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騎營的到來,使這場接近尾聲並且已分勝負的戰爭,似乎多出了一絲絲不應有的變數。 盡管鮮卑人的步卒全部投入戰場,但在邶王步度根的身旁,依舊有整整一萬鐵騎護衛左右。
雁門關如今已成囊中之物,若漢人僅僅是妄想憑借這千余騎來鹹魚翻身,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步度根極目遠眺,臉上並無太大的訝異之色,語氣中頗有指點江山的意味,“氣勢倒是有那麽點,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
“大王,不過區區千余漢人,末將願率本部人馬,將其一舉擊潰,擒那漢將獻於王上!”
立於步度根身後的一員鮮卑將領催馬出列請戰,聽那口氣是完全沒將狼騎營放在眼中,此人更是誇下海口說要生擒呂布。
鐵怵,左路先鋒大將,素有勇力,與哈蚩怙、呼律卓和、窩可薩、那仂、喀莫五人合稱“六狼將”。
鮮卑人世代生長於草原,七八歲小兒都善習馬術,組建的騎軍更是自詡騎戰第一,畢竟連以凶狠好鬥著稱的匈奴人,都敗在了他們的鐵蹄之下。
步度根自然是無比放心,批準了鐵怵的請求。在人數同樣的情況下,漢人在騎戰上至今未贏過一次,更何況鐵怵的本部人馬多達三千。
鐵怵領了王令,策馬來到本部營前,抽出腰間彎刀,直指狼騎營,囂張無比的大笑起來:“勇士們,跟本將軍一起,狩獵這些個不知死活的卑劣漢人去吧。”
吼嗚!
三千鮮卑騎卒紛紛效仿抽出腰刀,在鐵怵出發的那一瞬間以刀身拍馬,緊隨其後,嘶吼著朝狼騎營衝奔而去。
對他們而言,這本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狩獵活動。
然而對狼騎營來說,又何嘗不是。
雁門關上,從鬼門關轉了一圈的老將軍重新睜開雙眸,目光四下搜尋之後,終於定格在了那一支風馳電掣的騎軍身上。
就像是無盡黑暗之中透出的明亮光芒,哪怕只有極其細微的一縷,也使人有了堅持下去的力量。
周圍的士卒依舊在奮力的浴血廝殺,呂布帶著狼騎營不遠千裡的從雲中郡趕來,所有人都在為了守住雁門關而拚命,唯獨自己這個將軍,反倒落了下成。
老將軍緩緩弓下身子,瘦骨的手掌重新拾起地上那一把飲滿鮮血的長刃,刀柄傳至指尖的觸感,微涼。
城下的鮮卑人不斷湧入關內,順著兩邊的石梯開始殺往關上。
漢人的大將就在上面,步度根更是一早就有言在先,誰能割下張仲的腦袋,不論出身官階,一律升為佐軍大將。
佐軍大將在鮮卑的武官將銜中,絲毫不亞於漢王朝‘征’字級別的將軍。
一顆頭顱,就值一個手握實權的將軍職位,面對如此天大的誘惑,沒有人能做到無動於衷。
有句話說得不錯,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的士兵。
衝進關內的鮮卑人徹底瘋狂了,不要命的往城關上湧,在他們眼中只剩下了最為熾熱的利益,看向城關之上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未來的將軍再向自己招手。
將軍只有一個,走慢一步,就什麽都沒了。
反觀守城的並州士卒,堅固厚重的城門被破,固然給他們的士氣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但援軍已到關外不遠,他們又豈會坐以待斃,束手就擒?
於是,兩個不同陣營的兒郎,鮮血肆灑,揮矛舞戈,熱血浸染青石,一具具喪失靈魂的屍體從並不寬闊的石道上接連拋下。
(正如文中所言,大家的支持於我就像是黑暗中透出的光明,使我這個手殘廢有了堅持下去的動力,縱使每天長達十二小時的夜班時間,我也會努力堅持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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