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峰口一役,並州軍大獲全勝。 呂布因此升為軍侯,曹性宋憲得以進封百夫長,其他參戰諸人也都各有封賞。
第二天一早,北廣校尉成廉就派人把手下將官叫來帳內議事,商議如何據守馬邑。
軍侯余諶率先起身說道:“將軍,馬邑四周皆是平原,一馬平川,再加之防禦工事薄弱,並非據守之地。”
余諶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帳內眾人聽得也是連連點頭。
成廉皺起眉頭,他已經立誓要死守馬邑,又豈會因為余諶這一言兩語而決心動搖。
成廉將目光移向剛升為軍侯的呂布,詢問道:“呂軍侯,你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成廉這話剛一說完,帳內諸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呂布,現在營中風頭最勝的人莫過於呂布了。
上一世呂布官至左將軍,位高權重,手下兵馬不下十萬,結果還是敗在了曹操手中。白門樓之後,呂布獲得重生,記憶消散之余,呂布也幡然醒悟,權力榮華不過隻是過往雲煙。
如今,呂布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把鮮卑人徹底驅逐出並州,然後卸甲尋一田園,做一個普通人,娶妻生子,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至於今後天下是否會大亂,又該由誰來執掌江山,對呂布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面對眾人熱切的目光,呂布起身朝成廉抱拳道:“將軍,正如余軍侯所言,死守並非上策。”
聽到這話,余諶臉上大有得意之色,連呂布都同意了他的看法,看來撤出馬邑已是板上訂釘。
不過余諶馬上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
隻聽得呂布又說道:“既然死守不行,那不如我們集齊兵力,一鼓作氣的打掉雲中郡!”
“呂布,你瘋了!”
余諶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同呂布爭執道:“就算你在平峰口打掉了一千多的鮮卑軍,但雲中郡內起碼還有三千人以上,而我們卻隻有一千四百余人,更何況雲中郡城高牆堅,靠我們這點人手,根本不可能打得下來!”
“鮮卑人新敗,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不如借此機會,前去雲中郡搦戰,以鮮卑人的暴虐脾性,必定應戰。屆時再陣斬鮮卑大將,鮮卑人必定軍心大失,我軍則可趁機一舉攻進雲中郡。”呂布緩緩而談,這個計劃在他昨晚慶功時,便已經想好。
成廉的眉頭緊鎖,嘴巴不斷的乾嚼著,呂布說的固然不錯,一旦拿下雲中郡必定是大功一件,屆時他由校尉升為將軍也未必沒有可能。隻是這其中的風險頗為巨大,稍有差池,就可能會全軍覆沒。
這個罪過,成廉同樣也擔待不起。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容不得成廉不細細思考。
余諶的注意力在帳內掃視一圈後,又回到呂布身上,質問道:“好,就算一切都如你所願,但那鮮卑將領武藝超群,將軍受了傷,誰人又可以臨陣斬敵?”
“我。”
呂布語氣冷淡,卻讓人生不起半分置疑。
余諶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隻好再次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成廉,大聲勸阻道:“將軍,請三思啊!”
呂布這個戰爭瘋子不怕死,但余諶怕,他還不想這麽早就去給呂布殉葬。
呂布見成廉猶豫不決,乾脆說道:“將軍,如果你信得過我呂布,給我一千人馬,我去給你打下雲中郡。”
攻城不比野外作戰,有時投入上萬人都未必能夠攻克一座城池,但有時也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輕松拿下。
深思許久的成廉猛地將桌子一拍,終於下定了決心,大吼道:“都去給老子把隊伍召集起來,這場仗老子親自帶隊,乾他娘的鮮卑人!”
…………
雲中郡。
原先漢王朝的郡守府中,哈蚩怙一臉陰鷙的靠坐在辦公的木椅上,他昨天逃回雲中郡就派人去了平峰口增援,結果帶回來的隻有數百名士卒的屍身,掩護他逃脫的圖木更是一身的窟窿,流乾血液而死。
怒火攻心之下,哈蚩怙下令屠殺了城中一千名漢人為其陪葬,並發誓定要攻下馬邑,將北廣校尉部的士卒全部屠殺怠盡。
“報~~”
一名鮮卑士卒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哈蚩怙抬起頭,看著那士卒問道:“什麽事情,這麽著急?”
那士卒用手擋住嘴巴,在哈蚩怙耳旁輕輕說了起來。
哈蚩怙聽完,讓那士卒先行下去,隨後用手摸了摸圓滑的腦袋,哈哈大笑起來:“我還沒去找你們,你們居然自己就主動送上門來,這一次,你們一個也別想跑掉!”
“來人呐!”哈蚩怙大叫了一聲。
門口站崗的親衛立馬走了進來,衝哈蚩怙躬身行禮道:“將軍,有什麽吩咐?”
“去,將城中的部隊全部召集起來,隻留一千人守城就行,其他人去黃涼道埋伏,將經過的漢軍,一網打盡!”哈蚩怙直接命令道。
那親衛也無二話,直接領命而去。
哈蚩怙的臉上陰森森笑了起來,“攻城?斬我?漢人當真是奸詐無比。只可惜恐怕還沒到雲中郡,半路你們就全軍覆沒了吧,哈哈,哈哈哈……”
…………
雁門關內,鎮北將軍府。
如今的鎮北將軍張仲已過花甲之年,頭髮全已斑白,按理說應該安享晚年才是,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三天前從關外傳來消息,鮮卑人又開始南下,馬邑的北廣校尉最先派人前來報信,並請求撤離馬邑退守崞縣。
而就在剛剛,前線傳來急報,雁門郡轄內的樓煩、廣武兩縣已被鮮卑人所佔,反倒是最先請求撤離的馬邑,遲遲沒有消息傳來。
張仲看著手中的戰報,飽經風霜的臉上被氣得通紅,下顎處三尺長的白須也抖動個不停,拍桌罵道:“飯桶,全都是一群飯桶,仗還沒開打就棄城而逃,我要你們這些廢物又有何用!”
整個府中的仆人和軍官皆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個提心吊膽,隻能任由老將軍張仲如同潑婦罵街一樣在將軍府內又跳又罵。
此時,一個少年郎走到了大堂內,容貌清秀,年紀不過十二三歲,手中握有一把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八尺玄鐵長刀。
只見這少年走到張仲身前,行了一記跪拜禮,朗聲說道:“祖父,孫兒願上戰場,驅除異族,護我大漢河山!”
抱歉,上傳太晚了,謝謝摸摸頭的鼓勵,會努力的,四號後恢復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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