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法很簡單。”虞騎雲露出一副智者才有的表情,眯起眼一笑:
“釣魚!”
他的話說完,就看見另外三個人用看白癡一樣的眼光看著他。
如果在他們是正常人的情況下,虞騎雲說這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現在他們和螞蟻一樣大,再說這樣的話,簡直是癡人說夢,虞騎雲腦子真的“瓦特了”。
這麽幼稚可笑的方案居然說得出口!
李妖嬈怒極反笑:
“你這個小不點用什麽釣魚?用你可笑的智商還是用你藍色的頭髮?”
“哈哈哈!哈哈哈!”
飯團和皂皂笑成一團,皂皂喘著氣說:
“騎雲哥哥,到時是魚在釣你吧!”
在小家夥的腦海出現一副這樣的有趣畫面:虞騎雲渺小的身影被一條銀色的大魚用魚線在空中舞成一朵麻花。
他們譏笑的表情,虞騎雲盡收眼底,不禁哀歎一聲:知音世所稀,他想念遠在白蟻草原修長城的越安了。
他甩甩藍頭髮,一翻白眼道:
“你們別著急啊,我話還沒說完呢,我沒說是我們來釣魚……”
“那你是說誰來釣?”李妖嬈冷笑,“不會是蟻巢裡的螞蟻吧?”
虞騎雲一拍巴掌,“答對了!”
說完這句話,不等李妖嬈刨根問底,他反身撲倒在地,一動不動,故意發出打呼嚕的聲音。
月光透過窗前,照在三張面面相覷的臉上。李妖嬈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虞騎雲拖起來痛打一頓,她是個急性子,最討厭說話說半句的人了。
……
翌日,又是個美美的晴天。
虞騎雲睡得早起得也早,他睜開眼,看見窗外的天空翻起了鯉魚肚的白色,嘴角有一絲興奮的微笑。
他一直喜歡陽光明媚的日子,對於自己這個除了大腦外一身都是肌肉的跑酷男而言,這樣外出非常方便。
聽越安說,現在正是亞馬遜雨林的旱季,一周最多下一次雨,這讓他暗暗慶幸,如果是雨季,每周都會下三到四次,這如巨炮一樣的雨滴,會讓他們寸步難行。
默默看了一眼李妖嬈、飯團他們的睡容,自言自語道:
“今天給你們一個驚喜!”
剛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個聲音朦朦朧朧問:
“什…麽…驚…喜?”
虞騎雲毛骨悚然,像兔子一樣跳了起來,回頭看見皂皂一張留著口水的臉。
“什麽驚喜?哪有驚喜?”
虞騎雲把小家夥重新按回到樹葉上,邁起腳步一二三,趕緊開溜。
他打著手電筒一溜煙向地下室跑去,一路上逮住一隻早起的螞蟻帶路,在走過九曲十八彎之後,終於來到蟻茉花和桃花小隊晚上睡覺的地方。
其實女王早就在建築上層的給身為工蟻總管的蟻茉花安排了一間有窗戶的林景房,可是她是個倔丫頭,偏偏喜歡和桃花她們擠集體宿舍。
部落規定,除了老弱病殘,包括女王和公主在內的所有螞蟻都是凌晨5點起床,然後洗漱,喝水,吃早飯,到6點鍾準時乾活。
虞騎雲走進蟻茉花她們房間時,她們已經起床,正在洗漱,虞騎雲嘻嘻一笑:“我給你打光”將手電光擴大一圈,照在她們幾隻螞蟻身上。
發現螞蟻的洗漱和人類大不相同。
人類的刷牙是用牙膏和牙刷,而螞蟻們的刷牙就是兩個姐妹嘴對嘴,相互用牙齒像滑板鞋一樣摩擦摩擦。
虞騎雲看得臉在抽搐,場面倒是很溫馨,可是口味好像重了一點。
再瞧見螞蟻們的洗臉,更是讓他胃裡的胃酸直衝到他的鼻腔。
就看見螞蟻們呸呸將口水吐在手心,然後在臉上不停地塗抹著,抹完臉,在接著呸呸,繼續塗抹觸角……
虞騎雲將手電光打到地下,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外,一二三深呼吸,他如果再看下去,香噴噴的隔夜飯就保不住了。
幾分鍾後,蟻茉花一拍他的肩膀:
“你這麽早找我,有什麽事嗎?”
還沒等虞騎雲回答,突然哎呀一聲:“你眼角上有眼屎!你這人怎麽臉都不洗?來來來!我這裡正好有現成的口水?”
虞騎雲剛想躲閃,就被蟻茉花用口水熱情的抹了一臉,連他的耳朵都沒放過。
悲催的虞騎雲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100倍的笑容,顫抖地說:
“謝謝!”
蟻茉花滿意地看到虞騎雲眼角的眼屎慢慢溶解在自己的口水裡,欣悅一笑:
“你找我有事?”
在口水洗禮下,虞騎雲的眼屎是消失了,可是癢癢的感覺使得他的臉在不停地抽動,讓他說話都不利索了:
“那個…這個…這個…那個…”
蟻茉花觸角一豎,大眼一瞪:
“大清早的,你倒底想說什麽?”
“借我10萬隻螞蟻!”虞騎雲口齒清晰地說,被蟻茉花一瞪,他的臉突然不抽了,牙口自然恢復了正常。
蟻茉花嚇得後退了一步,觸角都驚成了喇叭花,結結巴巴問:
“你要這麽多螞蟻幹嘛?”
“釣魚!”
“釣魚?什麽是釣魚?”
“釣魚就是用一根長線和鉤子上的魚餌把魚從水裡弄出來。”
“長線?鉤子?魚餌?”
虞騎雲用兩根手指使勁地揉擦自己的太陽穴,這麽低質量的談話,讓他整個人處於崩潰的邊緣。
他停下來,深呼吸,用大量的氧氣讓他快要紊亂的神經系統,重新恢復正常,然後他再接再厲用了足足15分鍾,才讓這隻螞蟻明白,什麽是釣魚?
……
蟻茉花終於明白了什麽是釣魚,和該這麽釣魚,可是讓虞騎雲意想不到是,她第一反應竟然是激烈的反對:
“理由很簡單,我們根本沒有魚線和魚鉤,而且就算有的話, 萬一失手,就不是螞蟻釣魚而是魚釣螞蟻。”
虞騎雲又停下對話,深呼吸。然後用手電照在自己的臉上,堅毅地說:
“你看你看!我這張臉,像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人嗎?
蟻茉花身子前傾,仔細看他的臉,然後無聲無息地坐倒在地。
虞騎雲放下手電,一頭霧水:
“我靠,雖然我帥到花開花落,但你又不是花,怎麽坐到地下了?”
“你你…你剛才好像鬼……”蟻茉花瞪著虞騎雲的臉心有余悸說。
事實情況和虞騎雲說的正好相反,他的臉在手電光近距離的照射下,陰深詭異,實在太恐怖太猙獰太嚇人!
虞騎雲仰天哀嚎:
“怎麽釣一條小魚就這麽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