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舞坊從昨日就開始停業了,如今也是大門緊鎖,根本不會有顧客會到這裡來,那麽眼前的男子在台階前幹什麽? 小石懷著好奇心,衝男子喊道:“哎,你在那鬼鬼祟祟做什麽?”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鄭洪。
鄭洪一拍手掌,心想:看不看得到,就看這位坊主的造化了。不行,我不能讓來人看到我的臉,萬一事情敗露,也絕不能牽連到我身上。
想罷,鄭洪拔頭也不回地拔腿就往大街上跑,逃跑的過程中,還不忘用手遮著自己的臉。
小石原本只是好奇,見男子捂臉逃跑,愈發覺得事情不對勁,一邊追一邊吼道:“你不要跑,給我站住!”
眼見男子越跑越遠,小石敗下陣來,大口地喘著粗氣,臉上更是汗水如漿。
我還是先去通知芳姐姐比較好,現在劍舞坊中都是女子,萬一歹人對他們不利,那可大事不妙了!
想罷,小石抬著沉重的步子,開始吃力地往回跑。
“芳姐姐,芳姐姐!”
李信芳聽到叫喊聲,以為有喜訊傳來,便急急忙忙地下了樓梯。“小石,怎麽是你?”在她的印象中小石並沒有出去尋找嬴軒。
小石急切地說道:“你快出去看看,剛剛有個男子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我本打算詢問一下,卻沒想到他拚了命地往後跑,我擔心那人是不是在打劍舞坊的主意!”
李信芳道:“竟有此事,你快帶我出去看看!”
小石將李信芳領到了門前的台階之下,道:“那人剛剛就站在這裡。”
李信芳細細地查看一番,並沒有什麽可疑之處,目光移到小石身上,額頭仍然滲著汗水,胸前的衣服已經浸濕了一大片,這讓她微微有些心疼。
“你怪不怪他?”
小石擦了擦額頭,他當然清楚李信芳口中的“他”是誰,笑著答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公子說得沒錯,我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如今能繼續留在劍舞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李信芳歎氣道:“誰都會犯錯,關鍵要知錯就改,等找機會我好好跟他說道說道。剛才那個人估計不是什麽壞人,我們虛驚一場,你趕緊回去休息會吧。”
說罷便佝僂著身子向大門走去,嬴軒的失蹤讓她心力交瘁,她上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還是父親失蹤的時候。
小石蹲在地上,仍然不肯罷休,剛剛那個男子實在太奇怪了,可是如今這台階下面除了一個石塊之外,什麽也沒有。
石塊!
小石的雙眼頓時放出了光亮,沒人比他更了解這裡,早上他明明徹徹底底地打掃過,所以他斷定……
這塊石塊肯定是別人故意放到這裡的,誰呢?
小石來不及細想,輕輕地將石塊拾起,一小塊黑布連帶著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小心翼翼地打開布條,心下大喜,起身向坊內走去。
李信芳憂心忡忡地坐在一口的椅子上,單手撐著腦袋,兩眼無神地盯著桌面。
“芳姐姐,你看看這個!”小石興衝衝地將布條遞到李信芳面前。
李信芳斜著眼睛瞟了一眼,旋即將目光收回,緩緩閉上了眼睛。心道:添什麽亂呢,知道你忠心耿耿,也不用事事都一驚一乍吧,不就是帶字的布條嘛,有什麽……
字!
李信芳猛然睜開眼睛,將布條擺正置於身前,嘴裡呢喃道:“芙蓉街,芙蓉街?芙蓉街!”
小石分析道:“這塊布估計是剛剛那個奇怪的男子故意留下的,他或許想告訴我們什麽。芙蓉街就在附近,卻是貧民乞丐的聚集之所,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李信芳緊鄒眉頭,忽又舒展開來,迫切囑咐道:“我先去看看,你趕緊拿著這塊黑布去找趙叔!”
芙蓉街與章台街比鄰,原本也是一條繁華的街道,後來不知什麽原因蕭條了,再後來越來越多的乞丐聚集到了那裡。
呂四倒真是聰明,誰又會想到嬴軒就在離劍舞坊不遠的地方?不過這塊布在這個時候出現,著實有些詭異,無論是真是假,都要試一試。
想罷,李信芳再次加快了腳步。
……
夜幕降臨,嬴軒望著漆黑的院子發呆,姿語說的沒錯,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是最危險的。
“怎麽,真的害怕啦?”姿語點燃了一盞油燈道。
“誰會不怕死啊,也不知道他們發現了沒有!”嬴軒感歎道。
姿語疑惑道:“發現什麽?”
嬴軒湊過去,貼著姿語的耳邊,悄聲道:“你笨啊,金釵呀!”
姿語感覺到一股熱氣,癢癢地,臉色不禁一紅,但有人說她笨,她可是不能容忍的,嘲諷道:“我看多半是被乞丐撿走了,你還是莫要指望它嘍!”
嬴軒心道:要是被乞丐撿著倒好了,但不能光指望金釵,還得多做幾手準備。
嬴軒道:“長安城,你比我熟悉,知不知道我們被關在哪裡?”
姿語聳了聳肩, 搖頭道:“我哪裡知道,長安城這麽大,呂四隨便將我們藏在在一個隱蔽的地方,你的人也很難發現。”
嬴軒卻不這樣想,不以為然道:“我要是呂四,就把我們關到離劍舞坊最近的地方,殊不知,最危險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姿語呵呵笑道:“難不成他會把我們關在章台街,那他也太傻了吧!”
嬴軒道:“章台街當然不可能,附近就不好說了,你等著看吧!”
姿語衝著嬴軒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一副“我信你才怪”的表情,看到嬴軒打開房門,又著急問道:“這麽晚了,你幹嘛去?”
“還能幹嘛,想辦法唄,我再去會會彩蝶!”
姿語笑呵呵地揮著手,心道:見彩蝶?你能出得了這間屋子再說吧,我數十聲,你一定會被趕回來!
十、
九、
八、
……
三、
二、
一。
咦!難道他真的出去了,這不合常理呀,呂四難道真的會傻傻地相信君子約定,不派人看著我們?
姿語拍拍腦袋,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轉念又想道:
他手無縛雞之力之力,會不會有什麽危險,要不我出去看看?
不能去,要不然那個無恥的家夥又該幸災樂禍地以為,我在意他了。
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我還是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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