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貝龍不以為然的笑笑,拉著寵兒坐到了椅子上,給寵兒檢查一下身體情況。
仔細檢查了下寵兒並沒有明顯傷痕,但是頭髮被扯掉了不少,貝龍用手一梳理她的頭髮就會掉下來十幾根,再一梳理又是十幾根,這讓貝龍真是心疼的要命,麻痹小胖子下手忒狠!
園長猛然想起來,不對啊,我幼兒園裡也有保安啊!
她連忙抄起辦公桌上的座機,就要撥電話,卻沒想到貝龍一把就給電話線給薅了。
聽著話筒裡“嘟嘟嘟”的聲音,園長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顫抖的手指指著貝龍:“好,好啊!你真是目無法紀!故意傷害、損壞他人財物……你這牢是坐定了!”
“叔叔……”寵兒害怕的在貝龍懷裡,把小紅嘴唇咬的發白:“要不我給她們道歉吧……”
“憑什麽?”貝龍心疼的摸著她的小腦袋:“你又沒做錯,憑什麽給她們道歉?”
“可是……”才三歲多的寵兒小腦袋確實不懂那麽多,她只是本能的覺得這樣下去對己方很不利,可是貝龍既然這麽說了,她也就這麽信了。所以說是孩子,如果換個大人,肯定不信穿著保安服的貝龍能把事情擺平。
“沒做錯?哈!你……”五十歲大媽又想要咆哮,卻被她閨女拉了一把:“媽!哼,讓他先猖狂著,等我老公來了……”
“對!”五十歲大媽想起來貝龍可怕的戰鬥力,打了個激靈,決定還是先忍一時風平浪靜。
她從四十歲開始就在社會上橫著走了,一般人誰沒事兒跟她一個中年婦女計較?而到了五十歲之後,基本上就是肆無忌憚了,不佔理的時候撒潑往地上一躺那是常有的事兒,佔理的時候就更不用說了,反正她家女婿給力,在社會上一般事情都能擺平。
小王是剛參加工作不久的年輕幼師,心裡還存著正義感,之前她一直幫貝龍他們但是又不敢太明顯,怕得罪了園長,現在她猶豫再三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對貝龍道:“如果警方介入,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實話實說的……”
“好你個小王!吃裡爬外是吧?”園長對貝龍暫時不敢那麽大氣焰,對小王可是不用掩飾什麽,她怒不可遏的吼道:“我告訴你!你不用幹了!今天就給我滾!”
“不乾就不乾!”小王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也就不再怕她,對園長反唇相譏道:“同樣都是孩子,憑什麽有權有錢人家的孩子就是寶貝,普通人家的孩子就應該被欺負?大不了我再找一家幼兒園,我就不信所有的幼兒園都是這樣的!”
“你以為呢?”園長冷笑道:“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你在花都所有幼兒園都找不到工作?
“而且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想法,呵呵,就算我不打電話,你到哪裡都乾不下去你信不信?”
“小王。”貝龍忽然插口道:“給你我的手機號碼,你辦了辭職之後就打電話給我,我來給你安排工作。”
“哈!”園長、中年婦女、五十歲大媽都是忍不住嘲諷的笑了出來,五十歲大媽尖酸刻薄的道:“你自己還當保安呢,給別人安排工作,哈哈,你該不會是安排她去當清潔工吧?”
“呵呵,現在的人呐,別管事兒能不能給辦,牛逼先吹得多響!”中年婦女冷笑著道:“小王你剛走入社會,可別輕易相信人,大姐看你這孩子也挺樸實的,別到時候讓人給賣了還替人數錢!”
貝龍也懶得跟她們打嘴炮,至於小王,反正他把話說到這裡了,信不信是小王的事。小王要是不信他,他也沒必要為她解釋什麽。
“謝謝你了大哥。”小王倒真是個樸實孩子,雖然她心裡也覺得貝龍可能幫不上忙,一個保安能有多大的社會關系?可是她不忍心讓貝龍面子難看,還是把貝龍的手機號給記錄了在自己手機上。
園長、中年婦女和五十歲大媽也不阻止,就是看著冷笑,間獲冷嘲熱諷兩句。她們也發現尺度了,只要不對貝龍直接人參公雞,不去對寵兒做什麽,貝龍也不會打她們。
不片刻,就聽到樓下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跟著先有兩個小警員闖了進來,一個鞋拔子臉一個塌鼻子。
鞋拔子臉和塌鼻子闖進來看到中年婦女先趕緊叫一聲:“嫂子,出什麽事兒了?”
“小馬,小呂?你們所長呢?”中年婦女一看他們來了頓時來了精神,跳起來氣焰囂張的問道。
“嫂子,所長他在後邊兒,馬上就到!”鞋拔子臉小馬連忙搶先回答道,這種在領導面前賺印象分的事情,怎能甘於人後?
塌鼻子小呂很鬱悶,可惜台詞被人搶了,隻好補充道:“所長怕您吃虧,就讓我們先趕過來!”
對於這個答案,中年婦女娘倆兒表示接受,她們家那位畢竟人到中年體態發福,還挺著個大啤酒肚,當然不可能比這些剛參加工作的小夥子們跑得快,能讓手下先來也是有心了。
“哼!你們來得正好!”中年婦女有了主心骨,立即指著貝龍吼道:“把他給我抓起來!”
啊?小馬和小呂都是驚呆了,您當我們是什麽了?我們是警員,你只是所長夫人,你讓我們抓誰就抓誰,你把法律當什麽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五十歲大媽見他們沒馬上行動,氣得直跳腳:“他把你們所長的老婆給打了,還把你們所長的丈母娘給打了,讓你們把他抓起來怎麽了?不好使是吧?你們不好使就換好使的來!”
聽她這麽一說,小馬和小呂終於是克服了心理障礙。他們爭著過來就是為了賺表現的,再說所長夫人和丈母娘都被人給打了,他們要是聽話抓人,所長肯定會提拔的吧?
“你好,請協助我們調查!”小馬小呂一左一右的走過去,就想把貝龍的雙臂給扣住,貝龍毫不猶豫的雙手一轉一推,頓時把小馬和小呂給推得倒退了出去。
小馬和小呂隻覺一股無形的大力讓他們竟是無法抵抗,身不由己的噔噔噔後退幾步。
倒霉催的小呂被茶幾給絆了一下,頓時往後仰倒,“稀裡嘩啦”的玻璃茶幾就被壓碎了,小呂摔在玻璃碴子裡翻滾著呻吟。
“襲警!”中年婦女既然是警方家屬,多少也是懂點兒法律的,立即指著貝龍吼道:“你完了!你敢襲警!這可是大罪!你死定了!”
然後看著小馬摔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中年婦女立刻指揮道:“你們還傻愣著幹什麽?他襲警啊!拔槍啊!”
小馬還在猶豫,他受過的警校教育告訴他隨便對老百姓拔槍是不合法的,但是小呂被玻璃渣子給扎得裸露在外的手臂流了血,一見了血小呂就急眼了,被中年婦女一煽動,他立刻拔出了配槍,指著貝龍吼道:“不許動!你拿手機幹什麽?放下!我讓你放下!放下手機!”
貝龍拿著手機拍了張相片,順手就發出去了,然後不慌不忙的對小呂笑眯眯的道:“她讓你拔槍,你就拔槍了,她是你媽啊?”
他的手指已經輕輕按在了寵兒的睡穴上,寵兒還小,接下來的場面實在是不適合她看到。
“你!少說廢話!”小呂槍拔出來就後悔了,可是拔都拔出來了再收回去豈不是顯得很慫?
再說我都流血了,他這就是襲警嘛!反正今天我是幫所長辦事兒的, 所長一定會替我扛著的,小呂心裡自我安慰著,指著貝龍喝道:“我再說一遍,不許動!否則我就開槍了!”
“開槍?好啊!往這兒打!”貝龍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若無其事的道:“不過,我得先提醒你,有什麽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別怕小呂!”中年婦女替小呂撐腰道:“出了什麽事兒有你們所長呢!”
小呂剛才只是因為流了血一時激動了,但現在事到臨頭他又慫了:我拔槍到現在為止還說得過去,可要是真開了槍,那可就不是小事兒了,嫂子你別逼我啊……
“出了什麽事兒?”就在這時,門外已經大步走進來一個警服男人,他肩膀上扛著二級警司的肩章,挺胸凸肚看起來頗有幾分官威,臉上最明顯的標志就是鼻子尖上一顆大黑痣,正是光華路派出所的副所長田志國。
一看到田志國進來,中年婦女更囂張了,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老公!你怎麽才來啊!你兒子、老婆、丈母娘都讓人家從小到大給欺負了個遍啊!”
“小田!那小子不但打了我們,他還襲警!你可不能饒了他!”五十歲大媽跟著搖旗呐喊,她們真是平時欺負老實人習慣了,氣焰之囂張,倒像她們是所長了。
“爸爸!”小胖子明明非常會來事兒的跑過去抱著田志國的大腿,哭著喊爸爸。
田志國雖然心疼兒子,但也不可能像他老婆丈母娘那麽沒橫豎,但官威還是要耍的,橫眉立目的喝道:“小馬!小呂!誰打了人還襲警啊?你們怎麽還不把人給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