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家在圍困了內城之後的第一次進攻,因為對於內城防禦體系的準備不充分,而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在撤軍之後,井手友氏召集眾人展開了一次軍議,大帳之中,有資格參加的三十余人分左右坐開,他們都是黑田家的重臣和重要的軍團麾下的豪族、國人家主,井手友氏自己坐在長桌的正中主位。
“諸位大人,剛剛我們對內城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進攻,結果大家也都看到了,可以說是完全的失敗。來之前,主公已經下了命令,此城我們必須在短時間之內攻下,這是主公的要求,也是我的要求。內城就在眼前,而且已經擋住了我們前進的腳步,諸位大人有什麽想法,還請暢所欲言,這內城攻克的功績,黑田家是絕對不會吝嗇的。”井手友氏大聲說道。
下面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沒有太好的辦法。
“明石大人。”井手友氏喊道。
明石全登這時候還在思考,猛地被點名之後,先是一愣,然後才開口:“井手彈正大人,剛剛交戰之時,在下有和井上大人一起商議過此事只是不太成熟,所以不敢獻醜。”
井手友氏點明石全登的名,一是因為他和井上之房兩個人,乃是和黑田職高學習了好多年的軍學,如果說講謀略的話,他們兩個在這裡絕對是有發言權的。
第二明石全登的父親明石景親曾經和井手友氏共事過,明石景親是一個豪爽的人,所以和井手友氏的關系還比較好。現在讓明石全登發言,明顯是衝著明石景親的面子,讓明石全登這個年輕人在大家的面前露個臉。
至於井上之房,他現在乃是黑田職高的連襟,多的是人主動上去巴結,根本就不需要井手友氏去抬莊。
“哦!那你們兩個說下討論出什麽了,不完善不要緊,隻當是拋磚引玉了。”井手友氏饒有興趣的問道。
“嘿!其實說起來都是之前和主公學到的一些東西。內城乃是近海的一座城池,從城外目測有兩丸組成,內部是否有其他的曲輪就不知道了。主公大人曾經說過,攻城之法不過內外破解兩途。”
“何為內外破解?”安藤守就問道。
“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從城外攻破和從城內攻破。城外攻破比較直接,諸位大人想必也比較熟悉,就是通過強攻、火攻、水攻等手段攻城。而從城內攻破城池主要是調略守將、土龍攻、忍者偷城等。”
“那你們討論出什麽了?”井手友氏問道。
“厄……這個……”明石全登有些為難了。
“我不會吃了你的,放心說吧!”
“嘿!內城靠海,所以土地潮濕,不適合土龍攻;建在一塊小丘之上所以不適合水攻;城牆有做防火處理,所以不適合火攻;城池不是長條形,且城內似乎守軍充足,也不適合進行多面圍攻;此處離海足有三裡,即使是本家福船的火炮也摸不到城牆。我們商議之後,覺得只能夠從內部想辦法了。”
明石全登說完之後,在坐的眾人之中,很多人還是點了下頭表示同意的。
“也就是說從外攻是很困難的,而從內攻的話,土龍攻也不能夠使用,那就只剩下調略和偷城兩個辦法了,你是這個意思吧!”井手友氏問道。
“嘿!”
“井上大人,你還有什麽補充的嗎?”
“在下還有一言,就是我們所商議的都是在不知道城內的各種情報的基礎之上,僅僅只是結合我們自己了解的知識,作出的一個攻城的設想,如果結合實際情況,很可能會有很大的問題。”井上之房說道。
“嗯!說得不錯,那竹中大人又有什麽想法呢?”
井手友氏的左手第一位坐的是安藤守就,這樣的軍議,名義上的大軍副將島津忠重是沒有資格參加的,畢竟他在島津家的時候,居城還不是內城,他也幫不上太多的忙。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該如何攻城呢!”井手友氏問道。
“諸位大人,其實對於此事,我已經有了計較了,只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不如兩日之後我們再進攻如何?”竹中重治說道。
“半兵衛,你小子也學官兵衛那一套,有什麽不能說的呢?”井手友氏笑著說道。
他之所以會笑倒不是因為別的,只是因為竹中重治既然這樣說了,那就只能說明一點,他已經有了破城的辦法,只是可能有些步驟確實是會浪費一些時間罷了,既然說了兩日,也沒有耽誤太長的時間,井手友氏可不像黑田職高那樣,有信心在一個月之內平定四國,那確實是非常偉大的成就了。
“其實也沒什麽不能說的,只不過我們目前有一件事情必需要先做。”竹中重治這時候嚴肅的說道。
“哦!什麽事情需要去做?”井手友氏疑惑的問道。
“那就是圍點打援!”
“圍點打援?這就奇怪了, 半兵衛,根據情報顯示,島津家主力的三千精銳目前應該在日向國境內,即使他們知道我們進攻薩摩的信息,想要從日向國返回也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吧!如果算上他們擺脫伊東家的時間,這個時間段可能會更長一些。”井手友氏分析道。
“大人說的不出,對於島津家的主力,他們的領軍之人乃是島津義久和島津家久,此二人都是深諳軍事韜略之人,簡單的一個圍點打援恐怕還不足以對付他們。”
“那就是說,你所說的圍點打援的目標是另有其人囉?”
“嘿!”
這個時候竹中重治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對著坐下的眾人看了一圈之後,眼鏡落在了井上之房身上,之後又猶豫了一下。
“竹中大人,如果有什麽任務需要在下去做的,請盡管說出來,在下一定盡力完成。”
井上之房看到了竹中重治的眼神,知道他想要吩咐的事情,應該會是一個不容易解決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