撤退不是件容易事,曼施坦因一直死死盯著紅軍動向,稍有破綻就會凶狠地撲過來。因此,以頓河為核心的南翼戰場依然是東線的主戰場——北翼戰場,60萬兵力的北方集團軍群與75萬紅軍對峙(芬蘭戰場上尚有5萬德軍協同30萬芬蘭軍作戰,他們面臨35萬紅軍);中路戰場,105萬的中央集團軍群面臨的是130萬紅軍;南翼戰場,160萬兵力的南方集團軍群面臨的是240萬紅軍。除此之外,紅軍在草原軍區有15萬預備隊,在中亞有5萬後備兵力,在‘波’斯和外高加索有近25萬兵力;在遠東還有105萬兵力。總計約630萬的紅軍地面部隊被使用得滿滿當當。
紅軍清楚,德軍雖然在前線及前線接近地的兵力只有300萬出頭,但其擺在明面上的力量絕不止三個集團軍群的力量(已內含20萬軸心同盟軍),德國人也仿效紅軍開始設置戰略預備隊——這是霍夫曼在裁軍擴師、縮小集團軍編制後采取的第二個重大方針調整,在原本歷史時空中,德軍在東線是沒有預備隊一說的,一旦前線吃緊就從其他戰區‘抽’調兵力,不但加大了各防區壓力,也加重了運輸負擔,顯得極為被動。霍夫曼經過認真考慮並反覆與凱特爾、蔡茨勒等人商議溝通後,確定在‘波’蘭以東、橫跨立陶宛南部、白俄羅斯西部、烏克蘭北部地帶組建戰略預備隊,初步打算編成一個擁有20-25萬兵力的東方集團軍群。目的在於讓三大集團軍群的部隊有一個休息、輪換的場所,而不用一休整就跑回西線去。
得益於霍夫曼‘抽’乾空軍野戰師、解放俘虜營看管力量、‘抽’調巴爾乾地區德軍兵力、加快後備軍補充等手段,更由於除南線之外其他兩個集團軍群用了拉平戰線、放棄突出部、堅守防禦等策略,東線地面部隊在意大利、羅馬尼亞、匈牙利三國撤退20萬兵力之後依然保持著相對充裕和高素質的兵力。
與此同時,東方集團軍群還得到了大批仆從軍的協助:俄羅斯解放軍已完成了最初3個師的編制,正開展第二批3個師的編成,除此之外,已發表過獨立宣言的原蘇聯各加盟國部隊也在陸續編成,到1943年1月初,總兵力高達17個師——其中烏克蘭5個,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各3個(原本有黨衛軍部隊,現在全變成有關國防軍),白俄羅斯、哥薩克各2個,立陶宛、卡爾梅克各組建了1個師。這些基本是按德軍統一編制組建而成的部隊,每師人員接近1.5萬,而不是紅軍那些只有5000多人的小師,總兵力已突破了30萬。根據這些國家自己的預計和承受能力,未來將至少突破25個師。這批部隊的去向是明確的,除直接編入一線作戰的集團軍群外,一律編入東方集團軍群。
考慮到協調這些部隊需要很高的威望和軍銜,1月12日,霍夫曼簽署調令,原中央集團軍群司令官魏克斯元帥接任東方集團軍群司令官,他的位置則由防禦大師莫德爾大將接替,而他給莫德爾的命令也非常簡單——彈‘性’防禦並要求打出高‘交’換比。
仆從軍的戰鬥力雖然不能與德軍相提並論,但存在意義很大,他們一方面利用武裝力量在本國積極推動集體農場或工廠分配過程,另一方面又承擔二線防禦任務,幫助德軍在後勤、補給、反遊擊戰、治安等方面減輕壓力,特別是在搜捕遊擊隊過程中,德軍經常面臨人生地不熟的窘迫,而當地國家國防軍卻一抓一個準。個別戰鬥力相對較強的部隊甚至還直接編入了作戰部隊,服從所屬集團軍群的命令。三個集團軍群的兵力雖然只有310萬,但幾乎全部投入野戰——這與日本在中國的情況形成了鮮明對比。
在霍夫曼三令五申的要求之下,東線後勤處給這些仆從部隊的武器裝備不算差,全部用繳獲的俄火武裝起來,由於繳獲裝備多部隊少,這些部隊除坦克之外的裝備水平很快就超過了俄軍各師的水平,而且這批挑選過的裝備大都是戰前生產、做工‘精’良的貨‘色’,可不是紅軍手中最近一年來粗製濫造、用來應急的低劣產品。
在本民族國家獨立‘浪’‘潮’的推動下,更在土地分配的‘誘’‘惑’下,紅軍中幾乎每天都有人員叛逃,有些是早就心懷不滿、一直在尋找機會脫離的人員,有些是因為戰役失敗被追責或害怕被內務部追責的官兵,由於北方、中央兩個集團軍群相對戰事不‘激’烈,叛逃過來的人員甚至比德軍自己抓的俘虜還多。
一邊是分田到戶和軍屬免稅的優待,一邊是越來越多投奔自己的夥伴,仆從軍們的士氣一下子就‘激’發出來,作戰意志也格外旺盛,德軍也不是什麽人都收,年齡明顯偏大、身體偏弱的人員乾脆利落的打發他們複員退伍,而戰俘營裡的非俄羅斯民族俘虜釋放速度也大大加速,到1月上旬,除部分中高級軍官和政工人員外,幾乎已看不到非俄羅斯戰俘了。雖然這些戰俘和叛逃人員中肯定會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但總參謀部已放心大膽地將二線任務‘交’給了這些仆從軍,專‘門’用對付紅軍,至於甄別‘混’在裡面的破壞分子,那是蓋世太保和新生各國情報與警察系統的任務,兼之黨衛隊特種分隊取消了猶太人“最終解決”任務,也被賦予了類似使命。在德國國內抓叛國集團頗有心得的鮑曼被委派了這項任務,而一直無所事事的希姆萊則以極大的興趣投入了猶太人‘交’易,兩人都沉浸其中而忙得不可開‘交’。
從斯大林的本意出發,他認為仆從軍們是比德軍更凶惡的對手,特別是俄羅斯解放軍更是梗在他喉嚨口的一根刺,急於除之而後快,為此他派出了一撥又一撥的“肅反”隊伍,深入敵後破壞,但從匯報上來的情況來看,效果顯然沒有預計得好,這些國家的集體土地分配工作雖然受到了這樣那樣的干擾,但基本可以在‘春’播前分配完畢,他派去暗殺獨立運動領導人和俄羅斯解放軍指揮官的任務也大多失敗,只是白白賠進去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情報人員。他的心腹,收拾大清洗爛攤子的貝利亞沒敢告訴他——很多情報人員一到目的地就叛變了。
內務部提‘交’上來有關被佔領土報告雖然隱晦並充滿了樂觀主義調‘門’,但斯大林是知道後面潛台詞的,遊擊戰爭收效甚微且反抗層級和規模越來越低,親德反俄成為主流,一旦讓這些分配下去的田地收獲了一個完整季節,只怕再也不能阻擋他們投奔德國人懷抱的決心了。而讓他更焦慮的是,情報顯示紅軍撤退時破壞的頓涅茨克盆地煤礦已基本被德國修複完成,即將進行大規模開采,在大量煤炭開采出來並用於發電後,製約西部被佔地區的取暖與工業動力問題將不再成問題,隨著時間的推移,一旦西部工業生產得到恢復,他都不敢想象未來戰爭的前景會如何。
“你是說,德國人已去了伊斯坦布爾,同時還給土耳其人送去了2個師的裝備?”聽完貝利亞有關被佔地區動態情況匯報後,斯大林話題一轉,又問到了土耳其人身上。
“是的。”貝利亞斟酌著用詞,“情報表明,土軍方欣然接受,其‘激’進分子與德國法西斯一拍即合,但伊諾努總統和部分謹慎人物尚在猶豫之中。”
“‘波’斯戰事緊啊……”斯大林感歎了一句,便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