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屋子裡,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眼前的景象依然讓林依將早晨吃的米糠通通吐了出來。 只見屋子內的房梁上穿著幾十根被當作掛鉤的動物肋骨,上面像過年掛臘肉一般的串著七八個毫無遮掩的嬰兒,最大的徐燁估計都不超過五個月!
“這。”剛剛才從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張華眼睛瞪得幾乎炸出來,甚至雙手都在不自主的顫抖著。
“喪心病狂!”徐燁憤怒的一拳擊在門框上,將整個木屋震的一抖,而懸掛著的嬰兒隨之開始搖晃起來,營造出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氣氛。
“這就是食人族麽,原來的我還覺得是文化結構的不同,並不會真的敵視,可現在看來,這完全是愚昧和泯滅人性!”
強忍著內心的不適,徐燁上前一一將嬰兒取下,安穩的放置在茅草墊上。他看的出來,這些嬰兒是生生被蒸死的,所以他們的臉都痛苦的扭曲著,身體蜷縮,可想而知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林依雙手合十,站在一邊默默地祈禱著,她希望這些孩子的靈魂能因此安穩。
“系統提示我發現了支線劇情:食嬰之謎。獎勵為百分之十的探索度,失敗懲罰為隨機降低一點身體屬性。”徐燁突然說到。
“嗯,我也接到了”
“我也是”
徐燁一說,大家都查詢了一下自己的系統提示,都發現接到了任務。
“我的建議是接下它。”看了一眼地上的慘狀,徐燁說道。
其他三人沒有答話,卻都默默在系統頁面中選擇了接受。
徐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畢竟作為團隊的主心骨,他必須在這種時候站出來主持大局,指引下一步的方向。
“將這裡點把火燒了。”
眾人一驚,這樣不就將他們自己暴露了?
“沒事,燒。”徐燁閉上眼,揉了揉眉心。
十幾分鍾後,一陣猛烈的大火由內而外的從房屋中燒起,因為天色漸暗,火光如同海洋中的燈塔,瞬間就將周圍的河姆渡人都吸引了過來。
就在過來的族人手足無措的站在屋外的空地的時候,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身著一身乾淨的蠶絲衣,頭頂羽冠的威儀男子站立在人群之後
“怎麽回事?聖屋今天是誰在負責?出來見我!”
“是族長”
“族長來了快讓開。”
圍觀的村民趕忙從中間讓出了一條路,威儀男子慢慢踱步向前,目光銳利的盯著眼前在火中搖曳欲墜的聖屋。
“族長,是阿朗”一個緊隨其後的白發蒼蒼的老者戰戰兢兢的說道。
威儀男子回過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開口說道:“哦?阿朗?伏愚,我記得他是你的孫子吧?”
伏愚也就是白發老者的額頭瞬間冒出了冷汗,聲音越發顫抖了:“是,是的。”
“你這做爺爺的長輩都來了,他這負責此處的侍衛卻還不出現?”男子冷哼了一聲,厲聲說道:“近衛,把他給我抓來!”
然後看著周圍的族人,大聲喝道:“還愣著幹嘛?將井裡的水引出來,救火!”
“看來我們的線索就在這個叫阿朗的人身上了,族中能接觸到核心隱秘的大多都是高層,身邊都有守衛,我們也隻能拿他下手。”徐燁沉聲道。四人此時正身著河姆渡人的服裝,在因走水引發混亂的現場裡根本無人能注意到他們。
“現在守衛在到處抓他,我們得搶在他們之前。
”張華開口道。其實如果他不那麽自以為是的話還是挺讓人安心的。 “那還等什麽,快走啊。”林依聽到急了。
可徐燁卻將她一把拉住:“先等等,別輕舉妄動。”
果然,在短短一分鍾之後,就有侍衛拖著一個被打的半死的幾乎可以說是屍體的人走了過來。
一走進,伏愚只看了一眼,就大喊著跑過去一把從侍衛手中搶過人,抱著他呼喊。
“阿朗,你怎麽了,你們怎麽能下此毒手!”
河姆渡人族長此時也皺了皺眉,畢竟伏愚是他的左臂右膀,質問那幾個待人回來的侍衛道:
“怎麽回事,我可沒叫你們帶具屍體回來!”
看上去像是侍衛統領的壯碩男子站了出來,走到族長面前低聲說道:“並不是我們出手將其打傷,而是我們在旁邊的守衛房中發現他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族長男子一聽,立即大怒!
“是誰?竟然敢擊傷侍衛火燒聖屋?膽子不小,徹查,給我徹查!”
侍衛統領抱拳領命:“是。”
然後帶著一群侍衛急匆匆的離開了。
深吸了一口氣,族長走到哀痛哭啼的伏愚身旁,柔聲安慰:“伏愚,你放心,我一定會抓到凶手,還你孫子一個公道。”
此時伏愚如瘋魔一般,瞪著血紅的眼睛。
“謝謝族長厚愛,不過請族長抓到凶手以後交由我來親自殺了他,以慰我孫在天之靈!”
族長看了一眼,不由歎了一口氣:“我答應你。”
原來伏愚的孫子阿朗此時已經斷了氣,歪著頭躺在白發老人懷裡一動不動!
而此時角落裡的其他三人想看到鬼一樣看著徐燁。
“你們別這樣看著我,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對,在那個族長男子說這裡有守衛的時候我就感覺事情有蹊蹺,因為我們這一路來的太順利了,仿佛...有人已經幫我們清掃了前面的阻礙...”
徐燁此言一出,三人頓時一驚。
“確實,雖說我們一路小心,但不至於如此輕松,就算我們放火燒屋的時候也沒有出現一個人來巡視,現在想來,的確蹊蹺。”林依沉聲道。
而張華此時卻有些不自在,因為他作為團隊中最年長者,本應是他來帶領這個團隊,可明顯現在徐燁已經取而代之,而他出的計劃卻都被證明是不可行的。想到這,他不禁有些嫉妒的看著徐燁。
“為什麽,他能做到的,我做不到?!”
此時徐燁哪有心思去注意旁邊張華的狀態,他一直在思考究竟是誰做的這一切,而此時的線索又都斷了,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我們去守衛房看看。”
當四人來到守衛房的時候,卻發現裡面已經被翻得一團糟。
“看樣子凶手是來這裡尋找什麽東西,而被守衛阿朗阻攔,便將阿郎擊殺,然後出逃。”
徐燁看到窗戶處的木架已經被摧毀撞出了一個大洞,開口道。
“小武,你在門口望風,一旦有人出現在你的視野范圍內立即提醒我們。”
“好的徐哥。”小武答應了下來走出房門。
“林依,你從窗戶缺口處出去看看有什麽可疑的行跡和線索。”
“嗯。”聲音才剛出,其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看見二人都離開屋子,徐燁向屋子另一側看去,露出一絲冷笑。
“現在人都走了,說吧,你,為什麽騙我們,或者說,你為什麽這麽做!”
徐燁所看之處張華正站在那!
“哦?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怎麽會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主導的!從開始的狼群開始,到現在我們卷入嬰兒之謎,背後都有你的影子!”徐燁低聲質問道:“我一路上研究過所行的路線,如果照你所說你是被帶走的時候聽到這裡有嬰兒的哭啼聲,那麽將你被帶到的地方和村門口連線,那麽以你的視角你是根本看不到那口水井,而你卻說你記得門口有一口水井,莫非你的眼神還能穿透不成!”
“更不說守衛為什麽非要走遠路從這裡繞一圈,你的情報,完全是漏洞百出!”
張華沉默的低著頭聽完徐燁的話,微微搖了搖頭。
“沒想到,到時我自己自作聰明了。”
說完他慢慢抬起了頭,臉上竟然帶著一抹莫名的邪笑。
“你將他們兩人支開,單獨揭穿我,就不怕我殺你滅口?”
“怕,我當然怕,但我知道你不會,因為我們彼此還要相互利用不是麽?”徐燁此時也笑了笑。
“你倒是挺聰明。”張華收起了笑容,一步一步向徐燁走來,直到他們相距不過半米。
“這個距離,我可以輕而易舉的穿透你的心髒,卡住你的咽喉,你甚至到死都不能發出一絲聲音!”
徐燁不屑的一聲冷笑:“咱麽就別說這種廢話了好麽,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你不是挺聰明的麽,那你猜猜吧。”張華卻是笑而不語。
誰知道徐燁卻搖了搖頭, 說道:“我不知道。”
“哈哈,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張華此時有些洋洋得意:“那我告訴你!”
“你聽說過句芒麽?”
難道不應該是安利......
徐燁搖搖頭將這些胡思亂想清出腦袋,然後說道:“句芒,木神,傳說是東方青帝太皋的輔佐官,手持圓規,執掌春天。我也只知道這麽多了。”說完,他卻猛然睜大了眼睛!
“木神?”
張華此時神秘一笑:“你想明白了麽?”
“我確定,系統要我們尋找的‘木’,就是句芒,嚴格來說,是句芒的嬰兒時期。”
“句芒出生時就是鳥面人身,被當地人視為不祥之兆,而河姆渡人又有食嬰之習...”
“而青帝太皋為八卦卜筮的創始者,精通卜術,算得此處有他日後大將出世,如今正面臨著生命威脅,故派人前來救援。”
徐燁此時到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木被青帝那邊的人救走了?”
張華搖了搖頭:“我不確定是不是,但我來的時候木已經被人帶走了。”
“誰?”
“我們一開始遇到的刀疤臉男子。”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因為,我第一次就是經歷的這個世界!”
正當徐燁還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窗後卻突然傳來了林依的呼喊。
“你們快來,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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