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夏傑與呂福不同,並不容易對付。 而且呂祿對兩者的信任程度也不同。呂福對呂祿來說,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僅僅供使喚的家奴。
夏傑對呂祿來說,卻是一個為自己出謀劃策的謀士,當時稱為門客。
門客盛行於戰國時期,秦漢也有。
門客一般都會有很多,也會有等級劃分。據說最高級別的門客必須食有魚,出有車,主人甚至為他們開府建宅。
然而像夏傑這種直接住進侯府的門客,可想而知他與呂祿的關系,只能用“鐵”也形容了。
如果把兩人的關系看成一座長長的堅固的堤壩,如何衝垮、瓦解他們呢?
千裡之堤潰於蟻穴!現在呂福的事件就是第一個小孔。
紫鳶直到閉上眼睛,都沒有向嬴軒透漏夏傑的事,但種種跡象已經表明,夏傑才是“殺”死紫鳶的凶手。
紫鳶自殺的前一刻,明顯神志不清,嬴軒斷定她應該是服用了類似於迷藥一樣的東西。
後來從紫鳶的手臂上的掐痕上就證明了這一點,紫鳶一直都在做自我抗爭。可是她知道夏傑就在偷聽,許多事都說的很隱晦。
嬴軒故意讓紫鳶的兩個女婢,跟夏傑演了一場戲,目的有兩個。
一是讓夏傑相信,紫鳶並沒有透露任何與他不利的信息,一切都是嬴軒的猜測。
二是趁機除掉呂福,並且是借助夏傑的手。夏傑應該還會慶幸,他這手“棄卒保車”乾得漂亮。
最後呂福順理成章地成了替罪羔羊,一切仿佛與夏傑並沒有任何關系。
但呂祿並非癡傻,盡管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在,並以他多疑的性格,他不可能不有所懷疑。
那麽長堤下的蟻穴就形成了。
當天晚上,呂祿傳喚嬴軒過去,嬴軒心裡清楚,呂祿這次要大開殺戒了。
嬴軒不敢怠慢,由家丁領著,朝大廳走去。只是離大廳還有一段路的時候,就被幾個腰掛配劍的護院攔了下來。
他們粗暴地搜查一番後,才讓嬴軒進去,而先前的兩個家丁早已回去了。
夜很深,又沒有後世路燈一類的照明工具,嬴軒朝著前方並不明顯的亮光處走去。
輕輕推開大門,嬴軒隻感到眼前一亮,也不抬頭,快速地以小碎步向前走去。
“侯爺,這麽晚傳喚李軒,不知有何吩咐?”
呂祿擺了擺手:“你先坐在一旁。”然後憤怒地衝跪在地上的呂福,呵斥道,“人證物證都有了,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呂福掙扎著抬起頭,此時的他仍舊想大聲喊冤,但全身火辣辣的痛,讓他發出聲音都很困難。
尤其是嘴巴,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腫成拳頭的雙唇。
他不顧疼痛,撕心裂肺的呼喊,力竭以後才發現,自己根本就發不出聲來。
咿咿呀呀過後,呂福並不甘心,托著沉重的身體,慢慢地朝著夏傑爬去,希望獲得昔日“盟友”的幫助。
夏傑厭惡地瞅了呂福一眼,轉身對呂祿道:“呂管家在侯府多年,向來忠心耿耿,這件事會不會有隱情?”
“那兩個奴婢都交代了,還能有什麽隱情?這個狗東西,竟然敢動我的女人!”呂祿說罷,將目光移到了嬴軒身上。
嬴軒早就做好“看戲”的準備,還是那句話“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夏傑故意替呂福求情,那是吃準了呂祿的心思。
嬴軒拱著手,茫然地問道:“恕李軒愚昧,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呂祿觀望了許久,並未發現異常,轉身示意夏傑把真相說出來。
嬴軒聽後,假裝出震驚的樣子,不可思議地望著呂福,不斷地搖著頭。
呂福聽得也很清楚,眼睛瞪得很大,眼珠子就要呼之欲出。
一開始被抓的時候,他們對自己說,只是有人向侯爺告密,說自己在七夫人的飲食中下毒,意圖謀害七夫人。
怎麽到這裡就變成輕薄七夫人了!侯爺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事,不行,我還不想死!
想罷,呂福繼續蠕動著,企圖爬到夏傑跟前。
嬴軒看在眼裡,心中冷笑。
可是他仍然不打算把真相說出來,原因很簡單,即使說出來了,也只是讓呂祿懷疑夏傑而已,自己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搞不好自己還會被夏傑瘋狂的報復。
現在這個結果最好,呂福必定遭殃不說,夏傑和呂祿乘坐的友誼小船,雖然還沒有翻,但已經不再穩如泰山了。
呂福雖然被護院拽了回去,但夏傑仍然害怕夜長夢多,於是進言道:“這件事有關侯府的名聲,還需謹慎處理。”
呂祿冷笑一聲,怒道:“這件事是該結束了!
來人,把他拉出去砍了!”
護院俯首聽命,也不顧呂福張牙舞爪地怪叫,一人拉著呂福的一條胳膊,就不管不顧地往外拽。
“慢!”快出大門之際,呂祿叫住了他們。“砍之前,先把他胯下的東西給我割了。 ”
嬴軒正在飲茶,聽到這裡,差點噴了出來。
夏傑繼續道:“那兩個女婢怎麽辦?”
呂祿坐直了身子,目視前方:“全殺了,就當是為紫鳶陪葬。
還有那些知曉此事的人,一個不留!”
夏傑愕然地點頭,雖然他知道呂祿的脾氣,但即使如此,對於呂祿的狠毒,他還是心有余悸的。
嬴軒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不害怕那是安慰自己的,但他來到西漢已經有一段時間,對此也習慣了。
然而他還是站了出來,進言道:“侯爺,本來這件事就比較轟動,若是七夫人的女婢在無故消失,會不會引起別人更大的懷疑?
依在下之間,不如好生安排他們,對外宣稱七夫人因病仙逝,以堵外面悠悠之口。”
嬴軒之所以如此說,主要還是為了承諾,當時他讓那兩個女婢為自己做事時,曾答應過他們,保他們安全無虞。
呂祿微笑著,起身走到嬴軒面前:“你倒是會替我著想,可是我為什麽要管他們呢?
知道此事的人都開不了口,外人就是再議論也不會知道真相,你說呢,李公子?”
嬴軒慌忙起身,衝呂祿作揖道:“侯爺所言極是,李軒多此一舉了。不過侯爺放心,李軒是個識時務的人,以後都會以侯爺馬首是瞻!”
呂祿仰頭大笑一聲,做回到原處:“聽說李公子和姿語小姐走得很近,不知你們是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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