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軒驚詫地向後仰了仰,面露疑色。
這種被人挑逗的場面,嬴軒已經歷過多次,早就沒有了癢癢的感覺。
他與彩娘如今也算是老相識,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狐媚妖嬈的一面。
白色的帛絲面紗拂在彩娘的臉上,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朦朦朧朧地出現在嬴軒的腦海裡。
只是這雙眼睛,為何如此熟悉?
嬴軒微笑著站起來,右手輕輕地環在彩娘的纖腰上,不停地摩搓著。
彩娘嬌笑一聲,一雙玉手迅疾地附在嬴軒的右手中,半推半就地倒在了嬴軒劇烈起伏的懷裡。
嬴軒眯著眼睛,看到機會來了,左手果斷出擊,面紗徐徐地落在了地面上。
……
從落玉坊出來,章婧走得很快,根本不理睬走在後面的嬴軒,甚至對嬴軒的叫喊也無動於衷。
眼見著嬴軒落在後面,且越來越遠,章婧就會偷偷地停下來,不著痕跡地等上一會。
當看到嬴軒即將追上自己的時候,她又會馬上加快速度,讓兩人時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她的氣可還沒消呢!
剛剛打開房門的一刹那,見到彩娘依偎在少主的懷裡,少主不僅沒有推開對方,雙手反而在對方腰間……
章婧飛快地甩了甩頭,捂住了面頰,如今想起來,她的臉頰和耳根還在發燙呢!
關鍵這一次,少主不但沒有解釋,反而沉醉在其中,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
鄭洪從落玉坊出來後,馬不停蹄地往李府趕。
這件事已經不可挽回,現在能做的就是勸她暫時離開。
一回到李府,鄭洪就直奔李信芳的閨房,這若是在平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的。
“滾,我不想見你!”李信芳如往常一樣拒他於千裡之外。
“李姑娘,我並不想打擾你,但此事事關重要!”
李信芳打開房門,白了鄭洪一眼,氣勢洶洶道:“有什麽事,說吧?”
“如果可以的話,李姑娘可不可以先離開這裡,過幾日再回來。”
李信芳冷哼一聲:“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說吧,轉身走入房間,並伸手關上了房門。
鄭洪眼疾手快,單手握緊門邊,急道:“那公子被人抓走了,你管不管?”
李信芳愕然,開始重新打量眼前的鄭洪。
嬴軒被人抓走的消息,讓他吃驚不已,但這只是其一,她傾盡全力竟然抵不過鄭洪的一隻手臂,讓她頭一次產生了挫敗感。
鄭洪這家夥,何時有過這樣非凡的實力,難道之前都是偽裝的?
帶著這樣的念頭,李信芳打算去探一談鄭洪的底細,於是爽快地跟著鄭洪出了門。
而且是一個人。
不巧的是,剛走出李府一小段距離,嬴軒和章婧便出現在李信芳跟前。
待他回過來想要質問鄭洪時,對方已沒了蹤影。
李信芳不斷地搖著頭,不可置信,明明自己一直留意著鄭洪,卻還是讓他悄無聲息地逃脫了。
她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嬴軒。嬴軒聽後,只是說了句“隨他去吧”,便一頭扎進了臥房。
就連晚飯都是章婧送過去的。
第二日風和日麗,陽光正好。
嬴軒早早地起了床,正襟危坐於大廳之內,並遣人將大門敞開,以便他可以隨時關注外面的動靜。
章婧送過來的稀粥,又涼了,之前剛剛才熱過一次。
嬴軒衝走過來的章婧,搖了搖頭,果斷製止了她。自己實在沒有胃口,無需再做無用功。
“你出去看看,她來了沒有?”見章婧往外走,嬴軒又叫住了她,叮囑道,“別忘了我說的話,一會無論發生什麽都要克制,千萬不能出手。
不僅是你,還有信芳!不要以為我再跟你們開玩笑,你要想想李府上上下下幾十口子。”
章婧重重地點了點頭。
半個時辰以後,張忠慌裡慌張地往大廳跑,邊跑邊大喊道:“來了,他們來了!”
嬴軒起身,仔細地整了整衣服,大踏步地朝大門走去。
該來的終於來了!
大門外,原本喧囂熱鬧的街道變得鴉雀無聲,百姓自覺地退到兩邊,讓出一條綠色大道。
一大隊人馬從遠處緩緩地從遠處向李府駛來。
數十名手持刀戟、身披鎧甲的軍卒在前方開道,一輛華麗的馬車緊隨其後,馬車周圍跟著幾位女婢。
同時一位身披甲胄的少年將軍,騎著高頭大馬,拱衛在馬車旁邊,並不時地低頭與馬車裡的貴人交流著。
車隊從百姓跟前走過,議論聲漸漸響了起來。
“咦!那不是審公子麽,看今日這陣仗,莫非哪個不開眼的,得罪了審公子?”
“哎,看到沒?馬車裡好像是個女子,審公子對其都是畢恭畢敬的,你們猜是誰?”
“不知哪一家倒霉了,竟然得罪審公子,走,我們看看去!”
……
嬴軒定睛一看,心頓時如墜冰窟,涼到了極點。
是他,審嘉麒!
隊伍在李府前停了下來,車簾被女婢撩開,一人在女婢地攙扶下,緩緩下了馬車。
不知誰喊了一句:“拜見宜陽公主!”
幾乎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 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恭敬和虔誠。
即使如此,仍然有不少人,甘冒著風險,偷偷往公主所在的方向瞄去。
對他們來說,眼前這位宜陽公主實在太神秘了,如今終於有了一睹美麗容顏的機會,誰還願意錯過。
嬴軒筆直地站在劉姿前面,還故意地挺起了胸膛,完全不理會趙常勳等人的勸說。
從馬上跳下來的審嘉麒,指著嬴軒的鼻梁,怒吼道:“見到公主,還不趕快跪下!”
嬴軒冷笑著,對其翻起了白眼,下巴故意上揚了四十五度,嘴角微微翹起。
“一別數日,公主可好?”
嬴軒之所以不跪,一是不習慣,二是在劉姿面前下跪,就預示著兩人的不平等,這是嬴軒不願意看到的。
即使她是高高在上的大漢公主。
劉姿推開攙扶自己的女婢,徑直向前有了幾步,置於嬴軒面前:“我隻想問你一句話,紫鳶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聲音很小,只有嬴軒和劉姿兩人可以聽到。
審嘉麒豎著耳朵,腦袋努力地向前傾,依然聽不到兩人的對話,於是氣急敗壞地對劉姿道:
“公主,用不著再跟他廢話,直接抓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