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香!我都有些流口水了。”李雲輕笑著走到篝火旁,望著鍋裡濃濃的肉湯道。 一臉戒備的拉娜見黑暗中走來的是李雲,這才收劍入鞘,“先生,您總是要比說好的時間晚回來一些,知不知道這樣會令我們很擔心的!”
李雲素來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偏偏亡者小鎮和沼澤之行都有些情非得以。“抱歉!走的有些遠了,以後我會盡量守時!”他的神情很誠摯。
拉娜見李雲一臉認真,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先生,其實我沒有責怪您的意思,隻是擔心。”
“明白!我也是那麽想的。我想表達的意思是:幫忙是幫忙,品行是品行。你們有求於我並不代表就應該姑息和遷就,尤其是涉及到我們共同目標的行為。”
“嗯,我也明白了!”拉娜嫣然一笑。
“神秘先生,今天的肉湯可是法赫妮小姐熬的,你要嘗一些哦!”艾莎拉還有點稚嫩的嗓音讓略顯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下來,她盛了一小碗,小心地捧到李雲面前。
“謝謝!”李雲欣然接過木碗,坐到了篝火旁的一截原木上,小小的嘗了一口,“嗯!久違的味道,真不錯!”
“艾莎拉這個小糊塗!先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的。”法赫妮有些羞澀的望著李雲。
“啊!我忘了先生是不吃東西的了!不過總覺得大家吃、先生卻在一邊看,怪怪的!”艾莎拉撲閃著大眼睛道。
“沒有委屈自己,是我真的想喝的。以後,我會加入大家用餐的行列。艾莎拉說的對,我總不能去了耐斯邁也讓人感覺怪怪的。要盡快讓自己的身體適應起來,否則一旦需要出席宴會什麽的就麻煩了。”
“為什麽會有麻煩?”艾莎拉不解的歪著小腦袋問。
“這次事件是拉娜和法赫妮的,她們站在‘台前’、吸引人們的目光、成為人們的焦點是理所應當的。 而我,隻適合站在她們側面或身後。在民眾心目中的形象很重要。到了耐斯邁,兩位小姐需要造勢,需要被廣泛的認可,輿論用好了是把很鋒利的武器。我們不能把事情辦的象是去跟薩頓爭奪家產和權利,盡管那時事實,但表現的應該理所應當,是拿回,那就是屬於拉娜的。為了這個目標,任何公眾面前扎眼的事情我都不會去做,在公開場合即使你們遇險我也會酌情出手。因為危險有時候也是一種機會,我甚至打算策劃一起‘襲殺’來幫助拉娜和法赫妮塑造形象,吸取人們的注意。”
三個女孩一陣沉默,自己折騰自己,世界本來就夠亂了,這位李雲先生似乎還覺得亂的不夠。更陰險的是,攪渾水的人卻只打算躲在一邊看!
看了看不遠處十幾根削去枝杈的原木和一大堆乾柴,李雲點頭道:“三位小姐很能乾!準備的物資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料。”
“還不止呢!”艾莎拉聽到稱讚,獻寶似的道:“我們還捕到了兩隻大野獸,如果能把這些肉帶上,估計能吃到耐斯邁呢!”
“是嗎?這麽厲害!是什麽野獸?”
“艾莎啦,又多嘴!”法赫妮責怪的看了一眼艾莎拉,轉頭對李雲道:“先生說晚上會有雨,我們帶的皮子不夠,所以我和拉娜獵了兩隻叢林獸,希望能用它的皮毛擋雨。據說叢林獸的肉很硬,是不適合食用的。而且,皮子也沒剝好,到處是洞!”
“沒關系,一會兒我用原木和皮子搭一個簡易的棚子,這樣就可以防雨了。你們都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能將皮子剝下來已經非常出色了。我第一次進入叢林的時候,差些迷路,多虧了同伴,才安全的出來。” “先生是安慰我們才這麽說的吧!”拉娜放下手中的木碗和麥餅道。她們三人一直在等著李雲,見到他回來才開飯。細微的地方,往往更能體現情誼,三個女孩的做法讓李雲有一點感動。所以之前他才會說,明白她們在擔心他。
“沒有,一生下來就全知全能的人是不存在的,總有一個學習的過程。表現的好隻是說明他對相關技能比較熟練,我就是個好例子。”
“那……神秘先生以前就經常生活在野外嗎?”艾莎拉好奇的問。
“有一段時間曾經是的,那時我和同伴在追殺清剿一些仇敵。在我原來的世界,我就是個靠打殺過日子的人,來了這個世界仍然如此。有時想想真的感覺比較失敗。”艾莎拉的純真讓李雲的話語間有了些溫度。
“但是我覺得先生跟我所熟悉的那些男人不同!”艾莎拉童言無忌。
李雲笑笑,“哦?哪裡不同?”
認真的想了半天,“嗯……不知道,也許是先生更聰明吧!像那些讀了很多書的、知識淵博的法師,但又沒有他們的那種呆氣,總之很難形容的啦!”
呵呵呵呵,李雲、拉娜、法赫妮都笑了,“笑什麽嘛!人家可是說真的,小姐還偷偷的跟我說先生很特別呢!”艾莎拉像個小孩般急著辯解。這下,法赫妮羞紅了臉,她偷望了李雲一眼,見李雲沒什麽特別的反應,這才暗自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一點點失望。
篝火旁的氣氛因艾莎拉而變得熱絡起來。四個人天南海北的閑談了一會兒,李雲還給三個女孩講了些他那個世界的趣事,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溜走……
“還有許多工作沒做,雨很快就會來!”李雲望了望黑沉沉的天空,站起了身。
“我們能幫上什麽忙嗎?”拉娜三人也站了起來,問。
“事實上你們會很忙!我需要很多的藤枝還有那兩隻被遺棄了的叢林獸的肉。法赫妮,你要冥想一會兒,有個大家夥等著你治療呢。”
“您是說……”拉娜疑惑的看著李雲。
“是的,幫我們拉筏子的野獸已經找到了,它受了傷,在我後面向這裡趕來。藤條要用來搭棚子,那些肉可以喂那個吃雜食的家夥。”李雲說完走到伐倒的原木邊,手一揮,一截原木便被齊齊切斷。腳一勾,半截原木立起,手再揮,原木一分為二。然後只見一片臂影舞動中,木屑紛落,一把簡易的木鏟很快出現。凝力如刀,這種對原力的掌控能力和高超用法讓三個女孩舌乍不已,直到見李雲拿著鏟子開始挖土,這才想起自己還有任務,於是紛紛行動。
李雲堆了一個三米見方、將近一米的土台子,夯實,然後一把黑火下去,燒的台子表面產生了硫化才停下來。沼澤邊的地勢低,他可不想到了後夜,四人泡在水裡或冒雨搬到樹上休息。抓起一根圓木,走到土台的一角,雙臂用力,砰!一聲悶響,原木沒入土中一米多深。就這樣,李雲在台子的四角立起了四根圓木,並在靠近西面的地方多立了兩根。因為季風很勁,他擔心雨會被風吹進來,所以那邊要蒙皮子做成簡易的牆。
兩根圓木橫擺,剩余原木數放,很快的,一個簡易頂蓋就被李雲做成了,沒有釘子,就用木螺釘來代替。反正以他的能力,在原木上開幾個洞、將一截截兒臂粗的木的木螺釘釘入其中沒什麽困難可言。
眾人正忙,嗵嗵的聲音漸漸響起,並越來越近,李雲知道,龜甲水蜥到了。暗自遣離白爪和白牙,李雲可不想讓光明神殿學院出身的法赫妮見到它們。
當法赫妮看到從茫茫夜色中竄出的龜甲水蜥時,第一反應是尖叫一聲然後跑到李雲的身邊。不一會兒,聽到動靜的拉娜和艾莎拉也趕了回來,她倆同樣很是恐慌。
“別擔心,它是我捉來給咱們拉筏子的。已經馴服了!”說著李雲對水蜥喝道:“跪下!”哞……水蜥低吼了一聲,乖乖的爬在了地上。
看著這個渾身髒兮兮、好像身上有傷的巨獸,拉娜咽了咽口水,“您是怎麽做到的?”
“我隻是摔了它好幾個跟頭,然後它就聽話了!”李雲繼續削著一隻木螺釘。
“您……將它……摔了幾個跟頭?”拉娜貧乏的想象力已經無法描繪那幅小雞摔大象的畫面。以李雲這樣的身體,要怎樣才能將重量單位是噸、而且是兩位數的這樣一個巨獸摔倒?
“沒錯,是這樣,我使用了一些技巧!”李雲並不打算詳細敘述捕獲巨獸的方法。
砰!一掌將最後一根木螺絲釘入,李雲在三人的目瞪口呆中,輕松的把做好的巨大‘頂蓋’舉起,走到水蜥跟前,“來,幫我個忙,移動到那邊!”舉著頂蓋穩穩的上了水蜥的背,李雲命令水蜥移到台子近前,“小心,碰到了柱子我可是會懲罰你!”李雲警告水蜥,讓它將動作盡量細膩些。然後頂蓋被搭在了木柱之上。
見識過李雲鬼魅般身影和恐怖殺人手段的拉娜和法赫妮潛意識中都把他當作一個以靈敏和技巧為長的戰士,而經常用到的火焰和寒冰隻是一些術的簡單應用。直到現在,她們才明白,那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雖然強者都有自己最擅長的能力,但決不會出現失衡的現象。試想,一個可以象風般奔跑的人又怎麽會沒有強健、極具爆發力的肌腱支撐。作為安文斯卡家族未來的繼承者,拉娜決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但像李雲這樣力量與敏捷都如此強大的人物,她還真的沒有碰到過。忽然,拉娜又憶起了法赫妮那一生隻能用一次的術“終極召喚”。顧名思義,它的威力要遠遠超於施術者平日所能做到的水準。歷史上,使用這術的人物確實有一位召喚出了黃金龍。拉娜似乎有點明白法赫妮為什麽會召來一個異世界的人了。“也許,他的真正強大還沒有顯露出來!”拉娜呆立在那裡這樣想。
“好了,接下來,就是將頂蓋固定在柱子上,然後蒙皮子,拉娜,我要的藤條呢?”從水蜥背上滑下,並將其打發到一邊的李雲問。
“哦,哦!少等,很快就好!”三人從‘石化’中恢復,手忙腳亂的掩飾自己的尷尬。
搖搖頭,李雲喃喃自語:“承受能力還是有些差,在這個有龍和巨大惡魔存在的世界,我這點力量算得了什麽?”不自覺的,他總是以非人類的標準來衡量自己的能力。李雲所忽略的,那就是人類從來都不是以單體強大而著稱的種族。像他這樣的存在,是根本無法劃分到正常的行列中的。而他之所以用這樣的角度分析,是因為李雲已經習慣了以自己一人的力量來解決所有問題。這讓他總有變的更強的動力,讓他在幾百年間從一個低等的血族追到了可與維克特較量的地步,同時也讓他變得有些孤僻。
得到一些,失去一些,世事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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