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心事重重地來到庭院,最近的煩心事很多,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就在剛剛少主派人來找他,好像還很急切的樣子。 少主已經好久沒有單獨召見他了。
自己的身份雖然沒有明確,但自己所做的卻是管家的差事,這已經算是少主給自己的恩寵了。
可是他根本就不想當管家,更不想再做奴婢,他一直想著的就是出人頭地。
但少主似乎並不信任自己的能力。
張忠走進房間,衝嬴軒拱手作揖道:“少主找我有何吩咐?”
嬴軒揮手笑道:“張忠啊,你追隨我多年,向來忠心耿耿,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就不要太拘謹了。”
“諾!”
嬴軒笑著搖頭,示意張忠坐下,回憶道:“你是今年年初的時候來長安的,我沒有記錯吧?”
“少主沒有記錯,如今想起來,張忠能夠在偌大的長安城中找到少主,真是老天開眼。”
嬴軒低頭笑笑,心想:當時未來得及細想,張忠發現章婧的時間和李信芳發現劉姿的時間,幾乎是一前一後。
那可不可以大膽猜想,兩人其實是商量好的。
自己與劉姿在西縣有過一面之緣,但劉姿當時並不知自己的身份,這就是說,沒有張忠的指認,即使在長安與劉姿再相遇,她根本不會知道我秦嗣的身份。
一番交談以後。
嬴軒最後說道:“你親自去一趟劍舞坊,把小石喊過來,我有重要事情要他去做。”
張忠猶豫了一會,鼓起勇氣道:“少主如果煩心事,張忠願意為您排憂解難!”
嬴軒笑呵呵地來到張忠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知道你立功心切,很快就有一件要緊的事需要你去做,現在你先去劍舞坊。”
眼見張忠走遠,嬴軒輕輕拍了拍手,孫成立刻出現來跟前。
“他有什麽反應嗎?”
孫成小聲道:“盡管他百般掩飾,但我可以斷定,劉威與張忠相識,至於是何關系,我就不清楚了。”
嬴軒長歎了一口氣:“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張忠啊張忠,你騙得我好苦啊!”
孫成雖然好奇張忠的事,但不該自己知道的他從來不會問,況且他的心思還停留在劉威身上:“公子,要不要再審一審劉威,他應該知道很多事。”
嬴軒搖頭道:“他死都不怕,你還有什麽法子不成?依我看,他既然對主人忠心耿耿,不妨在這方面做做文章!”
孫成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嬴軒歪倒在臥榻上,閉目養神,怎樣處置張忠的確要費一番心思,他怎麽也沒想到張忠才是草原的內奸!
迷迷糊糊中,嬴軒是被小石叫醒的。
“公子,您著急找我?”
嬴軒艱難地坐起來:“你不用拘束,就是想找你過來說說話。”
小石一臉茫然地望著嬴軒,撓起了腦袋:“公子今日氣色不好,莫非有什麽煩心事?”
嬴軒歎道:“回想當初,我那樣對待你,你卻仍然對我忠心不二,還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了我。”
“公子言重了,公子吉人自有天相,遇事必定逢凶化吉,有幸跟隨公子,是小石多年修來的福分。”
嬴軒笑著擺手:“不用在奉承我了,今日我們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婧兒?婧兒!”
小石起身道:“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知會婧姐姐,酒菜一會就來了。”
嬴軒長歎了一口氣:想當初自己認為張忠是天底下最忠實的奴仆,而對小石嗤之以鼻,如今來看,終究是自己瞎了眼,竟然被張忠欺瞞到現在。
草原出事之後,只有張忠一人僥幸活了下來,確實可疑的很!
一杯接一杯美酒下肚,嬴軒開始有些飄飄然,但他的腦袋卻異常清醒,十二的音容樣貌不斷地衝擊他的腦海。
這個仇必須要報,劉威應該是動手之人,不過現在還不是殺他的時候,許多的細節還要向他求證。
而能令他開口的就只有劉姿一人!
……
長樂宮內。
秋嬋來回奔波於太皇太后寢殿與門口之間,這已經是第三趟了。
太皇太后因為南越太子的事情勃然大怒,此時正在氣頭上,而宜陽公主一早便跪在大殿的台階之下,乞求太皇太后的原諒。
秋嬋進宮已有數十年,一直服侍在太皇太后左右。作為從四品的風儀女官,她接觸過不少人,唯獨宜陽公主讓她不知所措。
全是因為呂後對公主的態度。
魯元公主在時,太皇太后寵愛之至,對待宜陽公主雖談不上冷落,但也並不上心。
魯元公主病故後,太皇太后傷心欲絕,日漸消瘦,是宜陽公主的出現,讓太皇太后漸漸好轉起來。
自此以後,太皇太后開始頻繁召見公主,每每交談時雖然談笑風聲,但秋嬋總覺得太皇太后是在強顏歡笑。
她漸漸地發現太皇太后只是將宜陽公主當做魯元公主的替身,睡夢中,太皇太后經常呼喊魯元公主的名字, 當然還有先帝的名字。
但有時太皇太后又好像對宜陽公主是真心的。
比如剛才,她明明看見太皇太后偷偷地向殿外張望,明顯是在擔心宜陽公主!
“太皇太后,石板上冰涼,公主若是一直跪下去,恐會跪壞了身子!”
呂後正襟危坐,冷冰冰道:“南越太子在她手中逃脫,她難辭其咎,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
說話的同時,眼睛一直瞄著大門口。
秋嬋會意,微笑道:“公主殿下都跪了幾個時辰了,想必已經知錯,太皇太后向來對殿下管教嚴格,不妨當面開導開導。”
呂後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去把她喊進來吧!”
劉姿在秋嬋的攙扶下,艱難地站起來,隻感覺膝蓋處又痛又麻,險些再次跪倒在地上。
一瘸一拐地走進寢殿,看到呂後坐在中央,忙不迭地再次跪倒,由於疼痛劇烈,劉姿一時忍受不住,整個身體撲倒在地上。
“還跪什麽跪,一點都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子!
來人,快來人!”
呂後一邊訓斥著,一邊焦急地往前走,最後恨不得自己動手。
“太皇太后,宜陽有負重托,以至於……”
呂後重新回到座位上,不悅道:“叫我什麽?”
劉姿被人簇擁著坐在一旁,忙不迭道:“母后,宜陽已經派人在長安城內外搜捕,希望能彌補兒臣犯下的過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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