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螞蟻谷數萬部落中評選出一個最臭名昭著的部落,那一定非蓄奴蟻莫屬,蓄奴蟻是螞蟻谷裡最令弱小螞蟻部落恨之入骨的螞蟻種族
因為她們肆意搶奪別的螞蟻部落的幼孩,讓前一批奴隸撫養長大,成為自己的新奴隸。代代相傳,直到今天。
說起奴隸製。
每個學過人類歷史的人都不會太陌生,這是人類歷史進程中極不光彩的一幕,是原始社會向封建社會過度的一個黑暗階段,是人類野蠻落荒的政治產物。
現在在人類社會,這萬惡的非人性制度早已被歷史塵封,而在蓄奴蟻部落,卻是依舊源遠流長,一直延續到今天。
在這個特殊的螞蟻種族裡。
奴隸主的唯一工作就是每隔一段時間,就扯呼一聲,四處搶奪別的螞蟻部落的幼兒,也就是出生沒幾天的處於卵狀蛆狀和蛹狀的少年兒童。
然後帶回家,交給上一批奴隸養大,等上一批奴隸年老體體衰後,這一批新奴隸就將接管老一輩奴隸的一切工作。
不得不感歎螞蟻的天性過於淳樸。
她們不管自己原來是哪一個部落的孩子,只要生下來,看到的第一蟻巢,就是自己一輩子做牛做馬的家,
也不管自己和這裡的螞蟻主人長得像不像,只要破蛹之後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誰,誰就是她最親的人。
而不出意外,她第一看到的一定是奴隸主那一張既微笑又惡毒的臉。
奴隸主會慈愛地吩咐,從今天開始,部落除了外出搶奪奴隸,拐賣人口外,所有的事情都會由她們來承包。
這所有的一切包括:外出獵捕食物、外出放牧蚜蟲、外出采集漿果、在內清理垃圾房、清理廁所、修理房屋、建房修房、開通道路,甚至去打仗……
當然最重要的內容還是:每天早中晚,嘴對嘴的給奴隸主喂飯。
因為除女王和公主外,其他奴隸主的牙齒就像一把阿拉伯彎刀,又彎曲又鋒利,根本合不攏牙,無法咀嚼食物,加上她們的舌頭又粗又短,所以如果沒有人將食物嚼碎後,再喂給她們,那她們不是消化不良就是活活餓死。
……
蓄奴蟻蟻巢最底層的一間垃圾房。
此刻混濁的空間彌漫著一股股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
這種味道比廁所裡的還難聞10倍,陰暗的角落裡不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是一群悲催的奴隸蟻正在緊張地勞作。
這是部落最底層的人生。
她們必須趕在黃昏前將這裡的垃圾及時分類,保留動物垃圾,也就是被啃食的昆蟲遺體的邊角料,而將植物的邊角料如水果皮以及果種等垃圾,清理出蟻巢。
和切葉蟻巢一樣,她們也需要自製空調系統,這些食物的殘肢剩體,可以用來培養真菌,而真菌呼吸產生的熱氣流能與蟻巢外的冷氣流發生奇妙的氣流交互。
從而讓整個蟻巢保持空氣新鮮。
……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
蟻奴瓜和蟻奴果姐妹倆從垃圾房裡一齊直衝了出來,裡面刺鼻的氣味憋得她們實在無法呼吸。
如果有燈光的話,就能看見她們兩個人此刻都是一副鼻青臉腫,腦袋上不僅各有一個碗大的包,連觸角腫得都快像自己的腰一樣粗。
正因為她們的觸角受了重傷,所以對腐臭的垃圾氣息的抵抗能力大打折扣。
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上午小家夥皂皂“死掉”之後,她們第一時間就向她們的直屬主人匯報。
原以為被皂皂拒絕當寵物的主人,會拍手真快,沒想到卻是爆掉如雷,然後緊接著對她們一頓毒打,最後罰她們來垃圾房做苦力,而且三天不許吃飯。
直到現在她倆還是一頭霧水。
主人不是說好,不聽話就把小家夥往死裡打嗎?現在她們如約打死皂皂,卻反挨主人往死裡打,主人到底是幾個意思?
她們越想越冤。
一肚子的無名火簡直可以把她們炸上天,不過有氣絕對不能衝自己的主人使,只有站在走廊上咬牙切齒,對已經死去多時皂皂,罵了個天翻地覆。
黑暗中一連串的腳步向她們走來,奴果奴瓜連忙閉上嘴,她們的觸角雖然腫了,還是聞到來者的氣味。
這是蓄蘭貼身侍女奴墩的體味。
她們點頭哈腰,臉上立刻露出恭敬的神色,雖然同為奴隸,奴墩卻是女王最寵幸公主身邊的紅人,和她們這兩個髒不拉幾的苦力,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她們的目光中交織著敬畏、諂媚和濃濃的羨慕嫉妒恨。
“公主有事找你們!”
蟻奴墩遠遠停下腳步,冷冷道,四周刺鼻的臭味,讓她再多說一句就快暈倒,這句話說出,幾乎呼吸都很困難。
奴瓜奴果愣了幾秒,臉上突然欣喜若狂,如果不是礙於奴墩在場,她們姐妹倆就要抱著一團,嚎啕大哭。
作為部落裡的老鳥。她們都聽說過一個灰姑娘般的傳聞,傳說蓄蘭公主點到誰,誰就會飛上枝頭當鳳凰。
據說眼前這個奴墩原來不過是一名廚房裡的廚娘,有一天被公主叫了去,從此再也沒有踏進陰暗潮濕的廚房一步。
她們對視一眼,歡喜的要爆。
沒想到,超級好遠會臨到她們頭上!
從此,她倆再不用像底層的奴隸一樣,每天吃著發臭的食物乾著發臭的活。
她們早已打聽清楚,侍女的活又輕松又乾淨,就是陪公主說說話聊聊天什麽的,吃的都是入庫時間不超過12個小時的新鮮食物, 這日子要多滋潤有多滋潤。
所以公主的侍女。
在部落上百萬女奴當中,就是她們一輩子夢寐已久的人生巔峰。
今天今天,天啊天呀!
她們都快興奮得喘不過氣來。
還好她們還沒被幸福衝昏了頭腦,如果帶著一身惡心的垃圾味兒去見公主,那麽灰姑娘將永遠只是灰姑娘。
“呸呸!”
她們互噴兩道凌厲的口水,然後用舌頭給對方舔洗起來,螞蟻和人類不一樣,她們是口水洗澡的,而且非常流行螞蟻姐妹互相幫助。
奴墩為她們的興奮勁,感到不可思議,不過撲鼻的酸臭,讓她不敢再說多第二句,她觸角一甩,轉身往回路走去。
奴瓜奴果兩姐妹立刻緊隨其後,一路上蹦蹦跳跳,就像兩隻歡快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