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地上,良久,身體才有了反應,下巴猶如脫臼般,疼痛難忍。 葉輝雙手插兜,無視圍成一圈的學生,凝眸注視著躺地上慢慢活動的男人。 圍起來的人再多,也不過都是些學生。 壓根沒把他們當成威脅。 “散開――” 兩個學生攙扶著男人來到葉輝面前。 “老師――” 憤憤不平的學生看向男人,妥協,根本不是他們的作風。 看到男人堅定不移的眼神,圍上來的學生朝後退了兩步。 “我叫趙遠,韓社跆拳道館教練。您怎麽稱呼?” “宏博武校初級六班班主任葉輝。” 看了眼躺地上的莊炎三人,趙遠微微扭頭,“這到底怎麽回事?” 全場啞然―― “呵――”葉輝冷笑了聲,“敢作敢當是男兒本色,難道趙老師教出來的學生,如此沒有血性?” 慚愧的低下頭,趙遠臉色漲得通紅,這是他一輩子,受到過最大的恥辱。 “老師,對不起――” 寸頭男打破沉寂,“我――我摸了那女孩屁――” “夠了――” 趙遠打斷寸頭男的話,他不知道羞恥,人家女孩以後怎麽見人? “年輕人,應該感謝你的老師,他剛剛救你一命。” 葉輝眼神中鋒芒畢露,如果寸頭男把話說完,那他以後就再也不會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不讓老子學生好過,那老子先讓你不好過。 “李志,還不快去道歉――” 趙遠臉色非常難看,他能感覺到,葉輝那句話不只是說說而已。 難道,他真敢殺人? “對――對不起――” 向前走了兩步,李志站到葉輝面前,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好像站錯地方了。” 李志渾身一顫,走到任澤敏面前,“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我無恥下流的行為――” 任澤敏把頭扭向一邊,如果不是葉老師在,他不會這麽輕易道歉吧? 剛剛那股劍拔弩張的氣勢,都能把他們吃了。 “趙老師,如果您太忙,管不住學生,我可以幫你管管――以免貴社再發生這種喪失倫理道德的迨隆!薄 江南,莊炎躺在地上,眼睛眯成一條細縫,葉老師簡直瘧恕! “葉老師,我代表學生,向您和學生道歉――” 趙遠推開身邊兩個學生,朝葉輝深鞠一躬,接著又朝莊炎三人深鞠一躬。 這倒是還有個為人師表的樣子,上來就動手,太魯莽。 葉輝嘴角勾勒起一絲好看的弧度,“希望趙老師叮囑你的學生,同樣的錯誤,可別犯第二次。” “多謝葉老師提醒,我會嚴厲管教他們,絕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趙遠快氣炸了,這是他成為武術教練以來,第一次向別人妥協。 “葉老師――” 身後傳來聲甜甜的聲音,醫務室主任侯青青走了過來。 多名醫務人員抬著擔架,走到莊炎三人身邊,檢查三人傷口,受傷的程度。 “候醫生,我的學生現在交給你,幫幫忙,一定不要讓他們落下後遺症。” 葉輝長歎了口氣,“他們還都是孩子――” 侯青青脖子裡掛著聽診器,雙手插進白大褂兜裡,
手心裡攥了一把汗。 葉老師不去當演員,真是好萊塢基地的損失。 “放心吧――” 侯青青走過去,摸了摸莊炎受傷的小腿,“趕快送醫務室。” 醫務人員把莊炎三人放擔架上,抬著朝武校方向走去。 葉輝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事情可不會就這麽算了。 “趙老師,你也看到了,我的學生傷的不輕。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你的學生欺負我的學生造成,所以,貴社應該對我的學生負責。” “姓葉的,你太過分了――” 趙遠身邊的學生惱羞成怒,指著葉輝鼻子,“你打傷我們那麽多同學,誰負責?” 凝眸注視著趙遠,“老師之間談話,學生插嘴,還惡語相向,難道貴社隻教功夫,不教禮儀?” 葉輝瞥了眼指著自己的學生,“我差點忘了,你們學的是棒子的功夫,在棒子的課堂上,學習華夏禮儀好像有點不可能――” 趙遠黑著臉,一臉慍色,“把手放下,還嫌不夠丟人嗎?” “孰對孰錯,我想趙老師心裡跟明鏡似得。” “這樣吧,貴社拿出六萬塊錢給我的學生,作為營養費和精神損失費。” “學生的治療費我掏腰包,你看怎麽樣?” “你他/媽搶錢啊――” 最右邊的黃毛青年憤憤不平的罵道。 “呵――”葉輝笑了聲,“既然貴社覺得私下解決不妥,那咱就法庭見――” 話罷,葉輝轉身就走。 “等等――” 趙遠有些焦急的叫住葉輝, 如果這件事到了法庭,韓社跆拳道學生欺辱女生,打群架都會成為事實。 學生不僅要面臨刑事拘留,媒體曝光後,大眾的唾沫也能把韓社跆拳道館淹沒。 真到那個時候,可就不是六萬塊錢能解決的事了。 六萬塊分給三個學生,不過才兩萬。 如果韓社跆拳道館出事,六十萬也不可能挽回損失。 葉輝雙手插兜,也不轉身,“趙老師,我作為學生的班主任,有必要為他們維權。我們大可以法庭上見,法官一定會給我的學生一個說法。” “猥褻女生,毆打我的學生――”葉輝抬頭掃了眼周邊的電線杆,攝像頭幾乎到處都是,“我要感謝華夏天眼工程,因為他記錄了貴社的暴行。這根本不像是學校,更像是在為流/氓,社會閑雜人等提供新鮮血液,輸送武力人渣。” 趙遠臉漲得通紅,雙眼布滿血絲。 葉輝一番話,比啪啪扇他幾個巴掌還疼。 趙遠的學生肺都快氣炸了,短短的幾句話,戳中了他們的痛處。 人多力量大,短短幾秒鍾,他們腦海中已想到幾百種方法對付葉輝。 就算把他千刀萬剮,似乎都不能解恨。 “葉老師――我想――我們還可以再談談――” 趙遠喘了口粗氣,事情到了這一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最要緊的。 轉過身,“趙老師,我可沒有威逼利誘,咱們既可以私了,也可以公事公辦。”葉輝侃侃而談,神情淡然,跟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