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紹舉手投降,無奈道:“不能再扔了,再扔真的會摔壞的。”
沈含章傲嬌的抬起小下巴,重重的哼了聲,表示自己不是一個好討好的人。
“過來看。”柴紹勾唇,拉住她的手,將人帶到身邊。
桌上赫然躺著她的一張小相,栩栩如生到連她唇瓣上的紋路都細細的描繪了出來。
“好漂亮啊。”
沈含章伸出手,虛虛的在畫像上遊走一番,感慨道:“我怎麽就那麽美呢。”
實在是太美了。
柴紹:“……”
不害臊的臭豆芽!
好吧,確實是頂美的。
然而關注點錯了好嗎?現在難道不應該崇拜的看著朕、星星眼的看著朕,誇朕畫工了得的嗎?
沒有情趣的豆芽菜。
柴紹嗯哼了一聲,左手繼續握著沈含章的小手,右手甚是豪邁的將這張未完成的小相給畫完。
只見他寥寥數筆之後,畫面上又出現一個人,畫得極為抽象,但依然可以看出他畫得是個男子,而這個男子的手……
沈含章的臉再次爆紅,她氣的甩開柴紹的手,撲身上前便要搶畫像,然而柴紹早就防備著她,在她有所動作之前,早早的便抄起畫像,連續後退了好幾步。
他微微挑眉,故意的問道:“我畫得不好嗎?”
“實在是太好啦。”
沈含章咬牙切齒。
這個臭流、氓。
摸也就摸了,幹啥還要畫出來,實在是……
她找不到形容詞。
“厚顏無恥。”柴紹替她將後面的詞接上,繼續說道:“朕是一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男人。”
他這番胡攪蠻纏故意調戲她的欠揍模樣,氣的沈含章肝兒疼,可奇異的是,生氣的同時心底竟然還要著淡淡的喜悅。
啊啊啊啊啊……
沈含章抓狂,她是受虐狂嗎?
喜悅個球球啊,她今天不把他丟出去,她就跟他姓。
偏偏柴紹還在那裡作死:“豆芽啊。你早晚都要跟朕姓,不要掙扎了。”
“你去死吧。”
沈含章踏步上前,一副要和他拚命的模樣……哦,不對。她一根手指頭就能碾壓他。
她笑的陰測測的,頗的柴紹的風格。
然而剛等她靠近,還沒來得及擼袖子,柴紹便苦笑了一聲,將畫像遞給她。攤開雙手認命的閉上眼睛:“好吧,朕又要飛了。”
他方才的笑容,實在充滿了苦澀,讓沈含章的心一抖,隨即湧上一股酸澀的情緒。
她頓在那裡,低頭看手上的小相,好吧……把她畫的真的很美很傳神,就好像他曾經描繪過無數遍一樣,而男人的動作……
沈含章哼了一聲,做就做了。難道還怕他畫不成。
再說了,兩人之間,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啊?
聽到她心中的話,柴紹嘴角隱秘的勾了勾。
還有洞房花燭啊傻姑娘。
然而他現在不敢說,不然分分鍾被丟出去。
得了,朕還得繼續苦肉計走起。
柴紹又歎了一聲,悄悄的睜開雙眸看沈含章,傻乎乎問道:“朕等著呢。”
沈含章把畫像丟在桌子上,擺擺手大方的表示:“這次不和你計較啦,但是不許有下次啊。”
頓了頓。她沒忍住,說道:“你為啥子歎氣啊?”
忍住忍住……
內心戲給我止住。
柴紹上前,將兩人之間的空間縮小,伸手將人抱在懷裡。他弓著腰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嗅著她頸上淡淡的香氣,說道:“朕很累。”
沈含章躊躇了半響,到底是沒推開他,而是道:“是因為減肥嗎?其實……你現在就很帥氣很英俊啦,沒必要再瘦了。”
她說的是實話。
柴紹現在的模樣。雖說還是處於微胖界,但其實已經不怎麽影響他的顏值了。
並且,這個模樣還淡化了他的凌厲。
沈含章不會忘記,他偶爾閃過的鋒利眸光,每每那個時候,她便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將會是個真真正正的帝王。
“傻姑娘……”
柴紹低聲呢喃:“朕便是帝王又如何,便是毒辣凌厲又怎樣,朕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也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這是朕的承諾,也是朕的誓言。”
咚咚咚……
是誰的心在快速跳動。
是誰因為這情話而砰然心動。
沈含章咽了咽口水,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什麽都不要去想了。
也不需要去問了。
柴紹摸了摸她柔軟纖細的背,將人摟的更緊了一些,他在她耳邊低聲道:“朕知道你在擔憂害怕什麽,朕在這裡向你保證,朕永遠……都隻愛你一個,永遠不會看其他女人一眼。朕的皇后、朕的女人,將只會是你一個人。”
頓了頓,他又說道:“畢竟,朕不會再眼瞎看上第二隻白骨精。”
本來沈含章還挺感動的,可聽到這裡她不禁抗議的掙扎了一下,“喂。”
當然所謂的掙扎也只是做做樣子。
她已經忍不住的高高翹起了唇角。
沈含章是相信柴紹的。
好吧。
是相信他奇葩的審美,確實是不會看上第二隻排骨精,她所害怕的也並非是他的感情,而是現實不得不讓兩個人低頭。
呃……
媽蛋,又忘記了。
柴紹沉默了一會兒,將沈含章從懷中拉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在她額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豆芽。”
“朕現在努力做得一切,就是為了將來你我二人不必向任何人低頭。”
“朕不求你時時刻刻陪在朕的身邊,朕只希望你可以偶爾想起朕,然後一直相信朕好嗎?”
沈含章重重點頭。
“所以,在你心中,是朕比較重要,還是柴熙蕭惠群比較重要?”
沈含章:“……”
我去哦。
好大一個坑。
她抬眸瞪他,卻見柴紹很是嚴肅的等著她的回答。
她不禁在心中問,‘哎喂,你是認真的嗎?’
柴紹點點頭。
繼續嚴肅著。
沈含章:“……”
為什麽如此幼稚啊?
這和那個什麽你媽媽和我掉在水中你先救誰有什麽區別啊?
全是套路啊!
人與人之間就不能少一點猜忌嗎?
柴紹挑眉。磨牙的聲音有些大:“很難回答?”
“當然是你了,必須是你啊,只能是你啊。”沈含章立馬高聲答道,不帶一絲猶豫的。
然而沒等她松口氣。柴紹再次問道:“如果柴熙和蕭惠群和朕為敵呢?”
夢中情人的夢鄉是當皇帝、恢復女權社會,也許將來真的會和柴紹為敵,但是蕭姐姐怎麽可能呢,她就是個不問世事極其超脫的小女子,才不會去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呢。
“夢中情人?”沒等她回答。柴紹危險的聲音便在她耳邊響起。
沈含章立馬閃動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努力的表示真誠:“現在你才是我的夢中情人。”
嗯……
總感覺自己被套話呢。
柴紹笑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至於蕭惠群……朕要殺蕭權曾,你覺得她會怎麽辦呢?”
沈含章心中一個咯噔。
是了。
她忘記這茬了。
柴紹極其恨蕭權曾,不但要殺他,估計他整個蕭家都不會放過。
可是蕭姐姐……
“你想說她是無辜的嗎?”柴紹問道。
沈含章垂了雙眸,沒說話但是卻默認了柴紹的說法。
柴紹嗤笑了兩聲。
他將人拉著坐在榻邊,重新抱住她,說道:“蕭惠群無辜?”
“她怎麽會無辜呢?朕記得她從小就很聰明。朕曾經和她一起學習過幾天,她看書習字的速度,並不遜於朕。只不過後來她身體不好,生病了,便再也沒有入宮。”
“什麽病啊?”
沈含章插嘴道。
柴紹一頓,氣的捏捏她的小手,恨聲道:“這是重點嗎?蠢豆芽你能不能有一次關注點是對的。”
明明就是重點啊。
沈含章小聲嘀咕。
柴紹這麽一說,她才想起來,好像蕭姐姐的臉色確實有些蒼白。只不過她身邊有一個白的異於常人的翡翠,所以才沒有多想。
嗯嗯。她的手還總是那麽冰涼,即便是泡在溫泉中,好像也沒有多少暖意呢。
真想把她丟出去……
柴紹氣的額角青筋不斷的跳動,深呼吸好幾次才忍住揍她一頓的衝動。
當然了。他也根本打不過她。
“所以,你以為蕭權曾做的那些事情,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而且,她既然生在蕭家,享了蕭權曾給她帶來的榮譽和優渥的生活,那麽大廈將傾的時候。她為此付出一切,又有什麽奇怪的。”柴紹的聲音冷幽幽的,眸中更是帶著無限的冷意和嘲弄。
蕭權曾……
真是個好名字。
每提一遍,他心中的怒火和恨意便每多上漲一些,尤其是在這次事件之後,他恨不得將他五馬分屍。
不……
五馬分屍已經不能讓朕滿足了。
那麽一瞬間,柴紹腦中想了無數種弄死蕭權曾的方法,最後無奈的發現,他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
他低笑一聲,側眸看沈含章,道:“而且,你又怎麽知道,蕭惠群她不是故意接近你?”
沈含章眸光水潤,裡面不含一絲雜質:“我不傻的,我感覺的出來她不是那種人。”
“而且即便是,我也希望她親口告訴我,而不是我自己胡亂猜測。”
“我知道,你肯定會說我蠢,可是我本來就是這麽一個人啊。”沈含章說的很慢,但是卻很真誠:“我喜歡的人很少,喜歡我的人很少,所以她們每一個我都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信任去珍惜,直到她們不再喜歡我為止。”
“傻姑娘。”
柴紹將人抱緊,低低的歎息一聲,“朕怎麽會喜歡上你這麽蠢的女人呢?”
“因為你瞎唄。”
沈含章哼了聲。
兩人好一會兒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沈含章才又說道:“我相信自己的感覺和眼光,我知道蕭姐姐不是那種人。”
“如果將來……你和她真的背道而馳,我……會站在你這邊。”
她最終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選擇了愛情,放棄了友情。
這是她給出的答案。
可心裡卻很不舒服。
柴紹親了親她的耳垂,沒有給她承諾或者什麽。他不敢保證會不會遷怒蕭惠群……畢竟現在的他,即便是聽到姓蕭的,心中都會有所動蕩。
其實說到底,還是他心境沒有達到一定的境界。
可無論如何,沈含章的回答讓柴紹心中盈滿喜悅。
她始終都是維護著朕的。
只要想想,心中便激動的不要不要的呢。
真恨不得將人揣在懷中,時時刻刻的都帶在身邊,每一次呼吸都想和她共同經歷。
然而還不可以。
有趙早早他們在,至少她現在在宮外是安全的,可到了宮內,他雖然也有人,但后宮到底是母后的天下,他真的不敢保證豆芽的安全。
甚至於,若母后真的發難,只需要一頂專寵的帽子壓下來,便有無數個懲罰會降下來。
一直到月上柳梢頭,柴紹才帶著人離開。
當然了,他其實是想夜宿在這裡,然而卻被沈含章一腳給踹出了門。
嗯,眾目睽睽之下,他只能若無其事的拍拍屁股上的灰塵,一本正經的下令離開。
心中卻在暗搓搓的想著,待下一次……看朕如何收拾臭豆芽。
哼,摸摸小胸脯什麽的,已經不能滿足啦。
柴紹右手不自覺的握了握,好似上面還殘留著那動人心魄的觸感。
軟軟的綿綿的……
又大又飽滿!
哎,今晚又要夢中來一發啦。
然而,待他到了宮中的時候,卻發現太皇太后竟然會等在他的寢宮裡。
柴紹先是訝異,隨即了然,他恭敬的朝著太皇太后施禮,賠罪道:“讓皇祖母久等了。”
“陛下這是去哪兒了?怎地現在才回來?”
太皇太后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不悅。
“今日正巧休沐,孫兒閑來無事,便想著出宮去走走,看看盛京的雪景。”柴紹笑著道。
“無事?”
太皇太后眉心一折,哼道:“朝中都快亂套了, 你竟然說無事?”
“走,跟哀家去見見你那個母后,看看她到底生的什麽病。”
這是太皇太后的最終目的。
自從王太后因病罷朝,太皇太后便有些坐不住了。
她去椒房殿,被布公公擋了。
派人去打聽,然而卻根本打聽不到一絲有用的事情。
但越是如此,太皇太后便越是肯定,其中一定有貓膩。
如此幾天之後,她再也坐不住,直接殺到了柴紹這裡。
今兒她必須要知道王妍那個賤婢到底在搞什麽么蛾子?
ps: 感謝小酒和貓貓的打賞,親親親好幾口……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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