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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忠低頭望去,目力所及,是一張猙獰可怕的臉,滿臉盡是傷疤,仿佛被火燒過一般。
他心下大駭,用力想要掙脫,誰知用盡全身力氣,雙腳仍被那人牢牢地抱住。
“滾開,快滾開!”張忠忍不住破口大罵,拳腳亦開始行動起來。
李信芳聽得動靜,緩緩起身朝過道這邊走去,猛然看到張忠,興奮地大喊道:“張忠,你怎麽來了?”
張忠聽到李信芳的聲音,又急又喜,腳下動作又大了些,卻發現腳下一松,低頭望去,那人早已不知蹤影,於是顧不得其他,急忙迎向了李信芳。
“芳姐姐,你還好嗎?張忠來看你了!”他說的動情,眼睛竟開始濕潤起來,其中固然有努力獲取李信芳的信任在裡面,但更多的是真情流露。
李信芳和章婧平日裡待他不薄,前者更是經常在少主面前為zìjǐ打抱不平,zìjǐ對她尤為感激。
李信芳漸漸從亢奮中冷靜下來,反而開始擔心起嬴軒的處境來。對方明顯是早有預謀,隻待她和父親兩人自投羅網,打鬥之時,父親為了保護她,替zìjǐ擋了一劍,至今生死未卜。
“嬴軒讓你來的?你現在趕緊回去,立刻通知他離開,他的秦嗣身份已經暴露了,快去!”
張忠沉默了一會,章婧對嬴軒忠心耿耿自是無可厚非,但一向與嬴軒不合的李信芳在zìjǐ處於險地的時候,心裡想著的仍是嬴軒,這完全就是嬴軒的個人魅力了。
他不可否認,自從來到長安以後,嬴軒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把所有的事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張忠甚至敢斷定,只要多給嬴軒一點時間,對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yīqiē。所以有一段時間,他堅信只要zìjǐ始終跟著這位少主,zìjǐ一樣會出人頭地。
不過他卻等不了那麽長時間,況且當嬴軒知道草原禍事的真相後,肯定饒不了他。
“怎麽不說話,難道出事了?”李信芳雙手用力地握緊牢門的木頭,用力地搖晃著,聲音都在顫抖。
張忠回過神來,笑著ānwèi道:“少主前幾日就已經離開長安,特地把我留下來接應芳姐姐,卻不想出了這番意外,不過你放心,少主一定會想辦法救姐姐的!”
“不!”李信芳快速地甩了甩頭,後退兩步道,“他的身份已經暴露,萬萬不可回來,還有你,既然他們識得我,那你亦有危險,你也要趕緊離開。
如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父親,他老人家身受重傷,此刻又不知被關在哪裡,不知又要遭多少罪。”
“芳姐姐不必憂心,少主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任您和李大人不管的,而且少主的脾氣您也清楚,您不在身邊,沒人勸得了他。
當務之急還是把您遇到的意外,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好讓少主有個參考。”
李信芳點了點頭,張忠此話不假,但並不完全zhǔnquè,只要嬴軒認準的事情,就連zìjǐ也無可奈何。
如果僅僅是zìjǐ被擒,她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嬴軒以身犯險,可是如今父親亦在對方手中,作為女兒她不可能放任不管,只是她身在牢中,也只能感歎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過幸好還有嬴軒,雖然她不希望嬴軒以身犯險,但同時又覺得也只有他可以依靠了。
何況她相信嬴軒!
“我和父親從洛陽出發,一路上都相安無事,誰知剛到長安郊外,就被一大隊軍卒圍了起來。
從對方統帥口中得知,他的人從一開始就在暗中監視我們,只是到長安才動手。”
張忠疑惑地撓著nǎodài,猜測道:“對方盯住您和李大人,很可能是衝少主來的,而長安城中知道少主秦嗣身份的人,就只有宜陽公主,會不會是她?”
李信芳搖了搖頭:“若真真是劉姿所為,她大可直接抓捕嬴軒,為何多此一舉?
況且對方一直想方設法地在套我的話,也就是說對方只是懷疑,並不能完全肯定,但寧枉勿縱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
因此他們抓了我和父親以後,下一步就應該是嬴軒了,好在他機警,先離開了。”
“據我所知,抓你們的人是南軍衛士,受呂產節製,莫非是呂產……”
“時間到了,趕緊離開!”獄卒從外到內,訓斥完每一間牢房後,大聲喊道。
“聽到沒有,快點走!”獄卒見那人仍在磨蹭,再次提高了聲音,呂大將軍雖然不準阻撓前來探監的任何人,但同樣叮囑過,探監的時間不能過長,以防有什麽密謀。
李信芳見不可再拖,小聲訣別道:“回去告訴嬴軒,他的心意,李家父女心領了。父親對大秦忠貞不二,一再盯住我和信邑,要誓死效忠,如今是到了以身報國的時候了。
若是能救,我和父親自然感激不盡;若是不能救,勸他不要勉強,人固有一死,強求亦於事無補,只求他替我照顧好婧兒和信邑。
你快走吧!”
李信芳說罷,轉身回到了牆角,面對著牆壁坐了下來,待聽到離開的腳步聲,立馬起身,飛快地折返回來,卻已然沒有了張忠的身影。
背靠著牢門癱坐在地上,頭靠在木門上發呆,此刻她的心糾結不已。既想嬴軒搭救zìjǐ,又擔心其出事,不願對方冒險,如此反覆,心亂如麻,始終平靜不下來。
“他是在騙你!”
李信芳聽到聲響,猛然抬起來,旋即又甩了甩nǎodài:大牢裡怎麽會有人跟我說話,想必產生幻覺了吧?
“他是在騙你!”
……
從大牢裡出來,雨已然停了,張忠跳上馬車後,吩咐車夫快些趕路後,便一頭扎進車廂,閉目養神起來。
這一次機會是他努力爭取來的,當他孤注一擲跑到呂祿的侯府時,驚奇地發現彭顯和孫超先zìjǐ一步投奔了呂祿。
短暫的驚訝過後,他很快釋然。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呂祿如今在長安城中權勢滔天,稍微識時務的人都知道該怎麽做。
但有他們在,zìjǐ在呂祿心目中的dìwèi顯然會有影響,好在zìjǐ與他們相比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彭顯和孫超近一年來都不在嬴軒身邊,對其現狀知之甚少,而zìjǐ卻不同,對嬴軒的yīqiē可謂了如指掌,只是欠缺一個表現的機會。
他做夢也沒想到,機會那麽快就來了。
李信芳已離開長安多時,跟嬴軒失去聯絡許久,不會知曉zìjǐ已經背叛的事,否則李信芳也不會回長安。
不過這次去探李信芳的口風,收獲卻不多,但也已經zúgòu了,至少zìjǐ比那兩位光瞪著眼睛乾著急的人要好上許多。
想到此處,張忠得意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