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輝一臉茫然,師妹今日是怎麽了,平時的果敢勁到哪裡去了。 “要救人的是你,如今反對的還是你,你到底想怎樣啊?”
李信芳歎氣道:“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了,若是父親在的話,他也一定會讚同全力營救太子的,只是……”
瞧著師妹欲哭無淚的模樣,任明輝一陣心疼,安慰道:“罷了,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們可以先找機會混進侯府,聽聽太子的意見再說。
如今朝廷與匈奴的關系正在交惡,或許他們不敢拿太子怎麽樣,否則大漢將陷入兩面受敵的窘境。”
李信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接著便將後日去侯爺的府事,告訴了任明輝。
但對於嬴軒的身份和父親失蹤的消息,隻字未提。
李家的秘密,李信芳隻告訴了師父一人,而嬴軒的秦嗣身份,就連他的師父也不知曉。
兩人又商議了許久,直到章婧過來通知吃飯時,兩人才一同離開。
嬴軒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噘著嘴的同時,右手捏了捏不適的脖子。
右手不經意觸碰到背部的一瞬間,當即嚇了一跳。
後背竟然濕漉漉的,此刻才感到渾身不舒服。
人在睡覺時通常會做許多夢,但大部分都會忘記,嬴軒試圖回憶著,他也想知道什麽樣的夢境能讓他汗流浹背。
夢中。
嬴軒置身於一間密室當中,光線透過頭頂的小窗戶照射進來,就像螢火蟲一樣微弱。
昏暗的空間裡,嬴軒清楚地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卻看不清對方的臉。
但通過聲音可以清楚地辨認出,對方正是自己的仲父——李博。
李博近乎狂暴的怒吼著,嬴軒卻一時聽不清,不得不弓著身子,豎起耳朵靠近些。
“走!快走!你不該來,不該來!”
嬴軒驚懼之余,想退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女人?難道是呂後?
接著便是痛不欲生的囚徒生涯,虛弱不堪的身子還要經受每日的刑法折磨,最後……
嬴軒不敢再回想下去了,人常說,夜有所思、日有所夢,想必今日憂思恐懼多了,才會出現這種噩夢。
果然還是應該像以前那樣,睡醒了吃,吃飽了睡,閑暇時逗逗章婧,追追姿語,少思少想,這樣才算是有滋味的生活。
“少主,是您醒了麽?”
嬴軒甩了甩頭,將噩夢的殘留徹底從腦海中清理乾淨,才道:“進來吧!”
章婧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房門,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然後麻利地將飯菜一一端到了桌子上。
“剛熱過的,少主趁熱吃吧!”
嬴軒摸了摸癟癟的腹部,還真是有些餓了。狼吞虎咽的同時,招呼道:“婧兒吃了沒,沒的話,坐下來一起吃。”
章婧倒是吃了一點,只是擔心少主醒來會挨餓,這才一直守在門外。
如今少主冷不丁地提起,再配上少主好似幾天沒進過食的吃相,她的肚子開始鬧騰起來了。
動心歸動心,規矩還在她心裡呢。不過自從來長安以後,李大人不在身邊,自己逾越的事做得可多著呢!
要不,坐下來試試,這種平等平坐的機會只怕只有這一次機會吧!
嬴軒嚼著一大塊豬肉,口齒不清道:“還杵著作甚,正好一會我有件事要你去辦。”
章婧抿著嘴,小心翼翼地坐了下來,莫名地激動帶著些許的刺激,心裡就好像有個小兔子在亂撞。
面對嬴軒的一口一個的“吃菜”,章婧假意地提起筷子,已然沒了胃口,眼睛只是盯著嬴軒發呆。
嬴軒低頭海吃,邊吃邊囑咐道:“一會兒,你去找孫成,讓他派人……”
許久以後,嬴軒皺著眉頭道:“聽明白了沒,怎麽也不應一聲?”
章婧尷尬地站起來,笑著說道:“我吃飽了,這就去!”
嬴軒撇撇嘴,怎麽如此著急,不就是讓孫成派人跟蹤一下姿語嘛,又不是什麽急事。
再說了,姿語的身份,即使不姓呂,也應該是長安城裡的大家閨秀,至於是哪一家,需要查過才知道。
這都不是重點,關鍵是她對自己沒有壞心眼,很多時候還幫了自己不少忙呢。
……
日子好像過得比以前快多了。
至少嬴軒這樣認為,當他被章婧叫醒,來到劍舞坊門外時,恍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大街上一輛接一輛的馬車,引得不少行人駐足觀看,嬴軒深呼一口氣,當即跳上了馬車。
越是害怕越容易露陷,從今日起,我就是李軒,一個普普通通的買賣人而已。
車廂外不時地響起舞姬們的驚歎與嬉戲聲,也難怪她們,就是嬴軒自己也是第一次有幸見到這種陣仗。
呂祿的風頭在長安當真一時無兩。
緊接著,李信芳、任明輝和章婧依次走進車廂。
嬴軒輕靠著閉目養神, 並不想說話,三人也沒有打攪他的意思,一時間車廂裡唯有沉默。
一會兒後,馬車忽然停下,四人慣性地前後搖晃。
嬴軒趁機說道:“今日無論你們發現了什麽,都不準輕舉妄動。
就算你們不怕死,也要想想一起來的其他人。”
說罷,嬴軒第一個跳下了馬車。
小紅告別了門衛,即刻迎了上來,數落道:“你們怎麽才來,快進去吧,小姐在裡面侯你們多時了。
對了,一會進去的時候,他們會對你們搜身,你們照他們的話去做,切莫惹出什麽事端來。”
嬴軒暗歎呂祿思慮周全的同時,也產生了疑問:“跟我過來的大多是舞姬,一群大男人搜她們的身,恐怕不妥吧?”
小紅墊著腳尖,瞅了瞅嬴軒的身後,心說:你哪是擔心舞姬們啊,恐怕是擔心後面的兩位吧!
“放心好了,男女分開,舞姬自有侯府的女婢檢查。別再磨蹭了,要不然真的要來不及了!”
嬴軒見小紅的表情不像是假,於是特意祝福其他人,行動再快些。而他自己則是是表率般地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
侯府當真是普通宅院無法比較的,僅僅一個庭院幾乎就是整個呂府的面積。
嬴軒與其他人被分成兩個縱隊,在女婢的引領下,緩慢地向前移動。
“先等等!”
嬴軒聞言大喜,終於又可以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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