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桂蘭到了城裡,就直奔商場的五金商店,裝修用的鉗子釘子之類的,還有抹布打掃衛生用的,零零散散花了五塊五毛錢,小東西用盆裝著,其他的像拖布都直接提著,這才回了租的店面裡。
四十多平,張桂蘭一個人隻用一上午就收拾出來,老太太留下的單人就要是能拆卸的,上面鋪著木板,張桂蘭先把後面的小屋收拾出來,把單人床拆了移到後屋,踩著床把後窗的玻璃擦了,後屋收拾出來,才去擦前面的屋子,既然是賣衣服,就要有架子,張桂蘭收拾妥了,中午已經過了,也故不上吃飯,鎖開門打聽了做木工的地方,尋了過去。
張桂蘭要做的是衣架,她想起了上輩子用過的晾衣架,可以把衣服直接掛擺上面,看著也新奇,張桂蘭找到木工的時候,簡單的案著記憶把圖畫了出來,做木工的是個啞巴,自己獨自己生活,聽左右鄰居說當年他父親是出了名的木匠,後來死了,就留下小啞巴一個。
好在小啞巴認字,陌生人跟他交流可以寫字。
張桂蘭把衣架畫出來後,又道,“其實咱們兩個可以合夥做晾衣架,工料由我出錢來買,你來選料和做,做出來後我來賣,掙了錢咱們五五分。”
現在的木材便宜,晾衣架做出來了適用,做為在住樓的人,多會覺得方便買一個。
這也是張桂蘭突然想到的主意。
小啞巴聽到了連連點頭,用筆寫到,“二八分。”
張桂蘭笑了,“就五五吧,這東西雖然新奇,可只有賣出一個,就會有人拿著去學著做,所以咱們在沒有開始賣前多做點,這樣也能掙上一筆,五五份吧。你自己一個人,存噗錢好娶房媳婦。至於以後,只要有人拿了這個樣子讓你來做,你到時還可以掙些手工錢,也不會閑下來。”
小啞巴一直拉著張桂蘭不同意五五分成,最後還是被張桂蘭勸通了,又應下給張桂蘭做些衣掛和褲夾子,張桂蘭給他留下十塊錢讓他買木料,這才走。
看著天色不早了,張桂蘭才往客站趕。竟想不到在客車上遇到了米蘭和米蘭的母子親莊娟。而且兩個人就坐在客車的後面的座位。
張桂蘭一上車她們也看到了。米蘭臉上閃過尷尬,到是莊娟熱絡的叫張桂蘭到旁邊坐,“桂蘭,在這裡遇到你可巧了。我和米蘭聽說你和繼軍回來了,正要去看看你們呢。”
“嬸子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我們是當晚輩的,要看也是我們看你才是,只是繼軍工作的關系去外地了,也沒有在家裡,所以一直也沒有功夫去看看你們。”張桂蘭實話告訴她,羅繼軍不在家,你們也不用去了。
莊娟聽了驚呀。“去外地了?啥時的事啊?”
米蘭也顧不得害羞了,緊緊的盯著張桂蘭。
看她們母女的樣子不似裝假,張桂蘭回道,“昨天走的。”
莊娟見不是說謊,略有些失望。“人怎走的這麽急呢,連面也沒有見上。”
聽這語氣像人死了一樣。
張桂蘭不愛聽了,這次羅繼軍面上說是被調到外地去了,可真正是怎麽回事她心裡最清楚,雖然她不是迷信,可是這個時候了,這樣的晦氣話還是讓她反感。
“在部隊裡,自然是要聽國家的,國家讓去哪裡就該去哪裡,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張桂蘭義正言辭道。
莊娟惺惺的扯了抹笑,“既然繼軍不在家,那我們也別去了,原本還想去你家看看,來城裡了,也沒有親戚可走動,畢竟一個村裡出來的,常走動才是。”
無利不起早,莊娟就是這樣的人。
米家的人搬到城裡之後,房子到是租到了,在平房區還很便宜,一年才三十塊錢,只是靠著吃老本,總不是個辦法,可現在想找份工作太難,人生地不熟的,呆了這幾日實在沒有辦法,米家人唯一想到的便是羅繼軍。
羅繼軍能給米蘭找到這麽好的工作,那麽給他們找個普通哪怕是臨時的工作那一定更容易,無奈之下,這才硬著頭皮來找羅繼軍。
只是沒有想到厚著臉皮鼓足了勇氣過來,連人都沒有見到,羅繼軍竟然走了。
“也行,原本想讓你們到家裡坐坐,可你們也剛搬來,想來家裡有很多事要忙,就不讓你們過去坐了。”反正都是在裝,張桂蘭也做到位。
莊娟扯了扯身邊的女兒,“走吧,咱們也回吧。”
米蘭呆愣愣的站了起來,回過神來後對著張桂蘭點點頭,母女兩下了客車,張桂蘭往裡面移了移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走到不遠處的米蘭母女兩個。
攔著兩個人說話的正是胡有國,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可看胡有國的樣子很激動,米蘭一直低著頭,只有莊娟在跟胡有國說著話。
張桂蘭不願多看,收回目光,這時客車也起動,也將米蘭家的事拋在了頭後。
客運站裡,胡有國一臉的焦急之色,“阿姨,我已經給你和你家我叔找好工作了,我叔就在我們廠子裡守大門,一個月有十五塊錢,值晚班,眼下只能先這樣,等過陣子了我再找人給他調成白班,阿姨就在廠子的食堂摘菜就行,一天隻摘中午的菜,廠子供一頓飯,一個月十塊錢,你看看行不行?”
這工作雖然只是臨時的,可工作時間少,掙的少但是也行了,莊娟笑得合不攏嘴,“你這孩子,這麽麻煩你可怎麽好。”
“不麻煩、不麻煩。”胡有國偷偷看了米蘭一眼,見米蘭臉色好多了,臉上的笑越大了,“阿姨,你們怎麽到客運站來了?”
胡有國也是到這裡辦事,才撞到了米蘭母女兩個,也挺吃驚的,只是急著把工作的事說出來讓他們高興,到才想起來問這個。
莊娟說謊手到勤來,“這不是米蘭害得羅繼軍被停了職嗎?在村裡也沒有功夫說個話,我尋思著去他家看看,可到了客車上又尋思,去了也尷尬,就下來了。”
直接把責任攬到了自己的身上,之口不提見到了張桂蘭,知道羅繼軍調到外地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一直想去認錯呢,也沒有去。”胡有國沒有提自己去過羅家的事,更沒有提知首羅繼軍曾與米蘭訂過婚的事情。
他不說,張桂蘭又不提,她更是沒有跟羅繼軍說,除了他們兩人,跟本沒有人知道,米蘭母女自然不可能知道,所以米蘭母女極力藏著的事情,卻不知早被胡有國知道了。
“算了,過去就過去了,跟你也沒有啥關系。”一聽胡有國要去認錯,莊娟緊張了,忙將話引了回來,“你看看一來就就麻煩你給找工作,晚上到家裡去吃吧,阿姨給你做點好吃的。”
“那我可就不客套了,我買菜。”胡有國巴結道,一邊主動買菜。
米蘭被母親拉著,不情不願的跟在後面,前面胡有國跟在莊娟的左右,只要莊娟拿到的,他就馬上付錢,沒有換來米蘭的歡喜,到讓米蘭臉上的厭惡越發的重了起來。
米蘭母女跟胡有國提著菜回家的時候,張桂蘭也到家了,這次回來到沒有遇到江枝,張桂蘭松了口氣,總算還顧及著點臉。
開了門之後,先洗了把臉,把自己弄乾淨了,才進廚房,拿出半碗面撥弄了點疙瘩湯把晚飯給解決了,洗了鞋才躺到床上,店裡的東西也算是弄的差不多了,只等著晾衣架做出來就行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店裡要陳列的小內衣和衣服做多一些,還要去城裡辦營業執照,零零散散,明明覺得沒什麽可做的了,可真要弄起來還有很多事,試衣間,還有照人的鏡子,這些可都等她去忙呢。
一邊又想到羅繼軍,算走的那天已經三天了,該到地方了吧?現在與那個孫梅是不是已經認識了?又想到萬一他們在部隊裡產生了感情怎麽辦?
腦子裡亂遭遭的,不知道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這天,張桂蘭沒有進城,而是找了紙和筆出來在紙上畫著內衣和衣服的樣子,沒有學過服裝設計,張桂蘭只能根據上輩子記著的樣子,想一些大方又適合現在穿的畫出來,等自己買了布回來試著做出來。
不知不覺上一午就過去了,連午飯都忘記了,還是外面有人叩門,她才驚覺已經中午了,門外站著的是楊宗國。
不等張桂蘭問,楊宗國就把一個封信遞了過去,“繼軍走了,這個月的工資我幫他領了回來,弟妹看看。”
張桂蘭拿過也沒有看,“你看就麻煩你了。”
孤男寡女的,張桂蘭也不好再讓他進來說話,上次還是幫著扛東西,就被傳成那樣。
楊宗國也知道避嫌,“行,那弟妹忙吧,我沒啥事。”
楊宗國看了張桂蘭一眼,轉身下樓了。
帶上門,張桂蘭低頭掃了自己一眼,轟的一下臉就紅了,忘記了搭在外衣,她隻穿著件背心,雖然這個時候的跨欄背心很保守,可還是露著兩條大白胳膊在外面呢,也不知道楊宗國會不會多想,這事弄的以後見面也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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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過一抹小曖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