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拳頭力量太弱,速度更慢,小白說的沒錯,到北門賣藝估計也沒人看呢。”徐明遠看著捂著眼睛躺在地上哀嚎的李立新,笑著搖了搖頭道。 李立新被徐明遠一拳砸倒在地,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滿座嘩然,聽著徐明遠的話,眾人臉色更是精彩。
“什麽,李公子竟然被那小子一拳砸飛了。”之前出聲的富商手一僵,有些難以置信的張著嘴巴。
“哼,不過是李公子輕敵罷了,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這下是真的和李公子結下死仇了。”同桌的儒士冷笑道。
也有人猜測道:“這小子到底什麽身份?既然已經知道李公子的身份,還敢這樣招惹於他,難不成也有什麽依仗?”
那雙手環胸抱著長刀的沈飛見此,也是面色一變,一個箭步衝到李立新的身旁,半跪著扶起李立新,有些擔心地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李立新一把甩開沈飛的手,指著悠閑站著,嘴角掛笑的徐明遠怨毒地說道:“沈飛,你給我殺了他。”他那張醜陋的臉上左眼處多了一個紅色拳印,顯得更為猙獰難看,語氣帶著哭腔,看來徐明遠這一拳砸的確實不輕。
雖然徐明遠一拳將李立新砸倒,但沈飛依舊沒有把徐明遠放在眼裡。李立新的拳腳功夫,在他眼裡也不過是花架子罷了,徐明遠那一拳雖然有些巧妙,但一個書院的弱質書生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呢。
不過既然徐明遠招惹了不該惹的人,那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沈飛起身看著徐明遠,眼睛微眯,握著刀鞘的手越來越緊,殺意漸濃。
場間的氣氛再次變冷,接下來說不定就是刀鋒相見的場面了,離得近的客人更是連忙起身站到一旁去,刀劍無眼,以免受了無妄之災。
“你若是敢拔刀,那今日只有李立新能躺著出醉霄樓。”就在眾人凝神,看著沈飛的右手握向刀柄時,白墨樓向前踏出一步,看著沈飛冷聲道。
白墨樓不會一點武功,但此時只是往前踏出了一步,那沈飛握著刀柄的手便是一僵,微微顫抖,卻是遲遲不敢拔刀,甚至連直視他的勇氣都沒有。
這便是大世家的底蘊,一個把持著大宛西南軍權的世家的自信,又豈是沈飛這樣一個依附於人的江湖三品高手敢挑釁的。這或許也是江湖人的悲哀,依附於人換取金錢,那就得遵守著各種各樣的規矩。
因為白墨樓的話,場間的氣氛更冷了一些,知道白墨樓身份的人看向徐明遠的目光也是有些複雜。
雖然得罪了李立新,但是能夠讓白家最受白老將軍疼愛的孫子這樣相護,也不知該說他運氣是好是壞了。
在座的多是蜀州的人,平日裡見李立新這個成都府的紈絝在蜀州城裡橫行,也多有怨言。只是礙於他的身份,還有跟在身邊的那個實打實的三品高手,所以多是敢怒而不敢言。
今日徐明遠一拳將那李立新砸倒在地,也是為眾人出了口惡氣,而接下來白墨樓的一句話便鎮住那眼高於頂三品高手,那赤裸裸的威脅,更是讓眾人感覺吃了一碗紅豆碎冰般舒暢。若不是怕被那李立新記恨,恐怕都有人拍手叫好了。
見沈飛被白墨樓一句話鎮住,李立新的臉色也是愈發難看,捂著眼睛掙扎著站起身來,指著沈飛厲聲罵道:“沒用的蠢貨,要你何用!”又是轉過身指著那謝宏和王子琪三人身邊的壯碩大漢大聲道:“你們一起上,我就不信那衛佟能一個打你們幾個。”
白墨樓看了一眼那王子琪三人,
衛佟的身體微微前傾,彷如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目光在衛佟和那三位壯碩大漢身上遊走。 王子琪等三人面露難色,看得出內心在掙扎,相視一眼,皆是低著頭向後退了一步。
這三人家世雖也不差,但比起李家和白家又不可同日而語了。他們不傻,自然是知道若是今日讓自家家丁手下對白墨樓動了手,以白老將軍的護短程度,那便是徹底得罪了白家,這可不是他們能夠承受的。
雖然不動手會得罪李立新,但相比之下,得罪了白家,便是成了家族罪人,但和李立新畢竟是多年朋友,事後也有補救的可能。
那三名壯碩大漢見自家主子都退後了一步,也是連忙束手站到了一旁,以示無意出手。被那衛佟看著就像被毒蛇盯著一般,能不動手他們自然是樂意之極。
“好啊,你們……”李立新手指顫抖著指著王子琪等三人,卻是不知說什麽好。
“你說你有一拳,我有一掌,你可敢接?”就在這時,沈飛將手裡握著的長刀擱在了身旁的桌上,看著徐明遠說道。
李立新聞言,也是看向沈飛和徐明遠,目光陰沉不定,卻也沒有繼續說話。
當下的境況對於李立新來說,無疑是不利的。要說讓李立新和白墨樓撕破臉皮,讓白李兩家交惡,這不是李立新能夠承擔的結果。
就算白家最後看在李家的面子上不拿他怎麽樣,但他在李家的地位絕對會急轉直下,即便他爹是一家之主也沒有用。
雖說世家子之間的爭吵打鬧,只要不超過底線,長輩一般都不會介入,但白墨樓無疑是個例外。
在白家這樣一個將軍輩出的將門,白墨樓連一點武功都不會,無疑是十分奇怪的。但白墨樓在白家卻是最受白老將軍的寵愛,更有一個壓著劍南道年輕一輩抬不起頭來的大哥。所以劍南道的公子哥最多在言語之上奚落一下白墨樓,少有敢對他動手的。
李立新沒有想到的是徐明遠在白墨樓心中竟然有此等地位,即便是交惡於他,甚至與李家交惡,白墨樓都要護著徐明遠。
本來是想為王子琪出一口氣,卻沒想變成了這樣的僵局,還被那徐明遠打了一拳,丟盡了面子,李立新也是開始思量著該如何收場。
他雖然紈絝,不過並不笨。劍南道的官場他雖然還不懂,不過幾個派系他爹也是和他講過。同派不相爭,不同派的,小輩的打打鬧鬧,其實也是有著長輩的影響授意。
李立新也清楚現在沒有什麽機會收拾徐明遠,沈飛此舉雖是自作主張,卻也是能夠破解當前僵局,且不會徹底撕破雙方臉皮的做法了。
沈飛看著徐明遠,目光陰沉,他雖然自視甚高,卻也沒有多少自信能夠勝過衛佟。但若是今日不出手,回去之後定然也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沈飛放下手中刀,向徐明遠發出挑戰。他放下了刀,那就不會出刀,若是徐明遠不接受,那今日之事,李立新多少還能回一些面子。
若是徐明遠接受了他的挑戰,他不介意讓徐明遠見識一下什麽是三品的實力,至少要讓徐明遠比李立新更難看一些。
白墨樓眉頭微皺,看著沈飛。而他身旁的衛佟也是盯著沈飛,只要白墨樓出聲,相信他足以攔住沈飛。
一樓大廳此時已無人安心吃飯了,大宛尚武,尋常百姓也不怕事,興致頗高地看著這一幕。眾人的目光在沈飛和徐明遠身上遊走,都在猜測著徐明遠是否敢應下沈飛的挑戰。
而醉霄樓的掌櫃,也是束手站在一旁,微笑著看著這一幕,絲毫不擔心他們大打出手會拆了醉霄樓,也不擔心他們的打鬧會嚇走了客人。沒人爭桌,那只能說這酒樓不夠紅火,再說了,誰又敢借著打鬧不付錢偷偷溜走?這也是醉霄樓的底氣。
三品高手是到底有多高,尋常百姓是不知道的。徐明遠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劍氣碎石,還未入三品。
不過既然能配得上高手二字,那肯定比一般人要高上不少,和北門那些賣藝為生的江湖把式自然不可相提並論。
所以眾人雖然覺得徐明遠能一拳砸倒李立新,還是不看好徐明遠能夠勝過沈飛。現在有白墨樓護著,徐明遠便是拒絕,沈飛也不能如何。
就在眾人看著徐明遠,等他出言拒絕沈飛的挑戰,然後結束這場因搶天霄閣而起的鬧劇。
白墨樓和周斌傑也是看著徐明遠,白墨樓神色依舊淡然,周斌傑就有些焦急了,生怕徐明遠腦袋一熱就應下了沈飛的挑戰。
“你有一掌啊,其實我還有一指,不如試試?”徐明遠目光在沈飛那布滿老繭的雙手上掃過,笑著說道。
放下了刀的沈飛,在他看來就像是拔了牙的老虎,雖然看他手上的老繭像是練過鐵砂掌之類的功夫,但徐明遠並不擔心,反而讓他升起了一探三品實力的想法。
反正這裡還有個三品的衛佟鎮著,即便真的不敵,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問題。除非沈飛不要命了,否則今天他根本不敢真拿他如何。
徐明遠出言,雖然言語輕佻,卻是實打實地應下了沈飛的挑戰。
眾人雖不看好徐明遠,但也實在是想看看這難得一見的三品高手出手,當下便是興奮地輕聲交談起來,不過說的多是徐明遠能接下沈飛幾掌,沒人去想徐明遠能夠獲勝。
白墨樓見徐明遠衝著他眨了眨眼,側頭和衛佟輕聲交代了幾句,便是不再言語。而周斌傑則是面色一垮,不過見白墨樓都不說話,也不好出言多說什麽。
“那就請了!”見徐明遠應下,白墨樓也沒有出聲阻止,沈飛獰笑一聲,身形一動,已如箭矢般衝向徐明遠,身形比起之前的李立新不知快了多少。
一樓大廳頗為寬闊,雖然擺了十幾張桌子,櫃台前還是頗為寬闊。沈飛離徐明遠差不多一丈的距離,疾衝之下,瞬間便至。
沈飛的右手已是抬起,寬闊的手掌上滿是老繭,用的卻不是掌法,手掌立起,右手為刀,一刀斬向徐明遠的脖子。
而此時的徐明遠,也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肅然,中指食指並起,以指為劍,刺向那來勢洶洶的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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