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有德國飛機衝我們來?”伯內特少將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是,謝爾布魯克上校發來緊急電報,他的驅逐艦編隊被擊沉了兩艘,目前改成向西南方向撤退……”
“真遺憾……”他沒等到他將後面半句話說出來,司令塔裡的警報已猛然響了起來,“敵機,空襲……”
施羅德的謹慎與好視力為北角岬航空隊帶來了好運,8分鍾後,他看到了在海面上漂浮著的英國巡洋艦編隊,所有的飛行員都興奮起來了,剛才長官在電台裡硬生生中止了正在進攻的勢頭,很多人稀裡糊塗都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看到下面這些大家夥才反應過來。
看著空中黑壓壓的一片敵機,伯內特少將怒氣衝衝地痛罵:“該死,怎麽把這批蒼蠅給招來了?”
現在恰好是一天中日照情況最佳的時刻,十分有利於飛機辨別目標,施羅德沒急於進攻,反而先把他觀察到的情況先報告出去:“發現條約型重巡洋艦一艘,疑似肯特級;輕巡洋艦兩艘,疑似斐濟級或南安普頓級;驅逐艦兩艘。”
當這個消息經希佩爾號轉發而湧進在柏林的海軍司令部時,所有人都傻了眼——倘若今天飛機沒出動,希佩爾號傻乎乎直接衝過去的話,在英國人3條巡洋艦、7艘驅逐艦圍攻之下只怕要悲劇。
一直喜怒不露聲色的霍夫曼這時才說:“你們看,我就說英國人絕不止這點兵力。”
弗裡克擦去額頭的冷汗,想到剛才因為敵情不明差點把希佩爾號交代在巴倫支海就不禁感到一陣心驚肉跳,現在他只能高呼上帝保佑德意志了。
“提爾匹茨呢?”
雷德爾看了一下手表:“現在是下午13時17分,提爾匹茨估計要4點半左右才能趕到。”
霍夫曼點點頭:“看航空隊的戰果吧,希望庫梅茨中將還趕得上分享一點殘羹冷炙……哦,不對,不能說殘羹冷炙,應該說是豐盛大餐——後面還有十多條英國運輸艦呢。”這話說完連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群海軍高層都陪著笑了起來,顯然他們已想象到了提爾匹茨衝進運輸艦隊裡大殺四方的場面。
有三條巡洋艦助陣且已擺出圓形防空陣的伯內特編隊顯然要比驅逐艦編隊難對付些,施羅德仔細觀察了海面,沒輕易下手,他知道自己今天僅有這一次進攻機會,必須好好把握——天氣預報說明天熊島附近海域天氣狀況又要轉差,那樣航空隊就不能出動了。
他先讓護航的Bf-219下去“清洗”甲板,Bf-219本來是可以掛小炸彈的,但因要遠距離奔襲就加掛了副油箱,故而現在只有機炮可用。他們穿透英艦釋放的煙霧,在MG151/20mm航空機炮的猛烈掃射中,各艦紛紛中彈,甲板上血流成河,特別是旗艦坎伯蘭號遭到德國飛機的“照顧”最多。3分鍾後,眼看甲板火力有所削弱,施羅德立即讓兩個編隊同時俯衝下去——他沒有選最中心的坎伯蘭號,而是盯上了左翼外圍的牙買加號,從前後甲板分別衝了下去。寵妻如令
牙買加號雖然是1942年6月末才完工服役的新銳軍艦,裝有兩座八聯裝兩磅(40mm)“砰砰炮”和四門20mm機關炮,但這點防空火力是擋不住速度奇快的He-218的,在6架飛機進攻之下,任憑該艦左右周旋,主甲板還是一前一後中了兩顆500公斤炸彈,這畢竟是一艘按倫敦海軍條約製造的條約型輕巡洋艦,其顯著缺點就是防禦薄弱。在兩顆炸彈光顧下,這艘8500噸的巡洋艦奄奄一息,癱在水面上,片刻之後,終因進水過多而開始傾覆,然後快速下沉。
解決牙買加號之後,24架He-218還剩一半飛機沒投彈,施羅德正確地評估了當前局勢,沒貿然再對另一艘巡洋艦下手,反而又讓一個三機編隊對準外圍的驅逐艦進攻。
這次遭遇不幸的是牛頭犬號,可憐的驅逐艦左躲右閃、竭力避讓,雖然沒讓一顆炸彈落在自己甲板上,但He-218的俯衝攻擊能力不是蓋的,操縱飛機的也全是挪威航空隊的精英,投下去的三顆炸彈都形成了左舷近失彈,驅逐艦那脆弱的水下部分經不起這種連續爆炸,硬生生被衝擊力撕開一個缺口,海水隻管往裡灌,艦長最後被迫棄艦。
此時北角岬航空隊還有9架飛機沒投彈,由於He-218是內藏式彈倉,投彈前不仔細看是分不出完成與否的,因此在空中盤旋的其他機群對海面艦艇牽製壓力非常大,剩余英艦拚命開火,但他們稀疏的防空火力在施羅德眼裡貧弱得可笑。
施羅德盯上了掛著旗艦標志的坎伯蘭號,他親自率領6架飛機一起衝下去——一心想要擊沉敵艦。結果該艦艦橋附近區域一連中了3顆炸彈,整個艦橋完全被炸飛,雖然英國人也擊落了一架He-218,但坎伯蘭號的命運無可挽回了,包括伯內特少將在內的司令部全體成員都在猛烈的爆炸聲中當場身亡,軍艦從中斷成兩截,開始快速下沉。
最後還剩下3架轟炸機,施羅德想了一想,讓他們盡量把炸彈扔到剩余的那條巡洋艦頭上,他知道可能擊沉不了,但只要能重創敵艦,到時候希佩爾號趕來後一定會將他們送入海底的。他的策略成功了,500公斤重的航彈成功地在謝菲爾德號前甲板上開了一個大洞,前面2座炮塔被炸飛,整條軍艦進水2500噸,速度降到只有13節,幸虧損管得力,依然頑強地漂浮在水上。
“施羅德少校報告,北角岬航空隊結束本日空襲,損失He-218兩架,擊沉英軍巡洋艦兩艘,驅逐艦3艘,重創英國巡洋艦1艘,現在全機群返航……”[修真]穿進黑化男友寫的文裡
通報敵情的話音剛落,海軍司令部裡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施羅德少校乾得不錯,應予以嘉獎……”霍夫曼掃視了周圍一圈,笑盈盈地說道,“接下去我們就準備聽希佩爾和提爾匹茨的好消息?”
就在施羅德率北角岬航空隊展開猛烈進攻的同時,希佩爾號與三條英國驅逐艦又交上了火,對英國人來說幸運的是,長時間錨泊使希佩爾號引以為豪的射擊技術大打折扣。英國驅逐艦每每躲藏在水幕裡,使德國炮手浪費了大量彈藥。急於求成的哈特曼在戰術布置上也存在錯誤,在只有艦艏兩座主炮能射擊的情況下,他還分出一座炮塔來對付忠順號,後來才決定集中火力打擊英軍旗艦昂斯洛號。
長時間轟擊之後,德國水兵們終於取得了重大進展。一顆炮彈命中了昂斯洛號,炮彈落在艦橋和煙囪間的部分,將煙囪撕成兩半,附近的雷達操控室完全被摧毀,鍋爐失常,動力一下子降到20節以下。兩分鍾後,在一旁伴隨作戰的Z16號驅逐艦用炮彈擊中了昂斯洛號,其中一發擊中A炮塔,裡面的炮手全部陣亡,另一發擊中B炮塔和艦橋間的甲板,附近水兵多數身亡,艦橋下方的士官住艙燃起大火,全艦傷亡人數已超過了60人,但昂斯洛號仍在奮力還擊。
謝爾布魯克上校的左臉被彈片嚴重擊傷,血肉模糊,左眼脫出眼眶,但他神情自若地下令減速至l5節以減小火勢,然後在煙幕掩護下向西面撤退,同時將艦隊指揮權轉交忠順號艦長金洛克中校。軍士長庫克雙腿被炸斷,生命垂危,在走道中他一邊拖著自己的傷腿爬行,一邊抱怨說醫務室隻給他“該死的阿司匹林——我寧可把這些換成每天的朗姆酒配給……”幾分鍾後,他因為流血過多而昏死過去。.
面對逃離戰場的昂斯洛號,希佩爾號也不去追趕,隻把下一個集火目標換成忠順號,哈特曼已從電報中得知了北角岬航空隊的赫然戰績,也知道航空隊還給他留了一條遭重創的巡洋艦,他急於擊沉眼前的對手去對付英國巡洋艦。
面對不利局勢,英國驅逐艦被迫與德國人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一邊施放煙幕,一邊作勢發射魚雷,希佩爾號不為所動,繼續集中火力對付忠順號驅逐艦,忠順號終於在203mm艦炮的集火之下被擊沉,但躲在煙霧後面的奧維爾號卻抓住了機會施放了4條魚雷,希佩爾號沒受魚雷影響,但最先投入戰鬥的Z16號驅逐艦這次卻不再走運,居然中了魚雷,阿爾弗雷德-舍梅爾艦長只能下令棄艦。
懊惱的哈特曼氣得暴跳如雷,將全部火力都傾瀉到奧維爾號頭上,不到5分鍾就擊沉了對手,然後無可奈何地去搭救Z16的水手們——現在這天氣泡在冰海裡超過20分鍾就救不回來了。
下午14:47分,霍夫曼接到最新通報:希佩爾號重創1艘驅逐艦,擊沉2艘驅逐艦,然後自家Z16號驅逐艦中了魚雷又沉了,海面上僅剩希佩爾號這個光杆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