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兒獨自離去,至於她是否會回到玉虛宮,只有她自己知道。1小說 ≤≤≦≤≤≦≤≦≦
師月欣站在那裡,看著她消失在小院門口後,才是回頭看著徐明遠說道:“你自己還能走吧?”
徐明遠點了點頭道:“我沒什麽大礙,先去看看那邊。”說著便是向著無崖他們走去。
無崖已經醒了,只是臉色有些蒼白,被龐仲秋一腳踹在胸口,估計得有些時日調養了。
楚玥還是昏迷不醒,不過氣息還算平穩,應該不算很嚴重的傷勢。
最嚴重的還是冷燁,右手幾乎齊肩而斷,雖然已經被老雷止住了血,不過連著胸腹間的劍傷,昏迷中也在微微顫抖著,能否活下來還未知。
“先離開這裡,老雷,你抱著冷燁,易你背上楚玥。”徐明遠看著這一幕,也是臉色未微沉道。
徐明遠走到無崖身旁,扶著他站起身來,當先向著院子外走去。而老雷和易也是分別抱起冷燁、楚玥跟上。
師月欣走在一旁,倒也沒有說話。
無崖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師月欣,又是看著徐明遠輕聲問道:“這是?”
徐明遠知道無崖心裡已經有所猜測了,便是輕輕點了點頭。
無崖眼中雖有異色,不過也是沒有再多問。
徐明遠最後回頭看了一眼龐仲秋淒慘的屍,一代雲台司指揮僉事,那座黑牢的掌管者,最後落得這般地步,確實是不得好死。
一行人出了院子,避開路上的打更人,徑直回了這幾日的住所。
回到房子裡,把楚玥和冷燁放到了床上,徐明遠讓易先去弄兩輛馬車來,讓老雷再處理一下冷燁恐怖的傷口,撒上了金瘡藥。
不過這傷口實在太大了,不是他們能夠處理好的,現在必須要先回到永興坊,讓雲台司的大夫處理。
一夜激鬥,外面的天色也是漸漸亮了,開坊門的鼓聲和各個寺廟的鍾聲6續響起,天邊泛起了一抹魚肚白。
易不知從何處買了三駕馬車,徐明遠讓易帶著無崖和冷燁坐同一架馬車,讓老雷帶著已經轉醒,只是還有些虛弱的楚玥一起走。
看著兩駕馬車駛離,徐明遠這才看向一旁,正百無聊賴地盯著自己腳尖的師月欣。
昨夜能殺了龐仲秋,最後活下來,危急時刻突然出現的師月欣,無疑是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的。
若不是她,他們幾人或許都要死。
所以見師月欣沒有離去的意思,而其余幾人已經差不多醒了之後,徐明遠也是讓易他們先走,自己留了下來。
“一夜沒睡,我餓了,你請我吃飯嗎?”師月欣抬起頭來,看著徐明遠微笑著說道,好看的丹鳳眼微微眯著,嫵媚又不是可愛。
徐明遠笑著點了點頭:“好啊,你想吃什麽?”
“聽說你很會做菜,不如你做給我吃吧。”師月欣想了想,看著徐明遠說道。說著走上前來,一把牽起徐明遠的右手,拉著他往馬車走去,“你住哪裡?現在就去吧。”
被師月欣牽著手向前走去,徐明遠微微一愣,下意識地想要收回來。不過剛走到馬車旁師月欣自己已是放開了,輕輕一躍,坐到了車轅旁。
徐明遠這才感覺一陣刺痛從手腕上傳來,很快又是消失了,再看之前錯位的手腕,此時已經被正了回來。
徐明遠微微轉了轉手腕,笑著搖了搖頭,原來她是幫他正骨,只是動作大膽了些。不過這不就是她嗎,就像第一次見面時裝作可憐的迷路少女。
“徐公子,你快點,我都要餓死了,而且還困。”師月欣靠著車廂,掩著小口打了個哈欠道。
徐明遠見此,牽著馬掉了個頭,坐到了車轅上,一拉馬韁,駕著馬車向著北邊坊門的方向駛去。
“師姑娘要是困了,就進車裡去睡會吧。”徐明遠微微側頭看著身旁靠著車廂,眯著眼睛左右搖晃的師月欣說道。
“裡面不好坐,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下吧。”師月欣搖了搖頭,也不等徐明遠回答,直接一把抱過了他的手臂,把頭擱到了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徐明遠看著抱著他的手臂,已經閉上眼的師月欣,不禁微微一愣,看她的模樣確實是有些累了,想了想,還是沒有避開,專心駕著馬車。
徐明遠沒有看到的是,靠著他肩膀的少女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做了什麽得意的事情一般。
易和老雷他們直接回了雲台司,雲台司有專門的大夫,要論各種傷勢,可能比禦醫還要拿手。這種傷勢拿去給秦兆雨,他也多半不肯醫治的,一來一回反而耽擱時間。
徐明遠身上的傷勢不算嚴重,手腕的又被師月欣給扳正了,所以駕著驢車便是直接回了齊府。
一開始天色還早,路上也沒什麽行人,倒是沒什麽人注意到徐明遠身旁坐著的師月欣。等快回到永興坊,天色漸亮,街上的行人多起來之後,眾人看著坐在徐明遠身旁依偎著他的師月欣,可沒少指指點點的。
這般美若天仙的女子, 一般都是養在深閨之中的,平日出門也是坐在遮的嚴嚴實實的馬車裡,哪有這般光天化日之下,依偎著男人坐著的。
好在徐明遠長得倒也正派,雖然身上的衣服因為昨晚的戰鬥撕裂了一些,好在沒有沾染上血液,倒也沒人多想。
徐明遠微微側頭,看著身旁這個在江湖之上,人們談之變色的魔女,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這一刻隻像個普通女子。
所謂正邪,並不因門派而分,當年雲機閣滅了不少邪派門派,卻也滅了不少正派門派。了解了許多雲機閣的資料之後,徐明遠相信並非雲機閣濫殺,而是這些所謂的正派幹了邪派都不齒的事情。
而這個被江湖人稱作魔女的女子,現在卻是抱著他的手臂在睡覺,徐明遠從未見她做惡事,更是一次又一次的欠了她恩情。
馬車停在了齊府門外,師月欣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齊府的大門,松開徐明遠的手臂,跳下了馬車,伸了個懶腰輕聲道:“好久沒有睡得那麽舒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