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軒嘴角微微翹起,他等的人終於來了,聽這口氣,似乎要亮出廬山真面目了。 話音消失後,姿語並沒有立刻出現在眼前,取代而之的是一個男子。
來人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睛光射寒星,兩彎眉毛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氣勢不同凡響。
蘭香攙扶著彩娘,慌忙向前,徑自跪在地上,緊接著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
“拜見侯爺!”
當然也有例外,嬴軒筆直地站在原地,兀自思考著。
眼前的呂祿,嬴軒之前見過,自然認得,只是他的突然到來,還是讓嬴軒有些茫然失措。
作為一個現代人,經過各種電視劇的洗禮,什麽場景沒有接觸過,別說只是一個侯爺,即使面前是呂後,嬴軒自信也可以泰然處之。
之所以有些心慌,是因為呂祿那雙陰晴不定的眼神。嬴軒不好具體評價,更想不出更好的詞語表達,只要對上他的目光,心中總會莫名的害怕。。
看來呂祿作為呂氏家族中的翹楚之一,並不是吹出來的。
在章婧地連拉帶拽之下,嬴軒終於跪了下來,只是還未跪上三秒鍾,他便第一個站了起來,只因呂祿發了話:
“都起來吧!”
姿語笑吟吟地從門外進來,緊跟在呂祿身後,亦步亦趨地朝樓梯口走去。
途徑嬴軒時,偷偷瞄了一眼,果斷停了下來,轉身對那三個胖子說道:“讓你們滾出去,聽到沒有,現在就滾?”
三人哭喪著臉,卻不肯就范,若真的滾地而出,豈不成為全長安人的笑柄。
況且她憑什麽指使我們,一個低賤的舞姬而已,即使再出名,也僅僅是個舞姬,凡鳥終究是凡鳥,無論如何也飛不上枝頭,成不了鳳凰。
想罷,三人迅速達成了一致,假裝沒有聽到,大搖大擺地繼續朝門口走去。
“不是說滾出去,怎麽還站著?”呂祿輕描淡寫地補充了一句。
三人聞言,不由得心中一緊,立時加快了腳步。
只是已有侍衛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於是他們僥幸逃脫的道路被徹底堵死了。
他們心裡清楚的很,呂祿既然開了金口,一切都失去了轉圜的余地,這次他們注定要出醜了。
三人一致地將仇算在了嬴軒頭上。
若不是他存心戲耍我們,我們何故會受此屈辱?一切都怪他,更何況……
更何況他是軟柿子呀,不捏他捏誰!
三個胖子在地上打滾的姿態,的確不太好看,完全就是三個大肉球,在進行蝸牛般的前進,滾出落玉坊的時候甚至還借助了侍衛的幫忙。
面對如此滑稽可笑的場面,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強忍著笑意,章婧亦是如此。
她輕輕碰了碰嬴軒,低聲笑道:“他們今日出盡了醜,少主肯定非常高興,只是不久以後恐怕就要叫苦不迭了!”
嬴軒道:“你似乎話裡有話,我難道還怕他們報復不成?”
章婧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別人或許不怕,但少主還真怕他們,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麽?”
嬴軒以前倒時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三人整日裡遊手好閑,家境應該殷實。
腦袋大,脖子粗,加上將軍肚,不是大款就是夥夫。
嬴軒忒認真的想了想,三人是大款的可能性大一些。
“你若是知道就快說,別賣關子了?”嬴軒催促道。
章婧笑道:“他們三個是豬羊雜碎鋪的老板,他們的鋪子據說遍及整個長安。”
呵,原來是賣豬肉的,怪不得會吃成那熊樣。哼,我會怕他們?
嬴軒不屑地撇了撇嘴,心裡莫名地擔憂起來。本來他也是提倡科學飲食的,只是穿越過來以後,胃口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前喜歡吃蔬菜,如今卻是是無肉不歡,久而久之,蔬菜漸漸遊離他的餐桌之外。
大不了以後派人偷偷去買!
……
姿語向嬴軒遞了一個眼色,意思好像在說,不用客氣,我今日幫了你大忙,日後可要加倍還我!
貼身而過,嬴軒自然不會浪費一賭絕世容顏的機會。姿語今日算是盛裝出場,挽的是一種新的發髻款式,頭上配飾更是有數樣之多。
咦,金釵!
雖然後來證實,嬴軒絞盡腦汁想出來的脫身之際計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但那也是他聰明才智的體現不是。
如今金釵失而復得,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按價賠償了,傻子都能看得出,那枚金釵必定價格不菲。
只是金釵怎麽會回到姿語的手中?等有機會得好好問問她。
姿語看到彩娘瑟瑟發抖的樣子,忍不住停下腳步。“你在害怕什麽?難道你忘了,你如今是彩娘,是落玉坊的坊主,以前的一切跟你不再有任何關系!
醒醒吧,你不是告訴我,想要一種新的生活嘛,如今我給你了,你珍惜過?”
說罷,也不等彩娘的反應,快速上了樓,在呂祿的一旁跪坐下來。
呂祿小抿了一口茶,道:“剛才你為其出頭的人,就是李軒?”
“是,木蘭舞就是出自此人之手。”
呂祿滿意地點點頭,道:“木蘭舞的確不錯,太皇太后也很喜歡, 本來打算在長樂宮邀群臣一同觀賞。
後來不知怎的,就沒了動靜,實在有些可惜。”
姿語望了一眼台下,道:“木蘭舞固然是好,但比起新歌舞,恐怕就拿不上台面了。
如果將新舞獻給太皇太后,想必她老人家定會喜歡。”
呂祿雖然有了興趣,卻不表現出來,淡淡道:“什麽樣的新歌舞,說來聽聽?”
姿語掃了一眼四周,故意頭沉默下來。
呂祿意領神會,衝左右道:“你們先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準上來。”
半個時辰以後。
呂祿將水杯端到嘴邊,剛貼上嘴唇,旋即又放回到桌面上,沉吟道:“這個故事未免太……”
姿語假裝不懂道:“是不是太有意思了,我想太皇太后看到後,一定會非常喜歡!”
呂祿悶哼一聲,還在我面前裝,姑母一向謹小慎微,分封王侯都瞻前顧後的。
當皇帝?這怎麽可能!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姑母當了皇帝,總要有人繼承她的皇位,那太子會是誰呢?
呂祿收回覬覦的目光,笑道:“你說的沒錯,但總不能直接硬推到她老人家面前。
我看這樣,先在我府上試演一遍,至於看客嘛,我來請!”
姿語面露遺憾,不情願道:“也只有如此了,不過應該越快越好。”
呂祿前腳剛走,姿語眉頭一挑,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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