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春喜自信的嘲笑道:“你有沒有搞錯?現在我手上有人質啊!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死之前拉個墊背的沒問題吧?
“我現在也可以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我數十個數,如果你不放我走,我保證讓他死在你的面前!”
別管我!殺了她!賈六非常爺們兒的向著貝龍大吼,只可惜發出來的聲音就只是:“阿巴!阿巴!”
“他死在我的面前,那你呢?”貝龍反問。
“我……我當然是跟你拚了!”春喜很氣急敗壞,雖然她相信貝龍肯定不會置戰友的生命於不顧,可不知道為什麽,貝龍這個人總給她看不清摸不透的感覺,她都有點兒不自信了。
“哦,那你數吧。”貝龍慢條斯理的掏出了香煙來,“啪”的打著了火,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忽然回頭把煙噴到了擔心的依偎在自己懷裡的艾薇兒臉上,嚇得全神貫注的艾薇兒情不自禁尖叫一聲,然後反應過來是貝龍在逗自己,艾薇兒氣得使勁捶打著貝龍的胸口。
都特麽什麽時候了還在秀恩愛?春喜瞠目結舌,她忽然覺得正在數數的自己很傻-逼:“一……二……”
賈六這時候也是一臉的斯巴達,大哥大姐能不能別鬧?我現在被人扣著人質的啊!嚴肅點兒啊喂!
“咳咳……”貝龍被艾薇兒捶在胸口故意誇張的咳嗽起來,艾薇兒又連忙小手去幫貝龍拍著後背,堂堂國際明星卻是一副溫柔體貼小妻子的樣子。
“三……四……”春喜忍不住在磨著銀牙,我是不是數的太多了,為什麽當初不是說好數到三?
賈六心裡很後悔,以前我是不是把貝龍給得罪狠了?為什麽看起來他並沒有想救我的樣子?
貝龍笑眯眯的捏了捏艾薇兒的小臉兒,艾薇兒發現了貝龍是在逗她,氣得鼓起了包子臉。
艾薇兒很擔心賈六,畢竟也是保護了她的人,可是貝龍的不著調真是讓她毫無辦法。
“五……六……”春喜越來越覺得自己傻-逼了,對面小兩口之間親密互動簡直把自己視若無物。
差不多得了啊……賈六嘴角一抽一抽的,再這樣都用不著春喜動手,我這條單身狗先被你們虐死了!
貝龍伸出一根手指在艾薇兒的包子臉上輕輕一戳,“噗”的一下包子臉就漏了氣,癟了下去。
“七……八……”春喜煩躁的想要撞牆,我特麽這是在幹什麽啊?為什麽會有這麽蠢的決定?
賈六一臉生無可戀:別說了我想靜靜,也別問我靜靜是誰……
“呀!”艾薇兒氣得齜著小虎牙,一口咬住了貝龍的手指,但是卻沒舍得真的用牙咬,所以便形成了非常曖昧的含著貝龍手指的誘人姿勢。
“九……十……”春喜目光呆滯的數到這裡,終於一下子活過來了,色厲內荏的喝道:“貝龍,說出你的選擇!讓放我走,還是讓他死在你的面前!”
雖然她表現的很凶惡,實際上心裡已經絕望了,看起來貝龍怎麽也不像是會在意賈六死活的人啊。
賈六失魂落魄地在那裡,他還在想靜靜,就仿佛生死都已經與他無關。
“我的選擇就是——”貝龍忽然驚訝的一指春喜腳下:“你看那是什麽!”
我擦你特麽當我傻-逼嗎?春喜怒了,天道營的了不起啊!憑什麽在智商上羞辱我!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艾瑪——
春喜忽然感覺腳下傳來了一股大力,竟然是把她給拽的沉入了土地裡,這讓春喜大驚失色,她慌忙往腳下一看,只見泥土裡竟然伸出了一雙男人的手,正握住她的兩隻腳踝往土裡拉。
而那土地就好像變成了沼澤一般,把她給陷了下去,春喜就是吃驚了瞬間,竟然已經下陷到了膝蓋的部位。
“放開我!”春喜又驚又怒的手中亮出一把鋒利的短刀,向著地下狠狠刺去。
她本以為這地下肯定是有暗道,所以土地應該是松軟的,她這一刀估算的就是要刺中拉她腳踝的手。可是讓她意想不到的是,刀鋒刺入泥土裡時遇到了極大的阻力,隻刺下去幾寸便再難以深入。
不會吧?春喜整個人都驚呆了,如果土地不是軟的,下面沒有暗道,那拉著自己腳踝的那雙手……
鬼?
僵屍?
春喜原本是不信這些東西的,可是自從她在降頭師陳姐那裡見識到了匪夷所思的降頭術之後,她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些超自然的東西存在,所以這一刻她竟然嚇得放棄了反抗,就這麽任由那雙手把她拉下泥土裡,只剩一顆腦袋在外面。
當然賈六也獲救了,不過賈六也被這種超自然現象嚇得不輕,一屁股跌坐在旁邊,腿肚子抽筋爬了好久都沒能爬起來。
賈六也是驚弓之鳥,春喜只是之前見識了降頭師的本事而已,他卻是親身體驗了的,那種不受自己控制把自己舌頭拔出來的驚悚一幕已經成了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我還是那句話,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貝龍摟著同樣嚇得面如土色的艾薇兒走近春喜:“不過我之前的承諾還有效,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保證放你走。”
春喜已是面如死灰,之前貝龍和她說這話的時候,她還覺得貝龍是在裝逼,此時此刻她才明白過來,原來貝龍是在說真的,貝龍想要殺她,真的是易如反掌,可笑她還自以為有人質就能威脅到貝龍……
“我可以說,但是……”春喜想搖搖頭,卻發覺脖子被泥土埋著搖不動,只能是歎了口氣:“但是你能否保證我和我家人的生命安全?
“你最好不要答應的太快,因為我的家人已經都被秘密接到了國外,而且是在他們的控制中的。
”
“他們是什麽人?”貝龍微微皺眉,他是知道華夏的制度的,但凡是出國執行任務的,家人都會被國家派軍隊保護起來。這固然是保護,但反過來理解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監禁,以避免出現叛徒。
春喜的家人被接出了國外,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一旦發現之後春喜就該被取消任務召回國內。
現在國內都沒有來消息,只有兩個可能,要麽是春喜的家人還在軍隊的保護著,要麽是春喜的家人是被狸貓換太子了,有人假冒春喜的家人在軍隊的保護中,而要完成狸貓換太子可以想象到那些人隱藏的力量有多麽強大。
“他們……是很可怕的存在……”春喜即便提起這些人的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顫抖,她臉上的神情不斷變幻著,甚至扭曲得可怕,顯然經歷著極為激烈的心理鬥爭。
“即便是在我們上級……也有很多他們的人……我在軍隊裡受訓的時候,他們甚至可以闖進我的浴室,把我帶走囚禁起來……”或許這段往事實在是太恐怖,讓春喜的牙齒都不由自主的打架,發出“咯咯”的敲擊聲。
“他們了我……逼著我喝尿……逼著我……用針刺刺我的……用狗鏈拴著我,讓我赤身露體的在大街上像狗一樣爬……”春喜臉色蒼白,臉上的肌肉劇烈抖動著,兩眼瞪得大大的,不斷的泛白:“他們無情的踐踏我……折磨我……讓我服從他們的意志……我……啊啊啊……”
說著說著, 春喜忽然發狂了起來,雖然全身被泥土裡困著動彈不得,腦袋卻是劇烈抖動,臉上的肌肉都仿佛不受控制般各種扭曲,兩眼的瞳孔拚命上翻,露出大片的眼白。
貝龍剛才就覺得春喜不對勁了,但只是以為說起血淚史讓春喜太過於激動,可是現在春喜就仿佛是要變身成喪屍似的樣子,貝龍連忙讓艾薇兒捂住眼睛,然後飛上上前按住春喜的天靈蓋,想要幫她鎮壓亂象。
可是還沒等他的手按住春喜的天靈蓋,只見春喜忽然張大嘴巴“啊啊啊”的叫喚著,嘴裡不斷的往外噴沫子。
“阿巴阿巴?”賈六震驚的想問春喜怎麽了,再怎樣這都是他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但被割了舌頭的他就只能發出這樣的聲音了。
貝龍控制住了春喜拚命晃動的腦袋,雙手大拇指按住春喜的上眼皮,頓時看到春喜上眼白中間的部分,豎著一條深黑色的直線,從瞳孔一直通到了上眼皮內側。
她也中了降頭?貝龍大吃一驚,春喜和降頭師不是一夥的嗎,為什麽會也被下了降頭術?
而且看起來春喜自己也不知道,否則就該第一時間告訴貝龍,那樣或許還有的救。
可是現在……
貝龍失望的搖了搖頭,收回了手,也就是在這個瞬間,春喜那因為扭曲而顯得十分猙獰的臉猛然僵硬住了,跟著安靜了短暫的最多一秒鍾時間,忽然“嘭”的一下!
大量的草葉從春喜的眼睛、鼻孔、嘴巴、耳朵裡噴了出來,不斷的扭曲、生長、擠鑽著,就仿佛是一條條青蛇,透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