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美麗果然嚇了一跳,她摸不透什麽情況,隻好小心翼翼的道:“江總,請問是您嗎?”
江寒雪高冷的“嗯”了一聲,又冷冷的瞥了張明一眼,就張明那點兒小心眼,還瞞得過急凍射線的掃描?
張明縮了縮脖子,連忙繼續問道:“艾美麗,現在我問你,在周末出差的時候,我們公司的執行專員貝龍,是不是對你們舞隊裡的金秀妍有過潛規則的行為?”
說完他就胸有成竹的等回答,在他看來,艾美麗毫無疑問是他的人,而且貝龍確實是跟金秀妍曖昧不清了,艾美麗她們全隊都排擠金秀妍,所以艾美麗的回答當然不會有問題。
“不是!”艾美麗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這還用想嗎?換成是你被大半夜的倒吊在深山老林的大樹上,你也會把一些東西形成本能的。
張明險些噴出一口老血,艾美麗啊艾美麗,你特麽是豬隊友啊?這個時候你怎麽能把問題聽錯了呢?
頂著江寒雪的急凍射線,張明慌忙道:“艾美麗你聽清楚了再回答,我是問你,我們部門的貝龍,是不是對你們舞隊的金秀妍潛規則了!
“你是不是忘了?貝龍還跟金秀妍大晚上的跑到外面涼亭裡約會去了,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不是!”艾美麗再次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回答:“我都不知道你說什麽,貝經理對我們很照顧,我們都很尊敬他,張經理,雖然你的資格比貝經理老,但也不能這麽血口噴人啊!”
“什麽?我血口噴人?”張明整個人都懵了,什麽情況?艾美麗為什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我知道了!”艾美麗雖然年紀小,卻也是老江湖了,她順勢對張明打了個暴擊出來:“張經理你這是報復!我跟你說,秀妍是不可能答應你的,我們舞隊也不會對你屈服!大不了我們就不跟錦繡宏圖合作了,絕不會讓你動我們姐妹一根指頭!”
“臥槽——”張明氣得要瘋,哪知道剛罵了一句,艾美麗“喀嚓”一下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聽著“嘟嘟嘟”的忙音,張明陡然感覺如墜冰窖,周圍的氣溫仿佛瞬間掉到了零下。
“不是,江總,我,您聽我解釋……”張明慌忙可憐兮兮的跟江寒雪哀求,江寒雪卻是一擺手阻止了他,一指還在“嘟嘟”響的電話:“繼續,接著給黃總打!”
“對!對!還有黃總!”張明仿佛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
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那艾美麗既是女表子又是戲子,無情無義再正常不過了!但是黃總一定不會的,貝龍打了黃總,黃總肯定會要求江總懲罰貝龍的!
張明連忙又從手機裡找到了黃家豪的號碼,用座機撥了過去,這次就沒那麽幸運了,黃總比艾美麗忙得多,接連撥了幾次才終於是撥通,張明早已是沉不住氣了。
心浮氣躁又心急火燎的張明電話一接通就迫不及待的道:“黃總,我是錦繡宏圖的張明啊!有個事兒我要向您求證一下,周六晚上我們公司的貝龍,是不是打了您了?”
“不是!”黃家豪就和艾美麗一樣脫口而出,理由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張明的心裡好痛,就好似被人狠狠捅了幾刀,現在的人怎麽都不說實話呢,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在哪裡?
“黃總,您千萬別有心理負擔,我這是代表公司調查這件事,只要事情屬實,我們公司會製裁貝龍這個凶手的!”張明也顧不得江寒雪的急凍射線了,
這時候他就希望黃家豪能說實話,那他就能反敗為勝了。 寧可相信這世上有鬼,也不相信張明那張破嘴!黃家豪心裡話:你以為你們是呢,還想製裁貝爺?
見黃家豪沉默不語,張明真是急了,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黃總我記得當時你雙手捂著襠來著,貝龍是不是打你的……”
“不是!”黃家豪氣急敗壞的厲聲打斷了張明:“我警告你啊,你如果再敢胡說八道,我先製裁了你!”
“啊……”張明被黃家豪的語氣態度嚇得瞬間臉色蒼白,什麽話都不敢再說了。
這次他並沒有說是開著公放有江寒雪在旁邊,所以黃家豪這話很明顯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他不過是個小白領罷了,哪裡敢得罪黃家豪這樣的大老板?
黃家豪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加重了語氣呵斥道:“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別在貝龍背後搞東搞西,否則我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你!”
說完黃家豪直接掛斷了電話,忙音之中張明整個人都驚呆了——黃總最後的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在貝龍背後搞東搞西,黃總第一個不放過我?
為什麽啊?
黃總我才跟你是一頭的啊!你特麽是不是讓貝龍給打傻了啊?張明真是又怕又恨,同時心裡也在忍不住猜度,貝龍到底跟黃總之間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黃總好像很怕貝龍,又要維護貝龍?
就在這時,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張明,還要繼續嗎?”
張明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寒噤,他怯生生的看著不怒自威的江寒雪,發現江寒雪那冷豔的臉上毫不掩飾她的厭惡,就好似他張明就是隻惡心的綠頭蒼蠅,恨不能一拍子拍死。
極品白領贏娶白富美、出任,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夢想已經破滅了,現在對於張明而言很現實的問題是——他以後還怎麽混?
他已經在錦繡宏圖的會展演藝部工作了幾年,也出了些成績,甚至王鐸不止一次暗示過將來會提拔他當主管。直到貝龍到來之前,他在錦繡宏圖的工作都是一帆風順的……
可是現在,全完了……
張明不甘心的看向貝龍,貝龍笑眯眯的掏出了煙來叼在嘴裡,然後“啪”的點燃了火。
江總可是最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抽煙的!張明記得清清楚楚,他跟江寒雪第一次接觸,就是他在公司等電梯的時候抽煙,被江寒雪給厲聲製止了。
過後他提心吊膽了好久,唯恐江寒雪會跟他秋後算帳,卻沒想到江寒雪早就把他給遺忘了。
張明下意識的看向了江寒雪,但讓他震驚的是,江寒雪竟然絲毫沒有介意的意思,只是在冷冷的、厭惡的看著他,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麽還有臉待在這裡,為什麽不趕緊辭職滾蛋。
“嘶……”張明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恍然間明白了什麽,難道說江總和貝龍有一腿?
這個猜想真是讓他絕望,張明回想起王鐸對貝龍的包容,似乎都是隱藏深意,或者這才是真正的答案嗎?
“我……辭職……”張明失魂落魄的對江寒雪說,然後行屍走肉般走出了江寒雪的辦公室。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會展演藝部辦公室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打出辭職信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辭職信交到王鐸手裡的,總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抱著紙箱站在了車水馬龍的馬路邊上。
路邊音像店裡播放著一首送給下崗工人的勵志歌曲十分應景:心若在夢就在,天地之間還有真愛。看成敗,人生豪邁,只不過是從頭再來!
這特麽就是唱給我聽的吧?張明眼眶濕濕的,這真是一個對我充滿惡意的世界啊……
就在這時,一個老奶奶顫顫巍巍的湊到了張明的身旁,恰好張明狠狠的把手裡的紙箱摔在地上:“去特麽的錦繡宏圖吧!”
“艾瑪——”老奶奶順勢就摔倒在了張明的腳下,雙手死死的摟著張明的大腿:“快來人呐!我被他給撞啦!哎呀我的胳膊肘啊、哎呀我的波棱蓋啊、哎呀我的腰間盤啊……哎呀哪兒哪兒都疼啊!”
“訛人是不是?”張明被老奶奶的無恥震驚了, 使勁想抽出自己的腿來:“大家可都看見了啊,我碰都沒碰你,是你自己摔的!”
“我們都看見了!”這時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圍了上來,一個個就跟土行孫從地底下突然鑽出來的一樣,偏生長得好似巨靈神,戴著大金鏈子一身紋的花花綠綠十二生肖似的。
齊刷刷的小擀麵杖般粗細的手指頭指著張明:“就是你撞的!”
“臥槽——”張明瞬間驚呆了,這特麽組團訛人啊!
“你撞了人不賠錢,還敢罵人?”一個長著大齙牙的漢子狠狠一拳打在張明下巴上,很熟能生巧的就把張明下巴給打掉了,張明頓時想說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一個特別黑的漢子一把薅住了張明的脖領子:“走吧!跟哥們兒到旁邊聊聊去!”
“當啷——”張明被扯開的襯衫裡掉出來一枚五毛硬幣。
“黑貝,這小子羞辱你!”旁邊一個渾身肥肉滿臉橫肉的高大胖子誇張的叫道。
“超耐磨!你敢羞辱老子!”黑貝生拖硬拽的把張明給拽到了一旁的小胡同裡……
齙牙掏出幾張紅票子塞到老奶奶手裡:“拐子嬸,辛苦了!”
“客氣了,齙牙哥,以後還有這種二逼別忘了照顧我老楊啊!”老奶奶諢名楊拐子:專注碰瓷兒五十年,碰瓷兒,老娘最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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