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質的變化。首先,貯存在體能的能量性質被改變了,變成了一種包容了所有元素力量的更‘寬容’的自然力量。
從此以後,陽光、雨露、風、土地、植物……所有自然界的物質都可為他提供力量,越是生命繁茂的地方,這種力量匯聚的越快。他的身體已經被改造成了無數精靈德魯伊們夢寐以求的自然體。從此,他可以以另一種特殊的形式感知這個物質的世界、感知各種元素和能量以及生命的波動。
第二,電體i型在這次重塑中成為了生命的完整體,呼吸、消化、神經、內分泌等系統都一一建立,不過性能還有待考量,畢竟李雲還不知道沒有任何基礎、自然生成的這些器官到底怎樣。
其三,李雲無法再通過能量注入這種粗魯的方式來使用這身體,因為它已經不是構裝體。如果想迅速的恢復力量,多種些花花草草的看來是免不了的了。這情況聽起來有點好笑,一個象征著陰暗、死亡、破壞的黑暗眾精英有一天卻需要養花植樹來保持強大……不過李雲本人倒是想的開,對生機盎然的大自然,他從來都是只有喜愛、沒有厭惡,這算不上什麽太嚴重的懲罰。
李雲還發現野精靈們望向他的目光同樣發生了質的變化。這也難怪,史典上有記載神聖德魯伊代表自然復活生命之樹的事例,但沒記載哪個神聖德魯伊作出憑一己之力讓生命之樹進化這樣的壯舉,而且還是瀕死的生命之樹直接進化,這個過程所需要生命能量之巨用海量形容一點都不誇張。
而大自然的聖歌‘永恆’更是在凡間隻被唱響過一次的終極讚歌。據說上一次,是在種下諾達希爾時,由古老的叢林守護者半神賽那琉斯引頭唱響的。賽那琉斯,一位很早就擁有神格卻發誓永遠不去天界、永遠守護生命之綠的偉大半神。
現在,李雲作到的這兩件事完全可以代表生物受自然寵信的終極體現,別說是打心底崇敬,野精靈們就算整個殿堂將他供奉起來。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哥哥你好棒哦!”伊莎貝瑞絲跑上前來起李雲的手蹦跳道。
對銀龍的示好回以一個淡淡的微笑,李雲的心神還有些沉醉於體悟‘自然之心’那一刻的感覺。
“哥哥,你、你好像跟之前不同了,似乎只是看著你。就會覺得讓人舒適,仿佛是在看美麗的風景或是財寶,嘻嘻!”
“那是因為在複蘇生命之樹的時候,我不得不解除神聖封印,這才是我的真面目。”李雲摘下冠帽。卸下雪蠶絲線織就的純白絲絛,一頭銀色的飄逸長發和一對精靈的尖耳赫然呈現在眾人眼前。木以成舟,已經擁有自然之體的李雲完全可以使用各種以前無法使用的自然術法來自圓其說,根本不必擔心謊言拆穿。
“您是……”維勒斯非常的驚訝,他竟然始終沒看出來,這個顯現神跡的男人竟然是精靈族的一員,現在想想,只能是這位神聖德魯伊實在力量太過強大,所以才瞞過了眾人的眼睛。
“賽泰爾影月部落的杜厄洛薩爾·銀輝,我是流浪的德魯伊。”李雲優雅的輕施一禮。那是古賽泰爾精靈們使用的禮節,後來因為失傳不再完整,漸漸退出了賽泰爾精靈的日常生活。
對精靈們來說,古老的傳統也是身份的象征,李雲的禮節還在暗示著一個重要的信息,他是活了一萬年以上的古代精靈。
“傳說中的偉大的影月,我以為……”李雲的回答再次讓維勒斯驚異不已,任何一個上些歲數的精靈都知道,影月部落是精靈族中最瑰麗的神話,就連完全敵對的卓爾精靈提到影月部落也會說影月是背叛的卓爾分支。這種貿然認親的事件從側面反應了一個重要的信息:賽泰爾的影月真的是夠強。
幾乎每一個影月部落的成年者都有屬於自己的動人傳說。他們被喻為‘自然最寵信的孩子’。
是影月部落在二次聖戰時同數位偉大的光明神袛一起,抵擋住了三十一次黑暗大軍最精銳部隊的猛攻,為最終光明的勝利贏得了時間。可惜的是,那一役。所有的成年影月精靈全部戰死,(作者:神都掛了三個,炮灰能不死?)而輸掉戰爭的黑暗諸神用殘留在這個位面的神力詛咒了影月的子孫,在光明諸神趕到之前,最後一名年少的影月精靈失去了靈魂,成為了二次聖戰光明方引以為恥的創傷之一。(作者:我養了數條狗跟別人養的狗對咬。結果我勝了,不過最棒的兩藏獒被人家的狗給掛了,只剩一堆土狗和青狼,於是我仰天長歎:仙人板板……)
“我當時負責守護乞力馬扎羅雪峰上的聖橡樹之種,沒能趕上‘殞神之戰’。”李雲淡淡的回答。顯然這又是提加琉斯當年的所作所為,不過,提加琉斯可不是賽泰爾影月的族人。李雲這亦真亦假的話可算是集謊言大成的一種表現了。(乞力馬扎羅:非洲大陸之王,意為:光輝的山)
“偉大的神聖德魯伊銀輝閣下,請原諒我的疑惑,因為我要將這神聖的時刻記錄在月殤的族典之上,讓所有的月殤族人都銘記自然的眷顧和您的恩情!”疑惑盡去的維勒斯以最恭敬的態度向李雲施禮。
“月殤部落的族長大人,這都是自然的指引。”李雲微笑著對維勒斯道:“我並沒有預知的能力,這次萬裡迢迢來月殤部落本是為了聖月桂樹的種子,希望能夠一償夙願。”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李雲也沒必要再偷雞摸狗,搞什麽吟遊詩人那一套了,他選擇了很直接的索取。
“父親,我們應該請聖輝閣下到屋中歇息說話。”久未說話的塞琳娜很客氣的禮讓,借機避開了答覆。李雲恍似看到她額前的月牙形印記亮了一下。
李雲心下不爽的同時更多的是疑惑,“不識實務或不知好歹?這個月使前恭後拒的態度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銀輝閣下,冒昧的問,您在組建一支賽泰爾的部落?”雨棚一般少兩面牆壁的樹屋大廳中,塞琳娜這樣問坐在木樁般高椅上的李雲。
“沒有。是為了幫助一些人類。”李雲狀似隨意,事實上,他正集中精力在仔細的觀察塞琳娜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幫那些自私的、狡詐的人類?神聖的月亮井為那些根本值得同情的生物而造是個錯誤。聖輝閣下,月殤部落不會讓您帶走聖月桂樹的種子。”塞琳娜的回答乾脆果決。那姿態絕不僅僅是高傲,還有非常隱晦的威嚴。
“哥哥,這個生物讓我討厭,我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經的高等精靈飛揚跋扈的身影。她以為聖月桂樹種是她的私產,她以為月使的身份就讓她可以自作主張。她以為私人的感情能夠成為忘恩負義的最好理由。”小丫頭伊莎貝瑞絲氣鼓鼓的站起來嚷嚷。
示意伊莎貝瑞絲安靜,李雲直視著塞琳娜,輕笑著問:“不準,不許,不可以,是月神艾露尼賦予你隨意說出這類話的權利嗎?”
“月神的恩賜不應該施舍給有著諸多惡習的人類!而你,聖輝閣下,即使你救活了生命之樹,仍無法讓我相信你就是神聖德魯伊最高階的‘永恆’,如果真是那樣。所有精靈部落都會得到通知,那將是由三位精靈王和當代皇冠德魯伊親自主持的加冕儀式才能確立的,是轟動整個精靈族的大事,我閱讀過四本以上的不同精靈族的古代記事,抱歉,沒有你的名字,杜厄洛斯·聖輝。”塞琳娜避重就輕、轉移話題。
“我真為艾露尼有你這樣目光短淺,思想狹隘的使者而感到羞愧。既然讀過精靈族的古代記事,我想你應該多少知道些當初聖戰是如何勝利的。你難道認為單單依靠精靈族就贏得了最後的勝利嗎?你根本不了解神的博愛,卻在這裡妄下論斷。以為看過幾本記典就了解了整個位面的歷史。你知道二次聖戰時為什麽黑暗三主神之一的毀滅降臨這位面一半時突然中斷嗎?你知道黑暗諸神最信賴的夜魔之王為何沒能在最後一役指揮大軍嗎?難道諸神做事都要向你匯報,或者,向精靈族的記事官交報告?你以為你是誰?創世父神?”
口舌犀利、侃侃而談的竟然是伊莎貝瑞絲,這讓李雲心中似乎有了某種明悟。他隱隱覺得,自己最擔心的情況之一,也許已經發生了……
“咳咳!”維勒斯乾咳幾聲打破僵局,“尊敬的銀輝閣下,請原諒塞琳娜的失言,她在年少時親眼看到我的妻子慘遭人類凌辱致死……這個……”
李雲微笑著擺擺手打斷了維勒斯。“我能夠理解!但是,就象月殤部落是重要的守護者一樣,我也有屬於自己的使命。這個世界遠不象表面看起來那樣安穩。黑暗諸神覬覦這裡的富饒已久,更不會甘心連輸兩場這樣的敗局。如果不想失去更多的親人和自己的生命,就要暫時放下仇恨,並肩同毀滅一切的敵人戰鬥。拒絕伸手幫助別人的時候,等於是在斷絕別人幫助自己的可能。”
“如果我沒有聽錯,閣下是在說第三次聖戰已經臨近。”塞琳娜突然扭轉了話題。
李雲沉默了兩分鍾,站起身道:“我只是在闡述家仇和真正敵人的區別。好了,既然月殤部落沒有誠意,我會去風哨樹海碰碰運氣。再見了兩位!”李雲仍保持那份淡然,不急不徐的向門口走去。
“哥哥,我們就這樣離開?”伊莎貝瑞絲很不甘心的道。
“如果恩情成為要挾的工具,就成為了純粹的利益投資,那是對我所借用的自然力量的一種褻瀆。”
“可是……”伊莎貝瑞絲噘著嘴。
“你似乎對閃光的房子沒什麽興趣了!”
“怎麽會!”小丫頭一下蹦了起來。“人家是在幫你耶!好啦,跟你走就是了!”伊莎貝瑞絲衝塞琳娜和維勒斯做了個鬼臉。
“銀輝閣下,請留步,作為月殤的族長,我代表月殤部落的族人承諾,賽泰爾月殤精靈願意不遺余力的幫助您。”在李雲走到樹屋門口的瞬間,維勒斯出言挽留了。
“我說過,恩情並不是要挾的工具。”李雲回頭道。
“您還說過,拒絕伸手幫助別人的時候,等於是在斷絕別人幫助自己的可能。”維勒斯臉上的笑意很真誠。
李雲也笑了,會心的笑,至於他明白了什麽,沒人清楚。
“請銀龍大人稍坐,我帶銀輝閣下去取聖月桂樹的種子。”維勒斯伸手對伊莎貝瑞絲禮讓道。
“嗯!這還差不多!”伊莎貝瑞絲坐回了座位,還昂著頭對沉默不語的塞琳娜哼了一聲。
噔!噔!噔!李雲隨維勒斯下樓而去。
側耳聽了聽,確信兩人已經走遠,伊莎貝瑞絲一下蹦到地上,跑過去拉住塞琳娜的手,“艾露尼姐姐,你怎麽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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