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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遊記》第四百七十二集 生死之迷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可以說用風平浪靜來形容,虞騎雲一行人一路飛過一棵棵灌木和喬木,再也沒有新的驚喜。
期間,李妖嬈多次發來短信,詢問進展,虞騎雲啞然失笑,還真是一個急性子的丫頭,他並沒有多講,只是說有了小小的發現,回去會給她一個驚喜。
李妖嬈在短信裡急吼吼問:
混蛋,是什麽發現?
虞騎雲笑而不答,可以想象李妖嬈對著手機氣得辮子飛起來的情景。對虞騎雲而言,好消息也想美酒一樣,存放的時間越長,這酒才越香醇。
不知不覺,日已黃昏。
一朵朵火燒雲籠罩在暗綠色天際線上,顯得分外絢麗多姿。遠方能聽見晚歸的鸚鵡發出嘎嘎叫聲,像在感慨一天的時光又結束了,而明天會更好。
……
“螢火蟲大人,忙了一天,我們該回家了吧?”蛾彩鈴在空中一身懶腰:
“我肚子好餓喔。”
說這話時,她載著虞騎雲和蛛小六停正停在離住地4公裡處的上空。
不僅是她,蛛小六對回家也露出神往的表情,今天他們早飯和中餐都沒有吃,到現在,黃昏的肚子已經像早起的公雞一樣,都叫了三遍了、
“再回那個有島的湖,等天黑回家。”虞騎雲雙手抱胸,望著遠方的落日說。
他要停留在5公裡處的位置,看看今天黃昏,會不會有炊煙再次升起,只要有,那麽以他們守株待兔的速度,一定能第一時間,找到夏海倫和凱馨。
蛾彩鈴蛛小六默默點頭,淚流滿面。
虞騎雲歉意的拍怕蛾彩鈴的肩膀,又捏了捏蛛小六的手,笑如春風地說:
“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沒事,我們的肚子挺得住。”蜘蛛和飛蛾用力的笑著,比哭還難看。
……
虞騎雲一行人,又回到之前在湖畔停留的那一片樹葉上。看著湛藍的湖面,由藍色變為金色,再由金色變為暗綠,時光在等待中,既快又慢。
……
事先為了讓越安他們不要擔心,已經將自己延遲回家的短信告訴留守的同伴,說是只要天一黑,就立刻趕回去。
小伴們回應,要他多加小心。
虞騎雲一笑:OK!
他時不時,就讓蛾彩鈴帶他飛到高處,去看一看四周有沒有炊煙升起。
時間滴滴答答。
不久,暮雲低垂,太陽將最後一抹余輝徐徐帶去,大地靜默地低下頭,用謙卑的姿態,迎接夜晚的來臨。
而那望穿秋水的炊煙,卻始終沒有在天空中嫋嫋地升起,這讓虞騎雲的表情陰沉如水,他心中突然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昨天這個時間,明明有炊煙升起的,可是為什麽今天就沒了?
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
聯想到夏海倫那一頁日記裡寫的那一句看似沒頭沒腦的話:
我們從哪兒來?我們到哪兒去?
現在細細品味起來,還真像生無可戀或者面臨絕望的人說的遺言。可是四處並沒發現明顯的血跡,除非……除非她們整個人都獵食者一口吞了?
想到這裡,虞騎雲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回去又該如何對李妖嬈解釋這裡的狀況呢?他對著夜空長吐一口氣,拍怕飛蛾:
“走吧,回家。”
……
當虞騎雲拖著疲倦的身軀返回駐地時,留守的人類和動物早已望眼欲穿。
他們默默看了虞騎雲身後一眼,

雖然明知到結果,知道虞騎雲此行沒有帶回夏海倫和凱馨,可臉上還是寫滿了期待。
虞騎雲很無奈,所謂希望有多大,失望也就有多大,就是指此刻這個局面吧。
看著虞騎雲臉上疲倦的笑容。
第一個撲上來的是皂皂。然後依次是越安、飯團,他們紛紛上前給了虞騎雲一個熱情的擁抱,對他說聲辛苦了!
虞騎雲一一和他們擁抱的同時,眼睛不安地瞟著沉默的李妖嬈。
只見李大美女款款的走來,步履輕盈,眼睛有些紅腫,好像剛哭過一樣,熟悉李妖嬈的表情包的虞騎雲知道,當李妖嬈失望透頂的時候,就是這個表情。
李妖嬈上前,默默地看了虞騎雲一眼,沒有說什麽,也不去問有什麽小驚喜給她,就徑直穿過虞騎雲,獨自向綠房子走去,虞騎雲歎了口氣,追上前去說:
“我找到了夏海倫的一張日記。”
李妖嬈停下腳步立刻轉身,直勾勾盯著虞騎雲臉,一伸手。
虞騎雲從背包裡窸窸窣窣地像掏寶貝似的,將夏海倫那張日記交給她。
李妖嬈顫顫地接過,一看,果然是夏姐姐的親筆字跡,淚水不爭氣地滾了下來,夏海倫失蹤快一年了,今天終於看到了她親手寫的文字!
皂皂也撲了過來,和李妖嬈哭做一團,看得現場的蜘蛛和飛蛾們都是寒毛一陣發酸,蛛蹄哀嚎:
“我最討厭這樣感人的畫面了。 ”
……
夜深人靜,無人入睡。
在綠房子的人類臥室裡,5個夥們伴盤腿圍成一圈,坐在地上,圓圈的中心是一張皺巴巴的紙,和一隻發光的手電。
大家默默無聲。
一股淡淡的哀愁在每個人臉上流動,夏海倫和凱馨是生還是死?這個必須直面的問題壓在眾人的心頭,沉重得幾乎讓他們無法呼吸。
而夏海倫那一頁日記上寫的:我們從哪裡來,我們到哪裡去?
究竟是什麽意思?
又在暗示什麽?
這是他們首先要考慮的問題。
……
越安歪著腦袋,好像陷入了什麽久遠的回應,看他入神的表情,夥們伴都一齊默默地等著他發言,果然他說道:
“這句話,我終於記起來了,出自法國印象派大師高更的一副油畫的名稱,這是畫家在得知自己的愛女去世後,又對人生充滿絕望和疑問時創作的。”
越安的話說完,大家一片寂靜。
“沒錯!夏姐姐學醫前就是學藝術的。”李妖嬈沉吟說,打斷了眾人的沉思。
“那夏海倫的這一句和那個什麽高跟鞋的畫到底是幾個意思啊。”
飯團的包子臉嘟囔道。
他很慶幸,自己是個廚師,而不是什麽藝術家,做菜比畫畫簡單多了。
而且畫有什麽好,只能看不能吃。
“咳咳,不是高跟鞋,是高更!”越安一口老血差點噴了飯團一臉,和一頭豬談藝術比對牛彈琴更加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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