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留”時節,自己好像是用最後的力氣掏出了手機,打了求救電話給···給誰來著?這個蔣玉成一時間想不出來,不外乎是鄧總或者寢室裡那幫搓貨吧!··· 伸出能動的右手,蔣玉成把自己的手機拿了過來——現在自己倒是真的成了“右手王”了啊…他自嘲地想道。主界面上有未讀短信的提示——說起來,就在自己失去意識的時候,好像有很多條短信被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每一條都挺長的。而發件人倒是頗為一致,全都是余寶晨:
“我現在有個新想法:既然毛國機娘要出場作為敵人,要不要出現一個中立的強勁角色?她可以在男主一方和毛國機娘一方中間作為一種間接的互動,還可以成為男主的導師和信息的來源····”
嘛,想想看的話,也許吧——蔣玉成想道。不過這個世界這麽大,多一個寫手不多,少一個寫手不少,點娘每天都會有數以萬計的新作品開坑,同樣每天也都會有相當數量的作品太監掉——少了一個沒什麽名氣,存在感稀薄的自己,又能怎麽樣呢?除了父母之外,又會有誰會在意呢?
右手王,也就是珊珊她,估計最多也只會鬱悶一陣子,然後回歸到自己的日常,繼續在互聯網上活躍吧!至於余寶晨呢,這位白頭山天生神將,應該也不在乎跟自己合作的到底是張姑父還是范廚師吧!她需要的,只是一個好用的碼字工,能夠把她的才華展現出來的打字機而已。說實在的,她完全可以不必那麽費事地請人接受她的“合作”,花錢雇一個秘書不就得了嘛!
是啊——哥哥什麽的,在現在這個年代能算什麽呢?就算是真正有血緣關系的親人,就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兄妹或者青梅竹馬,如果長時間的分離的話,也只會變得淡漠。這年頭除了生養自己的父母,其他的所謂“親人”,又能在心裡佔據多大的位置呢?
現在是早晨六點,蔣玉成翻開通話記錄,結果發現,自己最後一個撥出去的號碼是…
“周思琪?!”
蔣玉成掙扎著爬了起來——自己在垂死掙扎(字面意義上)時求助的對象,居然是被自己當成對手的奈奈,也就是小琪?啊,也對——自己當時好像是隨便撥出了一個電話,恰好撥到她的手機了。而且,畢竟她離得近嘛……理性上,向她求助也是應該的。雖然線上的神巫奈奈是個飛揚跋扈的毒舌,但是線下的小琪,依然是自己的青梅竹馬,依然是那麽的溫柔可靠……
當然,這個問題還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自己徹底跪了之後,小琪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怎麽把自己這樣一個一百五十多斤重的死胖子(沒錯,就是“死”胖子),給拖出來送進醫院的?身為青梅竹馬,蔣玉成當然知道,小琪可不是什麽女漢子,她的體力也不過就是一般女孩的水準……
不過這樣一想,自己會住在這麽高大上的病房裡,好像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吧——畢竟,論家世的話小琪好像也不比余寶晨差到哪去,而且她作為神巫奈奈,給實體雜志供稿的稿酬好像也是相當優厚的。像她這樣的女孩子,花錢比蔣玉成這種窮**絲大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當蔣玉成勉力支撐著臃腫虛弱的身體,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一切都是一目了然了:床的旁邊是醫院提供的折疊椅——小琪正半躺在上面睡著了。
她的上半身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男式襯衫,下半身隨隨便便地套了一件咖啡色的短裙,
上衣跟裙子的樣式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協調。少女裙子下面修長白嫩,如同羊脂美玉一般的雙腿,看得蔣玉成眼睛都直了。蔣玉成還是第一次見到女孩光腿的樣子,因為這丫頭貌似是個絲襪控,穿裙子的時候從來都是要搭配黑絲(蔣玉成沒見過別的顏色)的——要麽是連褲襪,要麽是過膝長襪,這兩者(尤其是自帶絕對領域的後者)都很戳蔣玉成的萌點··· 為什麽身為資深絲襪控的小琪,今天光著腿就跑出來了呢?蔣玉成的視線繼續往下掃,發現床邊放著一雙粉紅色的可愛的拖鞋——蔣玉成很清楚,這雙可愛的拖鞋就是她平時在家常穿的那雙。OK,答案已經一目了然了:見到自己“挺屍”的慘狀之後,小琪把自己送到了醫院——因為急著出門,所以小琪隨便找了件裙子就套上了,連鞋都來不及換,自然也不可能像平時那樣精心打扮自己了。
話說回來,素顏的小琪,看起來果然也超級可愛啊……看著小琪沉睡的側臉,蔣玉成覺得自己似乎又要失血過多了——雖然女孩子上了大學之後通常都會學會化妝,但是小琪顯然不是那種會在自己臉上塗脂抹粉的女生,平時她的妝扮倒也跟素顏差別不大。對於蔣玉成來說,這麽近距離地看著她的睡顏,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這種清新,自然的裝束,著實很合蔣玉成的胃口。趴在床上的時候,女孩上半身穿著的,這件寬大的男式襯衫,敞開的領口自然也就暴露在了蔣玉成的面前。
據蔣玉成了解,有相當一部分女孩子喜歡用寬大的純棉男式襯衫當作睡衣——現在看來小琪應該也是其中之一。這種搭配,也就意味著女孩子平時在家的時候,襯衫裡面除了胖次之外什麽都沒有……出門的時候小琪連襪子都沒穿,鞋也沒換,當然不可能浪費很多時間去戴胸罩了。也就是說,眼下小琪的襯衫裡面……應該是真空的對吧!
不過就在蔣玉成的視線進一步遊走的時候,他卻突然看見了另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小琪的身上蓋著的毛巾被,從她的身上滑落了下來。看著眼前的情景,蔣玉成目瞪口呆——倒不是看到了什麽福利,而是此時此刻,一個比小琪還嬌小的身軀,正像是樹袋熊一樣,四肢纏繞地抱在小琪的身上——剛才披在身上的毛巾被正好蓋住了她的身影……
“珊珊?!”
纖細的身形,純白的肌膚,一馬平川的胸部,略顯凌亂的黑色長發——稀薄的發色,使得少女看起來就像是冰雪的精靈一樣,仿佛下一刻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一樣……少女雙目緊閉,發出讓人心安的平緩呼吸聲,看起來應該是已經睡著了。雖然看起來有點難以置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眼前這個小蘿莉,就是自家妹妹韓影珊無誤了。
為什麽珊珊會躺在這裡?蔣玉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麽自己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入,連出個房門都困難無比的妹妹,此時此刻會躺在自己的身邊?難道說,珊珊她也病倒了?!
這個可能性讓蔣玉成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珊珊跟自己又不是Servant和Master的關系,自己前腳剛受傷,珊珊後腳就跟著住院了,這未免也太巧了吧!而且如果珊珊是因為疾病而住院的話,那麽她也應該跟自己一樣,躺在一張病床上才對啊!為什麽會跟自己待在同一間病房裡,而且還躺在一張為家屬準備的折疊床上?
……“為家屬準備的”嗎?
蔣玉成打心眼裡覺得這個答案實在很荒謬,自己不過是在自作多情——可是鐵一樣的事實卻在證明,世界並不像他想象得那麽“真實”,或者說,“殘酷”。珊珊的眼角已經變紅了,隱隱有發腫的跡象,少女可愛的臉龐被弄得像花貓一樣,明顯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珊珊她,為自己,哭了?!
如果說剛才,蔣玉成還能把自己的微不足道拿來調侃,表達些文藝小清新般的感傷的話,那麽現在,蔣玉成隻覺得自己的內心,仿佛是被一把**給狠狠地捅了一刀,鮮血如噴泉般湧了出來……
怪不得自己線代考試考得那麽挫——原來自己的人品都放在這裡了啊!蔣玉成越想越後怕,也越想越慶幸,自己之前選擇跟珊珊攤牌,告訴她自己就是小胖子。要不然的話,自己豈不是到死都沒來得及,跟右手王說一聲“謝謝”?!
“玉成哥,你醒了啊?”
“誒?!啊···”
只見小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蔣玉成的思緒也暫時被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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