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退到一邊去,並沒離開,她看見江晟順勢翻倒在床上,“出去,”他的聲音言而不實,幾分虛。 慕言有點相信當初看到的那個大學時代陽光的男孩子,還沒完全失去本質,
他終歸過不了心底的那關,可能是被什麽事情給激發蒙蔽了當初的自我范圍,
她想著想著,竟有幾分不想離去的念頭,不是想留下來和他糾纏滾滾床單啥的,就是想知道他究竟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周身陰沉,面無半分喜色,幾乎喜怒無常的男人,他似乎對周邊都失去了憐憫,從陽台上那盆植物開始。
那樣的做法,表示了一個人長久壓抑的內心,無法發泄出來的抑鬱,甚至有些時候更想摧毀身邊的東西,來緩解調結,
“大學時候,我很敬重那個時候的你,耀眼奪目,能帶給人歡笑,你是萬眾的寵兒,並不是因為你的身世家庭,是你自身擁有的一種特殊的引力,可以時常感染生活在陰暗中的人,重新帶來希望,陽光都圍在你身後不停的轉,可現在你的身上,只有黑暗和吞噬,帶給人的感覺也只是可怕。”
他嘴唇露出小弧度的嘲諷譏笑,“從前的江晟和我沒關系。”
“你是不是很恨我媽?”
他的眼神因為她提出的這個字,變得狠厲,
慕言心中突跳,她不該非將自己往槍口彈炮上挺,
“出去!”他再次下了逐客令,
這下她覺得自己真該走了,立刻扭轉門把,轉身走了出去。
慕斐打了電話來,約在昔日兩人愛去的小茶館見面,
她到了目的地,走進去,店裡依舊清幽寧靜,布置風韻複古,雕花鏤空的屏風隔間,檀香熏染,隱約可見坐在裡面的男人,
她過去放下背包在對面坐下,慕斐抬手倒了杯香茶,放到她近前。,
慕言有段時間沒有看見他了,起初心裡本沒什麽太過強烈的變化,這會兒坐在這裡,看著他,才感覺思念如漲潮般的襲來褪去的起伏不定,想來之前,她是在心理疏導安慰自己,說,‘這個人對她不重要,他對她也不重要。’
她也不需要掛心他的任何事,慕斐比任何人都能過的好,他是個很理性的男人,做任何事都有條不紊,包括他的工作,私生活,或者感情,都是安排的很妥的人,
往白裡講,他就是個很讓你放心的男人。
他在哪裡,她都很放心,唯有離得他近些,會讓他覺得不放心,所以就該離得遠點,避免給他惹麻煩。
慕斐的微笑如和煦的春風,總能化去人心底的陰霾
“你搬家了?”
慕言點頭,“嗯,搬回我母親的家,”
“在那裡過的怎樣?”
她端起雕琢著青花瓷的茶杯,握在手心裡暖暖的,斟酌說了句,“很好,”
她聽見慕斐在歎息,
最近天氣有些轉涼,他穿著件乳白色襯衫,讓她想起了在清風中搖曳的蒲公英,散落在各處,與世無爭的,穿梭在空中逍遙自在沒有什麽能夠挽留的住的一種重新回歸自然的現象。
有點像他,確又不太像。
慕言低下頭,聲音有些弱,“慕斐,你什麽時候走?”
“不會走,”他回的同樣輕忽,仿佛兩人都在小心翼翼維持發生在彼此間有些微妙的情緒,
她握住茶杯的手屈指不穩,僵的就像不是她的,
“真的嗎?”慕言不敢抬眼,繼續低頭問話,
“嗯,”眼角余光似乎都能瞥見他在輕輕的點頭,
她略略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