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章暈過去了。 在王太后的連珠炮的炮轟下,成功的一頭栽倒在地上,別說是近在咫尺的蕭權曾了,就連王太后,都感受到了來自大地的震動。
兩人:“……”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由八個身強力壯的太監,將沈含章抬回了宮殿。太醫令帶著五位太醫聯合會診,得出的結論是……
“回稟太后,陛下他是餓暈的。”林太醫臉都憋得有點青。
王太后涼涼的看他一眼,成功的讓林太醫白了臉之後,才道:“不管如何,你們且在這裡守著,等陛下醒過來再確定一次。”
隨即,自己重新回文軒殿,蕭權曾自然是同她一起。王太后並沒有坐轎輦,而是同蕭權曾並行而走。
身後一眾隨侍人等,皆是落後兩尺左右。
王太后抬眸看了眼湛藍的天空,吐氣道:“這孩子長大了。”
蕭權曾沉默以對,並沒有發表看法。
王太后本也沒有想讓他說什麽,而是繼續說道:“十二年了,哀家代替他掌管著天下整整十二年,不說國泰民安,但起碼百姓得以溫飽,外族不敢侵犯。卻沒有想到最後得了個牝雞司晨的名號。”
她的聲音瞬間冷厲,臉色也陰沉下去,“他越是裝暈回避,哀家便越是要讓他看清楚。治理一個國家不是那麽簡單,不是依靠幾個書生的嘴皮子就可以的。”
大理寺呈上來的奏折寫到,這些學子是被人煽動,而領頭的那個名叫周成的學子是杜如晦曾經的學生,杜如晦又是天子之師。
且不說周成還同宗正寺卿柴敬有所接觸。
甚至於,柴紹不惜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取了玉璽,迫不及待的頒了聖旨招穆青的外甥女入宮。
為了看雜耍,騙的是誰?
“你繼續命人查著,哀家想看看,除了穆青和柴敬,他還有沒有籠絡了別人。”王太后冷聲道。
蕭權曾躬身行禮,“臣遵旨。”
很快到了文軒殿,蕭權曾請辭,王太后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最終是沒說什麽。
待王太后和蕭權曾走了,沈含章就悄悄的睜開眼睛。但是她沒有聲張,而是繼續的躺在床上裝死。
真是嚇死我了。
讓她辯解?她連奏折上面寫的哪個是哪個都不清楚,用什麽辯?更何況,王太后都已經認定是小皇帝乾的了,她說啥也白瞎。
再不走,她耳朵就要被王太后那一句句狠辣的腦中想法給震聾了。
於是當那句,哀家讓他們一個個跪下唱征服響起來的時候,沈含章果斷的暈過去。
雖然下場是渾身疼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碾了一樣?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但相比於心理上的迫害和壓迫,沈含章寧願選擇肉疼。
作為皇帝的第二天,沈含章再次有驚無險的度了過去。
可惜讓人悲哀的是,當天晚上她被迫吃了好多東西。一邊吃一邊淚流滿面。
沒有辦法,面對著六個虎視眈眈、生怕她再次餓暈的太醫,沈含章根本拗不過他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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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就對上了夏淑妃那張美豔的臉,不僅僅是她,還有一個三十歲左右、長相端莊不苟言笑的女吏,拜夏淑妃所賜,沈含章曉得這位是先帝跟前伺候的馬姑姑。
再後面還有一個拿著自己頭踢過來踢過去,獨自玩耍的小孩,這位……不知道是哪個朝代夭折的小皇子。
還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臉色蒼白眼神哀戚,手中正捧著幾片花瓣喃喃自語。這位是前朝最後一位公主,死於多愁善感生性敏感。 這四位,是皇宮一眾鬼怪當中,身份比較高貴的,因此可以跟隨夏淑妃進入皇帝的宮殿,欣賞皇帝的英姿。
不用懷疑,夏淑妃用她的美貌,征服了整個皇宮內的鬼。
對此,沈含章唯有呵呵。
她已經沒什麽好尿的了,隻能盡量讓自己的眼神隻釘在夏淑妃的臉上,好歹不至於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但是……
救命啊!
敢不敢不要把自己的頭踢到我懷裡來,我一點都不想和你玩遊戲啊喂。
金光閃閃的宣政殿,這些鬼無法進入,最後隻能排排的站在那裡,含情脈脈的目送她。
沈含章:“……”
有多少人能夠看清我眼中的淚水?那不是因為困頓,而是因為我怕的深沉。感謝早朝我愛你,可以讓我暫時遠離這水深火熱的世界。
柴紹不及天明,便被明珠和翡翠喚了起來,他必須同穆青一同入宮。
臨走的時候,明珠戀戀不舍,哪怕姑娘瘋掉了,但依然是她最愛的姑娘。
翡翠卻是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朝著柴紹跪了下去,明珠一看也連忙跟著跪倒在地。
“求您多多照應我家姑娘。”翡翠求道。
柴紹回首看她一眼,不置可否的擺擺手,咬著牙道:“朕會的。”
朕會特別的非常的好好的照應她的。
這麽想著,柴紹掰了掰手腕,發出“哢吧”一聲脆響,那是體內的洪荒之力在呐喊在歌唱,在迫不及待的衝出來肆虐人間。
他隨著馬車,一寸一寸的靠近那座宮牆,原本淡淡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他的地方、他的戰場,哪怕他曾經無數次的想要逃離,向往著外面自由自在的世界。但柴紹知道,他不能。
身為柴家人,身為這數萬萬百姓的王,他不能丟下他們更不能背棄祖宗。
朕回來了,哪怕現在是根豆芽菜。
朕所熟悉的宮殿啊,你們感受到朕那無與倫比的氣質了嗎?你們也肯定在歡呼和顫抖吧。
柴紹微微掀開車簾,朝著那座屹立了千百年的宮牆招了招手。
穆青前去上朝,而柴紹的馬車則緩緩的駛入了后宮的方向,最後在同武門前停下,他跳下來,不小心把地面砸了兩個深深的腳印出來。
眾人:“……”
柴紹選擇無視,大刀闊斧的繼續走。虎虎生風、步步生輝。
每一條路他都很熟悉,每一條他曾經都走過數百遍,便是閉著眼睛他都可以暢通無阻。
曾經朕以為,外面的天空比較美。等陰差陽錯的出去這麽一遭之後,朕才知道,最美不過是這裡。
護送他的幾個人,眼見柴紹越走越快,最後竟然跑了起來,互相傻了眼。
這人瘋了吧?
不然怎麽會邊跑邊向兩邊招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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