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狂奔了一個時辰,中間轉了好幾次彎,徐明遠終於在落日前跑到了一處破廟。見四下無人,便是推開了破舊的大門,向著雜草叢生的院子裡走去。
倒不是他身上沒錢,雖然給了那牧千一千兩銀票,但他身上還有三千多兩。只是他背著劉少群,手裡還提著這塊墨黑石板,實在太過顯眼了,別說是客棧了,就算是往人多的地方去,說不定也會被人認出來,繼而被後面追來的江湖人尋到。
若是徐明遠獨自一人,想要脫身倒也不是什麽難事,可要背著劉少群跑路,可就不太容易了。
進了破廟,踩著過膝的雜草走進了正殿,看樣子這座離小鎮一裡路的破廟已經荒棄有些年了,四處都結著蜘蛛網,大殿的四壁都已經風化了,牆上的畫著的佛陀壁畫剝離了。
將還昏迷著的劉少群靠在了佛龕背後,徐明遠四下打量了一下,確認這裡沒有第三個人後,這才松了口氣,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和肚中饑餓難耐。
從在那茶肆遇到棠雪,本來還打算到揚州城裡吃頓好吃的,沒想到一路趕到雲中城外,看了一場一品之戰後,便是被一路追殺到了這裡,期間連一口水都沒來得及喝上。
想著這裡應該沒人會來,徐明遠左右看了看,在佛龕上找到了個破了一角的陶罐,直接出了破廟,往直前來時看到的那條小河走去。
在河邊洗了把臉,又是喝了幾口水,徐明遠把破陶罐清洗乾淨後裝了不少水,看看四周也沒什麽辦法弄到吃的,看來今晚也只能先餓一晚再說了。
回到破廟,讓徐明遠有些意外的是劉少群竟然已經醒了,不過看樣子還有些虛弱,靠著佛龕看著徐明遠,神色平靜地說了一聲:“謝謝。”
雖然看樣子沒什麽誠意,語氣也是十分平淡,不過徐明遠知道以他的性子,能夠說出這兩字已是十分難得了。
徐明遠蹲下,把陶罐端到他的面前,笑著說道:“不必客氣,那些人的行徑令人不齒,我這也只是順手而為罷了。今晚估計是沒地方找吃的了,先喝點水填填肚子吧。”
“嗯。”劉少群有些生硬地應了一聲,便是微微低頭喝起了水,一口氣喝了大半個罐子這才停了下來,看樣子今天也是渴極了。
喝了水,徐明遠見劉少群的面色已經比之前好了不少,看樣子暫時是沒有什麽問題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至於她剛所說的順手而為,其實還真不是誆騙劉少群的話。
本來劉少群在那必殺名單之上,若是在雲中城外看著他死去,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現在他不光是救了他,還打算繼續把此事做下去,氣勢已經是違背了上官雨亭和燕帝的意思。
從和他師父一起遊歷江湖起,徐明遠就覺得這個江湖,如果人人都如雲中城外那些看熱鬧的江湖人那般,那這江湖也太過無趣了些。
就是有了劉少群、左丘雲中、李太白那些神仙般的人物,這江湖才變得生動有趣起來,如果這等人物死在那些宵小之輩的手中,這江湖可就不是徐明遠想象的那個樣子了。
徐明遠把那塊墨黑石板搬到劉少群的身側,然後在對面靠著柱子坐了下去,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了,徐明遠身上也沒有備著點火之物,今晚也只能湊合著過了。
好在兩人都是習武之人,這初秋的夜晚雖然有幾分寒意,卻也不至於讓兩人受不了。劉少群重傷,又不是什麽健談之人,所以兩個大男人便是在這黑夜的破廟裡相對而坐,各自閉眼歇息了。
半個時辰後,大殿外突然傳來了一聲開門的聲響,應該是那被徐明遠用石頭盯住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徐明遠和劉少群幾乎同時睜開了眼睛,一縷月光從牆壁的裂縫中照進了大殿中,照亮了兩人的眼睛。
徐明遠沒想到這麽晚還會有人來此地,如果不是什麽乞兒,或許就是和他們一般無處投訴之人了。
提了放在身旁的青霜,徐明遠輕聲坐到了劉少群的身旁,背靠著佛龕,只要進門之人不往後面走來,應該是發現不了他們兩個,而他也可以先看看來人是誰再作打算。
虛掩著的破舊殿門被推開,聽腳步聲應該是有兩個人進門來,一個腳步輕盈,一個腳步略顯沉重,像是背著什麽東西。
“師兄,這破廟應該沒人吧?咱們在這菩薩面前玩這美人,不會太過冒犯了吧?”一個破鑼般的聲音響起,雖然壓低了聲音,在這安靜的破廟裡依舊是十分刺耳。
“怕個屁,就是這大殿裡擺著的是閻羅王,我王剛也不怕。師弟你要是怕了,那這美人今天可就我自己享受了,這般白白嫩嫩的大家閨秀,可不是哪裡都能找到的。”另一道有些粗狂的聲音響起,有些不屑道,說到最後,語氣已是猥瑣至極。
“呸,今天我也豁出去,這謝家千金可比菩薩還漂亮,就算惹惱了菩薩,今晚說什麽我也不出去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先前說話那破鑼嗓子吐了一口唾沫,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話音一轉,又是有些不滿道:“不過師兄,上次陸家莊的千金便是你先了, 這次怎麽說也該我先了吧。被你一弄,那些個雛兒基本上都沒點勁了,搞的我弄死人一樣。”
“行行行,這次讓你先,反正你也弄不了幾下子。”那個聲音粗獷的漢子有些不耐道,伸手把佛龕上的兩個破碟子掃到了地上,把肩上扛著的一個布袋放到了桌上。
布袋剛一沾桌子,便是劇烈抖動起來,還有女人的嗚咽聲從布袋中傳來,不過應該是嘴裡被塞了東西,所以叫不出聲來。
“小美人,別著急,你周大爺來了,保證讓你。”那破鑼腔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道乾瘦的身影搓了搓手,向著供桌走去。
那麻袋裡的女子也像是知道將要受辱了,掙扎的更為劇烈了,反倒是引得那兩人一陣.笑。
“孽障,竟敢在此地行此等苟且之事,當真不把本真君放在眼裡嗎?”就在這時,一道細長的聲音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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