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百鬼纏身 黑白無常兩位陰司舉起哭喪棒和鎖魂鏈發出兩道烏光,直奔七戒而去,七戒誦起佛音,金缽之中射出一道佛光,與此同時,天佑掐蘭花指,手中八卦鏡金光閃爍,一個太極圖案出現在七戒身前,那兩道烏光先是將佛光擊散,而後又擊在太極之上,紛紛消失不見。
黑白無常似乎沒有想到二人竟然有如此修為,再次出手,而此時小黑身影一閃擋出兩位陰司,說道:“兩位,你們不怕耽誤了收魂的時辰?閻君怪罪下來,恐怕你們也吃罪不起吧?”
兩位陰司停下身形,互相對視一眼,冷哼說道:“算你們運氣好,下次遇到定然讓你們遭受我等的懲罰!”說著,身影消失不見,眾人再次向湖中看去,發現黑白無常帶著那團人形黑氣離開。
此時,張捕頭已然癱坐在椅子上,這輩子哪見過此種場面,同時對天佑等人也越發的尊敬,敢跟黑白無常動手的人,那得是何等的本事!幾人下樓,來到出事地點的岸邊,已經有人將被淹之人打撈出來,但張捕頭髮現湖中依然有圖案人形黑氣,看來就是這人的魂魄。
這屍體面色蒼白,四肢呈現詭異的姿勢,在其腿部可以清晰地看到兩條巴掌樣的淤痕,顯然是水鬼抓替身所為。
“大師,這淤痕可是鬼怪造成的?”張捕頭似乎想到了什麽急忙問道。
“不錯!”七戒點頭說道。
張捕頭聽到此話,頓時面如紙灰,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眾人不解,示意其不要緊張,慢慢道來。
“實不相瞞,我夫人前些時日剛好臨盆產子,為我誕下一男嬰,孩子身材異常瘦弱,連日來啼哭不止,而且哭聲非常虛弱,我發現孩子身上便有此種手印啊!”張捕頭面色難看地說道。
眾人聽此話都是沉默不語,而七戒卻是不以為意,大聲說道:“此事無礙,正好我等閑來無事,便同你一起到家中,看看孩子是何情況。”
“多謝多謝,我正有此意!”張捕頭急忙一躬掃地,感激地說道。
在張捕頭的引路下,眾人很快到其家中,由於其夫人剛誕下男嬰不便出來迎客,張捕頭進入內房,將嬰兒抱出讓天佑等人查看。
眾人一見此子,其後腦處有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手印胎記,鮮紅如血,眾人不禁眉頭緊鎖,七戒都連誦佛號,把張捕頭嚇得直接跪倒在地,求道:“諸位高人,一定要救救犬子,我願意做牛做馬來報答諸位的大恩大德!”
七戒急忙將其攙扶起身,納蘭冰若皺眉說道:“這孩子面色發青,似有肮髒之物扼喉般,似乎還挺凶啊!天佑哥,該如何是好?”
“把孩子的生辰八字給我。”天佑也是緊鎖眉頭,張捕頭急忙將生辰八字交給天佑,天佑開始掐算起來。
隨著其手指的不斷掐動,天佑臉上的神情越發嚴肅,給張捕頭看的直冒冷汗。
“張捕頭,請問孩子可是午時三刻出生?”天佑詢問道。
“正是!”張捕頭點投回答道。
天佑歎息一聲說道:“此子八字純陰,乃是道家童子命,注定一生多災多劫,而且又趕上極陰的時辰出生,陰上加陰,弄不好就是早夭之命啊!”
張捕頭聽此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一邊磕頭一邊哀求道:“兄弟,您一定要救救犬子啊!求求您...”
天佑急忙上前攙扶,但是張捕頭說什麽也不起身,繼續央求道:“我知道你們本事大,既然能看出犬子的事兒,
就一定有辦法,您救救犬子,我願意做牛做馬報答諸位!” “你先起來說話,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天佑急忙說道,張捕頭見其如此說,才站起身。
“兄弟,犬子乃是午時三刻出生,明明是一日中陽氣最盛的時間,為何說是極陰呢?”張捕頭不解地問道。
天佑解釋道:“否極泰來,物極必反,極陽與極陰就在一刹那之間!”
“那犬子可有解救之法?”張捕頭緊張地問道。
“犬子命格屬陰,又是極陰之時出生,陰氣極重,自然就會將附近的孤魂有鬼招惹而來,都想佔其身體,總比做孤魂野鬼強,所以會造成百鬼纏身!”天佑思索著說道。
聽到百鬼纏身,張捕頭身體晃悠了兩晃,差點沒栽倒。
天佑見其也是不忍,看了看納蘭冰若,從百寶囊中取出一物戴在嬰兒的脖頸之上,此物三寸長,白皙如玉,一端尖銳無比,另一端用黃金包裹著,且上面有紋飾,一根紅繩穿起。
張捕頭詢問道:“這是?”
“狼牙!百年以上修煉成精的狼妖的牙齒,乃是辟邪之物,能對孩子緩解一些作用。”天佑說道,再看嬰兒,的確哭鬧得不再那麽厲害,喘息似乎也均勻很多,但依舊沒有全好。
“天佑哥,竟然還是聚而不散!看來得作法了!”納蘭冰若冷聲道。
天佑點頭,而後取出一些藥材,讓張捕頭拿去熬,熬好後涼到溫,將嬰兒浸入其中,而納蘭冰若也是將一張黃符點燃後丟入藥水之中。
一個時辰過去,天佑讓張捕頭在院子中準備香案蠟燭等物,並且自己換了一身乾脆的道袍,在香案前虔誠上香禱告。
“天佑兄弟這邊開始作法了?”張捕頭小聲問道。
納蘭冰若搖頭說道:“天佑哥這是祭拜祖師,乃是作法之前表示對祖師宗門的尊敬之意。”
只見天佑取出九支香,點燃之後拿在手中拜了三拜,隨後將其插入香爐中。隨後,他從衣袖之中取出許多黑白石子,按照玄奧的步伐依次將黑白石子丟在院中地上,最後取出一塊古玉,天佑猶豫了一陣後,還是將古玉丟在地上。
“天佑哥這是布置鎖魂陣,那古玉的位置就是陣眼所在,其實布置此陣應該選擇溫養過銅錢作陣眼,但銅錢陽氣過盛,對鬼魂損傷太大,他是不想讓鬼魂魂飛魄散,以免造成殺孽。”納蘭冰若給張捕頭解釋道。
陣眼步好後,天佑開始閉目凝神,眾人隻覺其身影模糊不清,這是天佑在斂氣凝神。
只是片刻,天佑突然睜開雙眼,氣勢暴增,頓時在院子以他為中心刮起一股颶風,與此同時,天佑手上連續結成不同手印,在張捕頭看來,就是一團虛影。
“律令大神,萬丈藍身。炁衝雲陣,聲震雷霆。手持斧鑽,呼集天兵。擎烈火車,燒鬼滅精。上下交接,足踏火輪。水火縱橫,丙丁。洞淵黑煞,魁罡真人。除災力士,降魔將軍。行神布炁,三界遊行。母分遠近,洞谷泉扃。依草附木,土怪石精。陽封陰敕,諂佞神明。邀求血食,酷擾生靈。前後作過,遇赦不原。攬魂肆禍,積惡盈貫。並行馘戮,不許留停。追魂複體,病患康寧。增加福祉,享衍遐齡。宗風闡布,道化流行。五行鎖魂,結陣!急急如律令!”天佑語速極快,似乎刹那之間漫長的咒語便誦完。
就聽轟的一聲,似乎院中的事物一陣晃動,給人虛幻的感覺,仿佛整個院子正處於一種玄而又玄的世界之中。
結成法陣後,天佑收了氣勢,看他的精神竟無一絲疲累的樣子,雙眼神采奕奕且神色平靜,仿佛這鎖魂陣只是小兒科而已,可見天佑的修為又精深了許多。
“天佑哥竟然突破了三花聚頂,到達四象縱橫之境!”納蘭冰若驚喜地說道。
此時,天佑快速拿起香案上的筆紙畫起符籙來,筆走龍蛇,如行雲流水般飄逸。隨後將黃符隨後一抖,黃符直奔房中而去,可是剛到房門位置,黃符轟的一聲爆燃,天佑不禁眉頭緊鎖,右手掐劍指,點在眉心,只見其雙眼精光一閃,口中喃喃道:“竟然還有一隻厲害之物!”
天佑再次走到香案前,這回取出的乃是藍色符紙,拿起蘸有朱砂的毛筆,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朗聲念道:“一筆天地動,二筆鬼神驚,三筆凶神惡煞去之千裡之外!急急如律令!”聲落而符成。
他再次焚了三炷香,高舉過頂,又一次口中念念有詞,念完之後神色恭敬地用一種特殊的手法把香插於香爐之中,而在這同時,天佑雙腳一跺,全身一震,眼神忽然變得比剛才更加的神采奕奕,而整個人的氣勢更加的強大,甚至有了一絲特殊壓迫力在其中。
接著,天佑還是以那個熟悉的手勢輕點眉心,並閉上了雙目,隨著他大喝一聲“開!”之後,眉心處竟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紅光一閃而過。
可天佑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立於院中,口中繼續行咒,最後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分別點了全身三個地方,而這之後他整個人竟然讓人感覺所有外放的氣勢全部消失。
最後,天佑開始邁動一種特殊的步伐,配合著行咒,緩緩走動,只是走動的位置飄忽而雜亂,當最後一步落下時,他的雙腳以一個奇怪的角度站定,再也不動。
天佑雙手舉於離胸口三寸之處,開始掐動一個手訣,依然是繁複的讓人看不清楚,也依然配合著口中的咒語,只是這一次的手訣成形之後,竟讓人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神韻。交纏的十指間,其中一指高高豎起,其余手指呈眾星環繞之狀,有一種聚的感覺。果不其然,隨著天佑最後一個音節的落下,院內竟然吹起了陣陣旋風,全部朝著天佑所站之處匯去。
腳步不停,天佑在院中繼續以奇異的步伐飄忽行走,接下來更加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天佑的手訣所指之處,竟然又出現了一道一道的旋風,這一次這些旋風全部朝著那法壇吹去。而在旋風之中,七戒等人清楚地看到有陰魂湧動。
這些旋風在法壇前聚集不散,天佑突然一聲震吼:“冥頑不靈!”這一聲吼,震的旋風一陣渙散,甚至連七戒等人都感覺頭暈目眩,天佑似乎動怒,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口中行咒。
當咒語停止念動,一道大刀虛影在天佑的手腕處形成,“你可要我斬下!”天佑的聲音如滾滾天雷般在這院中回蕩,而整個人的氣勢更是凝聚到了極限,就如戰場上的猛將即將一刀劈向敵人般。
這時,所有的旋風都齊齊刮到法壇之上,天佑似乎松了一口氣,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個葫蘆,將葫蘆口對著法壇一指,那些旋風全部被吸入到葫蘆之中。
張捕頭見天佑擦著額頭的汗水,便知法事已經做完,疾步走到天佑身前,施禮問道:“天佑兄弟,可是順利?”
“還算順利!”天佑點頭說道,顯然這次法事也很消耗精力。
“犬子的事兒可是已經辦妥?”張捕頭再次問道。
天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見此,可把張捕頭嚇的不輕,天佑急忙解釋道:“這些孤魂野鬼被我鎮在葫蘆之中,接下來就是二弟的活兒了!”
七戒接過葫蘆,跟張捕頭說道:“大和尚我最煩超度亡魂了,這次你得請我喝酒吃肉才行!”
說著,七戒盤腿而坐,把佛經恭謹的擺在面前,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這聲佛號的聲音不大, 卻給人感覺似波浪連綿不絕,心頭莫名有了一種寧靜之感。念完佛號以後,七戒拿起念珠,單手行佛禮,開始聲聲不絕的念起經文。聞聽那經文之聲,竟然給人一種從內而外的寧靜祥和之感,仿佛世間的一切煩惱恩怨都不足道爾。
七戒所念經文乃是《地藏經》,超度這種孤魂野鬼最為適合,只見在嫋嫋佛音之下,葫蘆塞子竟然自動打開,數十孤魂野鬼從葫蘆中飄出,竟然都是一副虔誠之色,朝著七戒拜了三拜,隨後消失不見。
天佑讚賞道:“二弟,要論超度的本事,我不及你十分之一啊!”
“那是!”七戒得意地說道。
“真不要臉!”小黑撇嘴說道。
張捕頭急忙問道:“這回可是辦妥了?”
天佑為難地說道:“只是暫時渡過了劫難。”
“什麽?兄弟的意思是,犬子還有劫難?”張捕頭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天佑無奈歎道:“此子乃是真童子命,應劫而生,應命而長,他是道童子,始終會歸於我道,強留在你們身邊,不是他的命數,如果勉強強留,他怕是度不去這很多劫難。”
“兄弟的意思是,讓我送犬子上山修道?”張捕頭面色極其難看,傳宗接代乃是中華傳統,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境地,才會讓其上山修道。
天佑點頭說道:“十六歲之前,必須要去修道,狼牙可保他十六歲前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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