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安上門出了皇城,上了黑色馬車,徐明遠也是徑直回了齊府。≧
和曾清怡的婚事一時半會也急不來,雖然那天曾清怡說等他打得過她再說,不過此事徐明遠才不會當真。
開玩笑,除非來個一品大宗師把全身內力都傳給他,不然就算是讓李太白來指點他,他也覺得沒有越曾清怡的可能。
雖然說武功比不上一個女子說起來有些不太好聽,不過媳婦比自己厲害,徐明遠可從來不會覺得抬不起頭,畢竟從小被虐到大,他的抵抗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回了齊府,徐明遠吃了晚飯,歇了一會便是在前院練起劍來。
現在他身兼數職,好在三個職位都用不著每天都去,白虎房現在還用不著他來管,青龍房已經是步上正軌,只要不出什麽大事,七天去三天便可以。
至於禦史台那邊,更是七天去點卯一天就行了,擺明了什麽事都用不著他做,更是沒有讓他先從什麽小事做起的打算,直接把他晾在一邊。
而教授大皇子練字則是七天兩次,算起來也還有一天的時間歇息,雖然比以前忙了許多,但都是輕巧的事情,其實也就是換了個地方呆罷了。
近來他也沒有什麽事情好做,所以空余的時間都用來練劍了,劍法和內力都在穩步提升著,不過離二品還是始終有一段距離。
這幾次和曾清怡一同外出,曾清怡也是給他說了不少關於風之力的特性。不過也不知是曾清怡天賦實在太好,還是徐明遠著實有些笨,總是不得要領,更別提和曾清怡那般禦劍飛行的精妙手段了。
曾清怡以純粹的風之力入二品,實力之強卻不在師月欣之下,徐明遠一開始還以為這也是一條不錯的路,不過真的做起來才現如果他真的隻領悟了風之力便踏入二品,或許就是那種最差的二品小宗師,以後再難有寸進。
思來想去,他也是決定領悟了風之力之後,再盡量多領悟幾種自然之力,然後再踏入二品,省的到時候真的連一品都沒有機會觸碰了。
接下去的日子,應該會漸漸安定下來了,方亭延他們經過吏部考核之後,也都是有了官身。
因為之前在長安便是享有四大公子之名,而且家世皆是不凡,所以所授的都是頗有提升空間的官職。
不過百裡瑜被授永州通判,不日便要離開長安上任。而得了武狀元的李牧和得了第二的藍先武,也都被授職,而且兩人都被任命為安西四鎮的校尉,不日也要離開長安前往了。
按著那日李牧醉酒之後的說法,說他老子也不知往長安砸了多少銀子,就想讓他留在長安兵部衙門裡,好在他跑到宮裡,去向燕帝說了一通好話,這才同意讓他到邊境上去。
至於藍先武,藍將軍本就因征西而聞名天下,他對那裡自然向往。而藍將軍也沒有阻攔之意,所以兩人倒是能夠一同前往安西四鎮。
……
十日後,長安金光門外,一身藍色勁裝,手裡提著銀色長槍的李牧,和一身黑色勁裝的手裡握著偃月刀的藍先武騎在馬背之上,看著站在地上的徐明遠等人,笑了笑。
“小徐,你和曾尚書在那大殿上一鬧,本想喝了你和曾小姐的喜酒再走看來是等不到。兄弟這一走,也不知什麽時候能回到長安了,不過要是你們倆定下日子了,可得給我寄封信來,人要是到不了,也得包個大紅包表示表示。”李牧看著徐明遠笑著說道。
“好啊,人不來沒事,銀子到了就行。你一個天下第一錢莊的少爺,出手少說也得有個幾萬兩吧。”徐明遠也是笑著應道。
“小白,秋水姑娘的身契我讓昭大家保管著了,要是哪天你願意接秋水姑娘走了,直接去她那裡要就行了。光陰易逝,佳人易老,可別讓人枯等了。”李牧看著白墨樓,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白墨樓聽此,微微點了點頭,眉頭微蹙,不知在想著什麽。
李牧呵呵一笑,又是看著方亭延和寧安志等人,笑著拱了拱手道:“方兄,寧兄,百裡兄,長安一遇,相交倒也快意,到底是長安四大才子,比起江南道那些酸中帶愚的讀書人不知好了多少。
百裡兄此去永州,若是遇到什麽擺架子的公子哥,盡管把我的名字擺出來,在長安或許不太好用,在那邊還是能夠嚇住不少人的。”
“李兄、藍兄此去一路順風,殺的吐蕃蠻子心驚膽寒,撈個將軍當當才真快活。”寧安志笑著拱手道,方亭延和百裡瑜也是笑著應和。
李牧笑著點了點頭,目光從方亭延等人身上移開,落到了站在藍先武旁的藍月嬋,突然大聲喊道:“藍月嬋,你給我等著,等我當了將軍就回來娶你。”
說完一夾馬腹,駕馬沿著官道向前奔去,一邊喊道:“長安城的公子哥們聽著,藍月嬋是我李牧的人,你們誰敢和我搶,就來問問我手裡的槍吧……”
“誰稀罕嫁你……”藍月嬋臉上湧上一抹羞紅,不過說出來的話卻是不自覺的低了幾分。
“月嬋,照顧好爹娘。”藍先武對著藍月嬋說了一句,又是對著徐明遠等人拱了拱手道:“諸位後悔有期。”
“後會有期。”徐明遠等人也是拱手道,藍先武一夾馬腹,駕馬跟著李牧而去。
兩騎絕塵而去, 眾人看著官道沉默了一會,百裡瑜拱了拱手道:“諸位後會有期,希望還有同飲之日。”
“百裡兄一路順風。”徐明遠等人皆是拱手道。
百裡瑜點了點頭,向著一輛黑色馬車走去,低頭坐進了車廂。
中年車夫一甩韁繩,馬車沿著官道疾馳而去,向著那遙遠的江南西道而去。等到他再次回到長安之時,想來在這長安城外相迎之人,應該都是黃紫公卿了。
一會的時間,三人便已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藍月嬋衝著眾人點了點頭,翻身上馬,調轉馬頭向著長安城裡而去,神色也是有了幾分離別的黯然,不知是因為了藍先武還是因為李牧。
剩下徐明遠和白墨樓等人,相視一笑,相邀一起去喝一場,大醉方休。
現在起,已不再是什麽能夠隨意嬉笑打鬧的少年郎了,也不知將來的官場沉浮,有幾人能一直常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