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條路近?”曹操反問。
“大路稍平,卻遠七八裡路。小路較近,可是地窄路險,坑坎難行。除此之外,屬下還發現,在小路山邊冒著幾處火光,大路並無動靜。”
曹操聽完,下令要走小路。
眾人皆是慌了,這不等同於自投羅網嗎!於是連忙勸諫:“主公,烽煙起處,必有軍馬,何故反走這條道路?”
“爾等勿憂,豈不聞兵書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郭嘉善謀,故意使人於山僻燒煙,使我軍不敢從這條山路走,他便伏兵於大路等著。吾料已定,偏不教中他計!”
曹操語氣裡透著強大的自信,跟我玩心理戰術,你小子還嫩了許多。
眾將聽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抱拳敬佩說著:“主公妙算,我輩不及!”
歇息小會兒,曹操整頓行頭,帶著麾下繼續行軍。
今晚雖說襲營失敗,折損掉許多騎卒,但好在沒有傷及筋骨。曹操心態素來極好,這點小挫折,根本摧不垮他的意志。
只要他還活著,他與呂布之間的勝負,就尤未可知。
小路坎坷,崎嶇難行。
為此,曹操及諸將不得不下馬步行,借著手裡的火光慢慢往前摸索。
走不多遠,便看見士卒所報的火光位置。
霎時間,曹軍將士繃緊了神經,握緊手裡兵器堤防起四周的一切風吹草動,做好隨時戰鬥準備,小心翼翼摸索過去。
前方,燃燒的木柴堆漸漸化作灰燼,看樣子應該已經燃燒了許多時辰。
四周靜悄悄的,聽不見任何聲響,看樣子果真沒有埋伏。
諸人松下憋著的長氣,這才真正服了曹操的遠見卓識和神機妙算。
往前又走上兩三裡路,道路緩緩開闊起來,估計再走上不久,就可以騎馬行進。
連夜逃亡,又是吃了敗仗,曹軍將士人困馬乏,沉默不語的走著。
忽然,沉寂的山谷間,又響起了一陣爽朗笑聲。
眾人看去,果不其然的又是曹操。
“主公,您方才大笑,引出了徐晃追殺,現在為何又笑啊?”謀士董昭苦悶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眾人成了驚弓之鳥,唯有曹操依舊鎮定自若,大笑說著:“人皆言陳宮、郭嘉足智多謀,以吾觀之,到底是無能之輩。諸位請看,此地三面環山,唯有前方一條出路,簡直就是天然的獵殺場所!若是在此處埋伏一軍,吾等進退不得,還跑得了嗎?啊?哈哈哈……”
曹操的大笑聲在山谷間回蕩,周圍的曹軍將士皆是面面相覷,心中沒底。
“你們呐,到底是心態不行,吾已料定此處不可能會有敵人,你們如何不信?”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曹操雙手叉腰,作死的朝著前方大喊起來:“曹孟德在此,賊將何在?賊將何在?哈哈……哈……”
響徹山谷的笑聲從停頓,變為戛然而止。
臉上笑容,也在這一瞬間凝固。
前方,火光亮起,一名騎著白馬的青年驍將手持銀槍,顯得威風凜凜。
“曹孟德,可識得西涼馬孟起乎!”
穿戴銀甲麒麟盔的馬超厲聲喝問,他帶來的人數不多,也就五六百人,但要對付疲乏至極的曹軍,完全綽綽有余。
此刻曹操心中的感覺,大概就是從天堂直墜入了地獄。
這打臉未免來得太快了些!
曹軍將士在曹休的指揮下,擺開防禦架勢,同時心裡那叫一個苦啊,若非曹操是主公,他們真想上去給曹操兩巴掌,這嘴巴是開過光的吧!
馬超望見曹軍動作,也不急著動手,手肘壓在駿馬後頸,
俯視笑道:“曹操,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自己跪地投降,還是要我來親手摘下你的腦袋?”事已至此,唯有死戰!
曹操陰沉起臉龐,右手搭在了腰間的劍柄,態度很是堅決。
哪怕戰死於此,也比窩囊投降要好!
“不降,那邊死吧!”
馬超俊眉一挑,低喝一聲,留下兩百士卒堵住去路,敕令絕不能放過任何一人,自己則領著其他將士,直接衝向曹操。
殺啊!
殺~
呂軍士卒們呼嘯而來,負責帶隊的馬超更是一馬當先,胯下駿馬奮蹄,手裡長槍剛猛勁道,宛如一道銀光。
咣鏘!
兵器的激撞聲響起,丈長的斬鬼刀憑空出現,楞生擋下了馬超那殺意暴起的一槍。
“想傷吾家主公,須得先問過某家手裡的大刀!”
關鍵時刻,許諸站了出來,雙目盯著這位年歲不大的青年敵將,粗長的眉毛剃起,凶戾的目光宛如一頭惡狼。
馬超未能得手,長槍順勢一記橫掃撤回,凝視著這個身軀魁壯的男人,悄然勾勒起嘴角,帶有幾分挑釁:“沒想到,曹軍竟還有你這般實力的人物。”
許諸顯露出的本事,激發出馬超的好鬥之心,遂棄了曹操,與許諸廝殺在一起。
隨後,雙方將士在這片地界只有巴掌大的山谷之中,展開了混戰。
在人數和士氣上,呂軍將士皆是佔據了壓製性的優勢。
反觀曹軍士卒這邊,連夜的奔跑逃亡,致使體力和精神都消耗過甚,若非有曹操親自指揮,恐怕僅在交鋒的瞬間, 就已經觸之即潰。
可即便如此,也是敗局已定,熬不了多久。
晃動的火光下,怒吼和哀嚎此起彼伏,雪白的刀刃和揮灑肆虐的鮮血,形成強烈對比,不斷衝擊著將士們的視覺神經。
曹軍人數本就不多,不到小會兒功夫,就只剩下最後的二三十人還在死命反抗。
不遠處,呂軍士卒留下來堵著的出口這裡。
“小舅子,該咱們上了。”
曹雋露出個戲謔笑容,同旁邊的小家夥喊上一聲。
許多從少帥軍裡走出來的少年士官,都喜歡管呂驍叫‘小舅子’,一來是玩笑逗趣的話,二來是萬一真成了呢?
小鈴鐺活潑可愛,相貌也是美人的胚子,再加上她還有個權傾朝野的父親。
喜歡她的少年兒郎,可謂是真的不少。
與姐姐的三求四請不同,呂驍只是同馬超說了一聲,馬超便爽朗答應下來。在他眼中,真正的好兒郎,就應該在戰場上馳騁縱橫。
更何況,呂驍實力不弱。
從旁邊士卒手中拿過一枚兜盔,曹雋順勢遞給了呂驍:“喏,戴上吧,好歹也安全點!”
呂驍噴了個很響的鼻息,然後甩上兩下腦袋,他不喜歡把那種冰冷的東西貼在自己的腦袋和臉頰上。
隨後,呂驍解開綁在手腕上二指寬的黑色緞帶,雙手抬起繞腦後,系在了額頭。
風一吹,發絲順著緞帶,在空中呼呼飄揚。
往日裡憨憨的眼神,也在這一刻,變得與他父親如出一轍。
…………
(今天只有一更,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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