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心中驚駭,臉上如同見了鬼的表情,他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一次,什麽叫做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袁紹身旁的文醜拍馬而出,挺槍直奔呂布。
北平郡守公孫瓚的陣腳處,飄揚的旗幟上寫著大大的‘公孫’二字。
忽然,後方一陣聳動,有個豹頭環眼的青年正奮力往前擠來。
“三弟,你回來!”大哥劉備在後方焦急的呼喊,為了不讓張飛惹事,他今天還特意向公孫瓚請了個督軍的任務,守在陣尾。
哪曾想,張飛在得知諸侯麾下將領盡為呂布所敗時,心中鬥狠的脾性上來,偏偏他又守在陣尾,根本看不見前方的打鬥,只能靠前邊士卒偶爾的閑言碎語,聽個其中大概。
這種感覺於張飛而言,就像有隻貓在他心中抓撓一樣,癢癢的,他想要伸手,卻如何也夠不著那塊地方。
總而言之,不痛快,很不痛快!
畢竟聯軍是有好幾十萬人的部隊,不可能呈一字全部排開,能夠親眼觀戰的也就前方那麽一兩萬人,後方的人根本啥也看不到。消息流通除了靠傳令官,就只有士卒們私下的閑言。
張飛借著要去小解的機會,本想悄咪咪的溜走,結果卻被劉備抓了個正著。
步子都邁了出去,哪有收回來的理由。
被抓了現行,張飛一個勁兒的繼續往前拱,卻也不忘回頭朝劉備吼上一聲:“大哥,我就看一眼,看完一眼,我保證回來!”
張飛的身影在人浪裡翻湧,劉備心裡氣得不行,早知道就不該帶三弟張飛出來,該讓他留守營寨,充補後勤。
但生氣歸生氣,劉備還是曉得事情輕重,他看了眼旁邊的關羽,同他說了聲:“二弟,你去看著點三弟,千萬別讓他惹出事端來。”
其實關羽的心裡,也早想前去見識見識,只是劉備今早動身的時候便叮囑了要留守陣尾。關羽熟讀春秋,在他的腦子裡只有忠義二字,大哥說怎樣,就是怎樣。哪怕心中再為好奇意動,他也不會違背大哥的意思。
張飛就不一樣,他性情直爽而暴烈,嘴上答應得快。但一旦脫離了束縛,他心裡怎麽想,就會怎麽乾,凡事先爽了再說。哪怕事後挨罰,他也不怕。
既然大哥都開口了,關羽自然不會拒絕,他抱拳同劉備說了聲‘大哥保重’,便也跟著往前擠去,尋找張飛。
此時的戰場上,兵器‘鏘鏘鐺鐺’的交戈之聲不絕於耳。
剛才全力以出的第一斬被呂布擋下,顏良的心態崩了不少,現在文醜來了,他又重拾起信心,實力漸漸回升到了以前。
兩人一左一右,將呂布夾在當中,三匹戰馬同進同退,時而擺成‘一’字,時而轉換為‘品’字。
習武的道途上,顏良點的是力道,文醜點的敏捷。
這兩家夥俱是一流實力的武將,呂布被夾在當中,掌中畫戟翻飛,一方面要應付顏良的剛猛,一方面又要小心文醜的刁鑽。
每當他想驅馬衝出,就必會有一個擋道,另一個繞到背後迅速出手偷襲。如此一來,他就不得不左右開弓,前擋後防。
幾十回合交鋒下來,無論是關上的董卓,還是關下的諸侯,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雙方的士卒更是眼花繚亂,他們大多不精通武藝,根本看不清三人的手中動作,只能看到的是,幾道白色的光芒在那閃動亂舞。
中軍位置。
袁紹的臉色並不好看,他怎麽也沒想到,最為倚重的兩員虎將,縱使聯起手來,亦是奈何不了呂布。
本以為勝券在握,結果卻是,勝負難料。
另一旁的曹字旗下,有兩名將領躍躍欲試:“孟德,那呂布看起來似乎堅持不了多久了,要不要我們兄弟上場,將他拿下?”
聽得這話,曹操的目光從戰場上收回,掃過這兩名族中從弟,小眼兒裡透著難以琢磨的神色:“你們以為呂布的實力,就只有這點嗎?”
“你兩個啊,太年輕了!”旁邊的另一名青年將領苦笑起來,講起了新鄭初遇呂布時的往事:“當年啊,我和兄長聯手,都沒能撐住這家夥一炷香的時間,這還是四年前。後來四年的時間,呂布南征北戰,討西涼征遼東,你覺得他的實力是漲了,還是退了?好好想想吧。”
夏侯兄弟聯手居然撐不住一炷香的時間,怎麽可能!
兩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要知道,夏侯兄弟的實力,遠在他兩之上。
“那他怎麽會……難道說……”
曹家兄弟對視一眼,陡然醒悟。
“沒錯,呂布這家夥,根本沒有使出全力!”
從開始就沉默觀戰的夏侯惇,強壓心頭戰意,給出的結論一針見血。
戰場之上,顏良文醜壓著呂布打了又近二十回合,縱使險象環生,亦是奈何不了眼前敵將。
兩人的攻勢也從最初的狂風暴雨,漸漸衰去,變得有些後續不足。
顏、文二人遲遲拿不下呂布,心中有些急躁起來,反倒是呂布還是一如既往的處於防守之勢。
枯燥之際,呂布決定給他們醒醒精神:“你兩要是再不加快攻擊速度,某可要反擊了!”
“什麽!”二人皆是一怔,隨即文醜收斂心神,怒聲喝斥:“呂布,你休想耍此鬼蜮伎倆,你以為我們是三歲頑童麽?想反擊,先得有本事掙脫出去再說。”
顏良聽得這話,亦是醒悟過來, 多半是呂布掙脫不出,所以才想用語言來激怒他們,從而設法脫身。
這家夥,可真是卑鄙!
呂布卻不答話,反正兩人的招式路子,他基本上已經摸索了七七八八,再耗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手中畫戟挽旋,先顏良手中的長刀而出,劃出一道半圓弧的橫掃,顏良被迫勒馬揚起前蹄,來避躲這大范圍的一戟。
文醜見狀,手中凌厲的寒槍抖擻,從後方直刺呂布心窩。
熟料,呂布竟似後背生眼,側馬擺轉身姿,躲過這陰毒的一槍,又借著顏良勒馬揚蹄的空隙,夾動赤菟馬腹,輕而易舉的衝出了兩人的夾擊范圍。
在同兩人拉開距離之後,呂布勒馬回頭,他將手中畫戟往下一擲,插進地面,隨後伸了個懶腰,又活絡兩下頸部關節,然後左手握著馬韁,右手將畫戟緩緩拔起,扛在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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