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陵侯府。 一位風塵仆仆的侍衛,正跪在地上等候呂祿的命令。
他在回長安的路上騎死了五匹駿馬,目的就是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把主人的消息告訴呂祿。
在馬背上的時候,還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但一跳下馬,全身酸痛地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此刻他依舊跪在地上,沒有任何怨言,一直保持著最恭敬的姿勢,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因為他從進門的那一刻,就發現呂祿的臉色很難看。
“酈寄五日後到長安,消息屬實嗎?”
“這是小侯爺親口對屬下說的,絕不會有錯,而且小侯爺還說了,倒時會有一份大禮送給侯爺。”
呵,大禮?
呂祿翻了一個白眼,對酈寄並不抱多大希望。
當時酈寄查出劉姿去了一趟西縣後,便自作主張地去了西縣,而一去就是大半年。
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曾給自己傳遞過消息,但多是毫無價值的訊息。
不僅如此,他竟然還背著自己偷偷地跟夏傑聯絡,難道他還沒有認清事實,所有事必須都由我來做主!
想到夏傑,呂祿眉頭一皺,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侍衛小心翼翼地記下呂祿的囑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回屋後躺在床上剛要休息,有一個人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之所以能第一時間發現,是他多年來養成的良好習慣。
“夏先生怎麽來了,快坐!”侍衛雖然殺了對方的心都有了,但嘴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除了對方是侯爺跟前的紅人以外,剛剛侯爺的吩咐,他一刻也不曾忘記。
“你辛苦了,小侯爺傳來了什麽消息?”夏傑開門見山道。
“這……”侍衛面露難色。
夏傑微微不悅,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先生留步!”侍衛擋在了門口,沉吟道,“不瞞先生,小侯爺三日後就會從橫門進入長安,特遣屬下先行通知侯爺。”
夏傑拍了拍侍衛的肩膀,笑道:“放心,等小侯爺回來,少不了你的賞賜。
那侯爺有沒有跟你透露過什麽?”
侍衛索性心一橫,更加小聲道:“侯爺打算派李軒提前去接應。”
夏傑聞言,心中樂開了花,眼珠子快速地轉來轉去,計上心頭。
李軒我看你這一次還死不死!
狩獵場上的刺客,分明是劉姿派來取李軒狗命的,沒想到竟然讓這廝躲了過去。
這一次,你跑不掉了吧!
夏傑告別侍衛,行色匆匆地向外走,從女婢口中確認呂祿正在榻上休息時,果斷地走出了大門。
呂祿慵懶地躺在軟榻上,注視著跪在地上的侍衛,心有不甘道:“你按照我的吩咐,把話告訴他了?”
“是的,侯爺!”
呂祿歎氣道:“他聽說後,第一時間出了府?”
“是,侯爺,夏先生走得還很匆忙。”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侍衛剛邁出大門,呂祿攥緊的拳頭重重地錘在軟榻上,衝門外大喊道:“來人!”
……
嬴軒最近兩日都沒有去侯府了,他一直在等待呂祿的行動。
以呂祿的疑心病,他不可能不有所動作。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不可能竟然成為了可能。侯府如往常一樣,平靜地如一潭死水。
不過就在剛剛,彩蝶派人送來了消息。
對於嬴軒來說,這是一個好消息,原本應該歡呼雀躍的他,此刻卻一直高興不起來。
只是因為這個傳遞消息的人是一個他不想看到的人。
夏傑親自秘密與劉姿會面,並告訴了劉姿一個關於嬴軒的消息。
夏傑稱李軒將在三日之後出現在橫門外,並且極力向劉姿證明,這是鏟除李軒、為紫鳶報仇的最佳機會。
他甚至信誓旦旦地告訴劉姿,李軒就是殺害紫鳶的罪魁禍首。
嬴軒聽後,懵逼了一會,但很快便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自己壓根就沒有接到,去橫門接應酈寄的命令。
這件事根本就是呂祿故意下的一個套,目的就是試探夏傑到底有沒有跟劉姿勾結。
原來呂祿一直認為,狩獵時的刺客一事,是劉姿和夏傑一起策劃的。這樣想,其實也合情合理。
“公子,我想留下來!”
嬴軒抬頭掃了鄭洪一眼:“你應該了解我的脾氣,你想留下來,門都沒有!
即使你是公主最得力的手下。”
嬴軒一早就猜出巧舌如簧、膽小如鼠的鄭洪不可能是呂四的“忠仆”,但具體是誰的人,他卻一直無法確定。
甚至有一段時間,嬴軒以為鄭洪是呂祿安插在呂四身邊的內應。
如今真相大白,鄭洪是劉姿的人,雖然讓嬴軒意外,但單單這一點卻還沒有到讓嬴軒生氣的地步。
嬴軒之所以心中不爽,是因為鄭洪這個人太會演戲了。
膽小和懦弱全都是裝出來的,手無縛雞之力更是天大的笑話。
是鄭洪撿走了金釵,又是他將布條放在了劍舞坊門口, 更是他從呂四手中救走了彩蝶。
而呂四的死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想到呂四的死,嬴軒的五髒內又是一陣翻江倒海,他雖沒有親眼見到呂四的死狀,但一想到被人分屍,胃液總會不爭氣的想要湧出來。
“公子如今正與殿下合作,我留下來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公子何樂而不為呢?
況且我若是想要對公子不利,也不會等到身份暴露的時候啊!
您說呢,公子?”
嬴軒冷笑,右手本能地揪住鄭洪的衣領:“本公子並不需要,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發泄完後,猛然想起鄭洪是身懷武功的,可能還不在李信芳和章婧之下,旋即松開手,惴惴不安地退了兩步。
見鄭洪一直恭敬地低著頭,並沒有動手的意思,又道:“看在你曾經救過我的情分上,以前的事我就不予追究了,只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在芙蓉街救我、殺呂四,全是奉了劉姿的命令而已,所以其實我並不欠你什麽。”
鄭洪仰頭大笑,笑得彎了腰。
“你以為自己是誰?若不是公主殿下暗中保你,你早就死過多少回了!
別以為和公主相處過,就了解公主,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秦嗣,哈哈!
公主應該不會殺你,但你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我之所以來這裡,就是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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