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嬴軒早早地就從睡夢中醒來,原本這時候是他困的生不如死的時侯,如今他卻怎麽也睡不著。 可是他又不想起來,隻好瞪大著眼睛,望著四周發呆。
昨晚他一回到府上,就找來了孫成,讓他親自去姿語住所守著,務必查清楚具體情況。
即使如此,嬴軒也未能完全放心,最近從未失眠的他,昨晚幾乎徹夜未眠,輾轉反側。
就在這時,輕輕的敲門聲傳了過來。
從敲門的力道、頻率以及敲門聲的高低來判斷,嬴軒篤定外面是章婧無疑。
嬴軒翻了個身,並不打算理睬,章婧不久後就會自動離去。用“裝死”這招對付章婧可謂屢試不爽。
敲門聲果然停了下來。
嬴軒的嘴臉微微翹起,這種先見之明是他在煩悶之余,成為僅有的安慰。
“少主,孫成來了!”章婧故意將聲音壓到最小,又隔著房門,聲音幾乎像蚊子的嗡嗡聲一樣,從門縫裡飄了進去。
但嬴軒還是聽到了,這一刻,他的耳朵仿佛成了順風耳,一切風吹草動他都能了如指掌。
尤其是“孫成”這兩個字。
嬴軒立即坐了起來,興奮地同時,不小心撞到了床框,疼的他齜牙咧嘴。他揉了揉腦袋,翻身下床,以最快地速度打開了房門。
“孫成現在在哪裡?”
章婧哭喪著臉,沉默著,與嬴軒期待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少主還真是上心呐!
嬴軒催促道:“怎麽不講話,孫成在哪兒呢?”
章婧無力地指了指書房,低頭緩緩說道:“少主,要不先洗漱一番,吃點東西,然後再……”
章婧隻感到一陣疾風從身邊掠過,抬頭一看,早已經沒有了嬴軒的身影。
孫成見嬴軒進來,當即起身迎了過去:“是不是打擾公子休息了?”
嬴軒示意他坐回原位,自己隨意找了個位置跪坐下來,擺手道:“無妨!你急著趕回來,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姿語她……”
孫成拱手道:“公子放心,姿語小姐安然無恙,據我觀察,附近也並無異常。”
嬴軒長長地舒了口氣。
孫成又道:“今日清晨,姿語小姐乘坐馬車出了門,我擔心小姐的安全,派了幾批人盯著,但無一例外地都跟丟了。
而剛剛底下人傳來消息,鄭洪一早也出了住所,這一回他比平時還要警覺,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蹤影。”
嬴軒點了點頭,他根本不在乎鄭洪的死活,當初之所以留下他,只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如今嬴軒已經全面接管了呂四的產業,鄭洪也就沒那麽重要了,況且嬴軒根本就沒相信過鄭洪。
至於姿語,嬴軒難得地笑了起來,只要她沒事就好。
看來姿語定是遇到了麻煩,否則也不會將宅院守衛地如此森嚴,不過這樣也好,看來離姿語亮出她廬山真面目的時候不遠了。
“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順便讓盯著侯府的人機靈點,至於鄭洪這個人,不用再派人盯著了,由他去吧。”
嬴軒已經沒有精力再管鄭洪了,無論他是不是呂祿的人,留下來都是個隱患,況且營救南越太子一事容不得半點馬虎。
送走孫成以後,嬴軒讓孫成找來趙常勳,三人就接下來的行動仔細商量了一番。
趙常勳剛剛聽說南越太子的事,唏噓的同時,認為這是一件值得做的事。
雖然凶險萬分,但若是成功了,就可以和南越搭上線,雖然趙常勳從心底鄙視這些不守忠義的大秦奸臣,但為了復國,已顧不得那麽多了。
嬴軒聽了趙常勳的慷慨陳詞,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他並不傻,復國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場夢,雖然夢想終究還有實現的時候,但希望極其渺茫。
嬴軒結合在長安的所見所聞,對漢朝的方方面面也有了大致的了解,若是真的要改朝換代,做到以下這些方可有機會。
首先要集齊三張藏寶圖,找到始皇帝的寶藏。
其次是要想方設法竊得一諸侯國,只有如此,才有機會與漢朝一較高下。
再次還要找個高大上的理由,至少現在看來並沒有。奉行“無為”而治,主張休養生息的漢朝,並不招天下百姓的討厭。
……
嬴軒隨意地想了一下,竟然就有十幾條之多,困難可想而知。
正交談間,李信芳和任明輝走了進來。
任明輝主動上前,致歉道:“昨日多有得罪,還望李兄見諒。”
嬴軒撇了撇嘴,微微點頭算是回應。這也算道歉,一點也不走心!
任明輝的臉望向別處不說,那一雙不屑的眼神讓嬴軒尤為不爽。
本來嬴軒對任明輝還算有些好感,甚至希望與其成為至交好友,如今看來,別說成為朋友,不成為仇人就謝天謝地了。
嬴軒鬱悶地將目光移到李信芳身上,李信芳今日比平時多抹了些面底,想要將臉上的疲態遮擋住,奈何事與願違。
黑眼圈早已經出賣了她, 嬴軒看在眼裡,心中難免有些心疼。
“你應該多休息的。”嬴軒對李信芳說道。
李信芳微笑道:“看來我應該出去看看,太陽或許真的在西邊。”
嬴軒搖頭苦笑:“你啊你,不過這樣才是真正的你,希望你以後也能夠這樣。”
李信芳歎了口氣,道:“今日來有重要的事與你商量。”
“關於營救南越太子的?”
李信芳點頭道:“你有沒有具體的計劃?”
嬴軒搖了搖頭:“此事事關重大,一切還要從長計議。
種種跡象表明,太子是被秘密關押到侯府的,不過呂祿應該不是自作主張,想必是呂後下的命令。
這種情況下,硬闖救人肯定是行不通的,最好的辦法還是從呂祿身上下手。”
李信芳輕抿櫻唇道:“你剛剛見過呂祿,你覺得有幾分把握?”
嬴軒撓了撓腦袋,這個問題可真是難到他了。
其實最好的辦法是對呂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但見不見到呂後另說,就算真的見到了,貴為太皇太后的呂雉會聽一個小人物的大道理?
所以退而求其次,只要能說服呂祿,或許有一絲機會。
“呃!大概有九成吧。”嬴軒不顧發燙的臉頰,大言不慚道。
盡量先穩住眾人,給他們希望再說,況且任明輝此刻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
男人丟什麽也不能丟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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