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有些人的距離,如同隔離了幾座山,也有可能只是一層沒有捅破的紙, 只是彼端對望的兩人,站在臨近位置,總要思量考慮很久,
怕了,一切捅破,心底僅僅殘留的依稀渴望,將會因為這層沒有任何阻隔的情況下,所面臨的只是一種再也無法在心裡構思現象的真實。
她不說,他不問,只希望一切還有可能,或者是怕面對,
慕言坐在車裡,曾經多次幻想,要是慕斐明明白白的告訴她,他愛自己,那麽她是不是就可以心安理得毫不顧忌的和他在一起了,
可是他不會,她更不想去問,他到底愛不愛,
倘若她問了,他沉默了,或者明明白白的說不喜歡,那麽她可能連心底殘留的這些朦朦朧朧的幻想,都沒法再持續下去。
對於此點,她情願抱著永遠也不知道的下場,就把他們之間沒有真正正面面對的問題給撂下,只是想給自己心裡留下一個美好的想象,
當他沒有明確的說,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想,
也許他會愛她,曾經愛她,喜歡她,有一點點喜歡她,
只要他一輩子不告訴自己這個答案,她就能在心裡為自己編織一張美麗的網,來籠罩住這層懵懵懂懂就當作彼此未明的心思。
她可以在心裡為自己幻想,
只要他不告訴她最終答案,她就能抱著這樣的想法,一直一直的下去。
房門被敲響,慕言睡眼惺忪的起身開了門,蔣韻走進來,拉著她坐到一邊,“慕言,睡了嗎?”
“嗯,今晚睡的有點早,媽媽你有事?”
蔣韻看著面前的女孩子,微微搖了搖頭,“沒事,媽媽只是想過來看看你,”
“我們每天都在一起吃飯,”
蔣韻將她凌亂的頭髮撥到耳後,“女兒,現在還恨媽媽麽?”
她搖頭,“你能把我接回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蔣韻將她一把攬在懷裡,“對不起”
“你是我最親的人,之前我只是把對你的愛化作了恨,以此來忘記對你的期盼,”
“孩子,是媽媽不好,是媽媽讓你等的久了,”
慕言伸手抱住她,在親情面前,什麽都失去了堅持,以前告誡自己要防守堅固,而在親人面前可以輕易瓦解思想,這一場期盼很久的相認,早已成為她年少時期一種枯等的妄想,她不記得自己到底幻想過多少次,多少個場景,多少個年月,都是如何和自己的親人相認團聚,她只知道那是她開始幻想的最初,
用這樣的一種方式,來填補現實對待自己的不足,讓她過沒有遺憾的生活,
“謝謝你至始至終都沒有放棄我”
蔣昀松開她,打量她很久,她和自己長的很像,即使走在街邊相遇,也能一眼分辨得出。
看著慕言笑著,眼裡卻有星星點點的淚光,
這丫頭是苦中作樂的人,她心裡有一種罪惡感在心裡漸漸浮起,
對不起孩子,
她生澀的說“媽,晚了早點睡吧,”
將韻回過神來,點點頭,“其實媽媽今天來找你,主要是問你想不想進宏宇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