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的時候也沒見你穿過高跟鞋啊,現在非穿不可嗎?”周毅隨意的跟陳雨瀟聊著。 “沒辦法啊,公司就是這麽規定的,如果違反規定直接扣工資。”陳雨瀟無奈的說。
“你可以這樣,在包裡裝上一雙平底鞋。坐車、走路期間換上平底鞋就好了,工作的時候再換回來,不就一舉兩得了。”周毅積極的出謀劃策。
“我也這麽想過,可是把鞋換來換去的不太好吧?”陳雨瀟臉皮很薄,所以有些猶豫。
“天大地大不如身體大。而且,人總是要適應社會的,與其一點點被動改變,不如自己主動去修正,盡快適應社會的需求。”周毅把自己打零工的心得體會都倒了出來。
陳雨瀟點點頭,下定了決心。工作之後的這兩個月,她已經改變了許許多多的在校習慣。換鞋這種事,臉皮很薄的陳雨瀟遲早也會做到的,現在聽了周毅的勸說,不過是加快了這一過程。
“聽你說話,好像是我們公司的部門經理在開會似得,講的道理一套一套的。”陳雨瀟笑著說道。
“我做過的工種比較多,有些比較危險,隻能靠自己多留心了。”周毅感慨的說道,當看到陳雨瀟很有禮貌的專心聽著,心裡一激動,就說起自己的打工經歷來。
“有一年暑假我在工地上做小工,電工因為拉肚子沒能上崗。工頭知道我學過物理,非得讓我把電接上。工地上那個線頭接的啊真是亂七八糟,而且還不能拉下總閘,因為到處都在用電。我用兩把鉗子把線頭接上之後,剛一放松,手背就碰到一個裸露的線頭了。直接被打的坐在了地上,迷糊了半天才爬了起來!你看我的手,到現在還有一個傷疤。”
周毅說著,把右手伸出給陳雨瀟看。
“還真是呢!這個疤痕無法愈合麽?”陳雨瀟柔軟的小手抓住周毅粗糙的大手,翻來覆去的打量著,驚歎的說道。
周毅被手上的驚人觸感電的渾身發麻,頓時亢奮起來。
“不說這種受傷啊、不高興的事情了,說點傳奇的事。”周毅指了指車窗外一個工地上的塔吊說道,“還是在那個工地上發生的事情。晚上的時候下了大雨,開塔吊的那哥們剛爬上去十幾分鍾,塔吊晃晃悠悠的就倒了。這麽高的一個東西,竟然是慢慢悠悠的落地的而且沒有散架!那哥們因為沒活乾,就坐在駕駛室裡睡覺。直到工友把他喊起來之後,他還不知道塔吊已經倒了!”
“你說的這個我可不信,肯定是吹牛?”陳雨瀟把周毅的大手扔開說道。
“塔吊倒的慢是很有可能的,也有科學根據在裡面。因為塔吊都是三角結構,如果是其中的一個三角斷裂的話,在其余三角的拉力作用下,是不會很快倒塌的。”剛才上車的銀發老人聽到工地的話題之後,突然插口說道,“至於駕駛塔吊的工人沒有受傷,是因為塔吊下面有很多東西吧?”
“這位爺爺真是神了!塔吊下面有很多高高的腳手架,全部被砸扁了。而且我記得,好像是吊臂先著地的。”周毅豎起大拇指讚歎道。
“年輕人的每一次經歷,都會為自己的未來夯下一層地基。九層之台起於壘土就是這個意思。”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相遇就是緣分啊,神爺爺留個電話吧!”周毅靈機一動說道。
“還真是有緣,我就是姓沈!”老人饒有興致的說道。
周毅也很高興,跟老人交換了電話號碼,然後轉頭看著陳雨瀟說:“咱倆也交換一下吧,
你說一下號碼,我給你打過去!” 陳雨瀟本來好奇的聽著一老一少的對話,聽到周毅的要求之後,全無心機的把自己的手機號報了出來。
“摟草打兔子!小姑娘一定要跑快一點哦!”沈姓老人笑呵呵幫周毅做了一個助攻。
“跑快一點什麽意思啊?”陳雨瀟疑惑的說著,把周毅的號碼存了起來。
“沈爺爺的意思是,你千萬不要被我追上了!”周毅厚著臉皮表達了自己想追陳雨瀟的意思。
陳雨瀟馬上羞紅了臉,她對周毅還是有好感的,但是距離接受周毅的追求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呢。
“原來你是大灰狼啊,那我不能留你的電話!”陳雨瀟作勢欲刪。
“我是吃素的小灰灰,可不是什麽大灰狼。”周毅馬上舉手投降。
“你還知道小灰灰?”陳雨瀟高興的問道。剛工作的第一個月,她的壓力很大,受到的委屈也很多,所以就看起了喜羊羊緩解壓力。
“我外甥喜歡看,陪著他看過幾集。美羊羊,我們做朋友吧!”周毅說道。
“你如果保證永遠做小灰灰,不變成大灰狼的話,我可以答應你做朋友!”陳雨瀟做了個鬼臉說道。
周毅目瞪口呆。
兩人有了共同的話題,很快就坐到了一起。周毅舉起了陳雨瀟的手機,兩人一塊看起了喜羊羊……
半個小時候,周毅走下了公交車。他戳進去【氣衝霄漢】,看著陳雨瀟的個人信息、行為分析,笑了起來。
沒有丁丁發過來的這些消息,周毅一個沉默寡言的宅男如何能夠得知陳雨瀟的愛好,並且跟她聊得很開心呢?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解決吃飯問題!
周毅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此行的目的地――劉家莊。
螞蟻張說提一下“劉強”這個名字,馬上就能找到雇主家了。還真是如此,周毅隨便找人一打聽,就被指引著找到了地方。
雇主家的大門,要比周毅房東家的氣派多了,門口還蹲著兩個鎏金的大獅子。
大門外就是村裡最寬的一條街,旁邊不遠處就是村裡的小廣場,視野很是開闊。
一輛福特“猛禽”停在路邊上,使得螞蟻搬家公司的六輪卡車憑空小了一號。
六輪卡車前,正有兩名穿著紅色工作服的工人在裝車。周毅馬上跑了過去,幫助兩人把一個打包好的硬木沙發搬上了貨車。
“老張哥,這個沙發怎麽這麽沉,包鐵了還是怎麽的?”昨天壁咚後淤青的地方又疼了,周毅使勁揉了揉,呲牙咧嘴的問著一個中年人。
中年人是螞蟻張的堂哥,家裡孩子多,一直乾著這種苦力活給孩子賺學費。他憨厚的笑笑說:“這是紅木家具!雇主說,他買的都是最重的,也就是最貴最好的!所以你要小心了,千萬不要刮蹭到,不然肯定要扣錢的。”
周毅點點頭表示明白,又爬上了卡車,幫著另一名工人把硬木沙發摞起來,在上面裹了一層毛氈,這樣的話,就能把損傷降到最低了。
“你先別忙了,趕緊進去報個到!早一點是一點。”中年人好心的提醒道。
“好嘞!”周毅答應了一聲,從卡車上跳下來走進了大門。
院子裡雖然也都是平房,但是要比周毅租的那間高多了,應該有樓房接近兩層的高度了。
正房前面的台階上站著一個矮胖中年人,頭髮極短、滿面紅光,手表啊、手串之類的飾品,把兩個手腕都帶滿了。很顯然, 這就是雇主劉強了。
螞蟻張站在平地上,也要比劉強高上半頭。不過看兩人聊天的架勢,怎麽都像是劉強在俯視螞蟻張似得。
“劉強的心很野啊!這一點,跟門外做搬運工的老張哥應該截然不同。”周毅想到門口的那輛猛禽,再看看劉強的個頭,心裡感慨著。
“張哥,我來了!”眼看聊天的兩人都停頓了一下,周毅適時的插口道。
“你年輕力壯,去把我堂哥替下來吧,讓他去打包家具。劉總可都是買的最好的紅木家具,要是弄壞了一個,我就是賣了公司也賠不起!”螞蟻張三言兩語分配好了工作。
“好的。”周毅簡單的答應一聲,直接乾活去了。
“這小子應該是個學生吧,能不能乾這些粗活?”劉強看著周毅的背影懷疑道。
“放心吧劉總,別看這小子其貌不揚,但是乾活很妥帖,僅次於我堂哥。跟您說實話把,要不是他是個大學生,看不上我這個小廟,我都想把他招過來當助手了。您的攤子大,要是有用人的地方,可以試讓這小子試試!”螞蟻張說道。
“恩,可以觀察觀察,如果是個好苗子就收下了!你小子挺夠義氣啊,有前途!你反正也有人手,再有什麽小工程的話,我就放給你乾乾!”劉強倨傲的說。
“就指著兄弟們吃飯,當然要對他們好點。這不正是您剛才的教誨嗎,我這都記著呢!”螞蟻張滿臉堆笑的奉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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