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奔來的人,邊跑邊喊——
“且慢上路!且慢上路!!”
很快,待那人到了近前,齊天發現竟是官老爺。
官老爺來到齊天身前,抱拳道:“齊小兄弟,那鬼頭招供了,昨晚進城是得到了密報。”
話畢,又說:“昨天你們自北城門而入,開城門的李三跟他們蛇鼠一窩,已經讓我拿下了。”
聽了這官老爺的話,齊天很是不解,於是心想:“官匪互通,這是你們的家事,也沒必要特意跑來告訴我啊!?”
這時,那官老爺湊上前,滿是恭敬地說:“那李三招供,說出大人的身份,下官有眼無珠,還請大人贖罪。”
這官老爺深知此地的百姓甚多,不便屈膝行禮,這才湊近了特向齊天請罪。
聞言,齊天抬眉輕聲說:“上面交代,切莫聲張,否則無論是誰,秘密.處決。”
聽到齊天說“上面”,官老爺立時會意,下一秒轉變面色,輕笑著說:“本官特意趕來恭送齊小相公,祝願一路順風。”
“最近兩天,還有兄弟過境,望大人行個方便。”
話畢,齊天對鄉親們揮手告別,繼而帶著送喪隊伍離去。
聞言,官老爺誠惶誠恐地告別齊天,並輕聲說:“豈敢,下官一定配合。”
很快,齊天一行便離開嘉善小城。
出城後的一刻鍾,齊天對一旁的薛兆說:“通知勝哥他們,身份暴露,加快速度。”
“是。”薛兆抱拳,繼而調轉馬頭,催馬離去。
看著升起的太陽,齊天一臉沉著地喊道:“加快速度,工錢加兩倍,爭取天黑前趕到海鹽。”
嘉善,距離海鹽七十裡,如果單騎奔襲,下午申時便能到達,然而帶上二十口棺材,速度不止減慢一半。
不過,慶幸齊天的一句“工錢加兩倍”,促使雇來的老鄉們一再加快速度。
很快,齊天一行在傍晚戌時一刻趕到海鹽,然而此時的天色已經黑了。
海鹽屬於沿海地區,整個錢塘(浙江)擁有225公裡的海岸邊防線,再加上進出口貿易比較繁榮,幾乎很少關城門,也就促使齊天一行順利進城。
雖然沿海繁榮的小鎮極少關城門,但是對於進出的船隻、馬車等運輸工具查的很嚴,剛一進城便被攔下——
官差看著一隊二十口的楠木棺材,舉著火把疑惑地問:“裡面裝的什麽?”
這一時期關於逃稅、偷渡的人很多,於是就想出了各種辦法,老話都說“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日子久了自然看破過往商人的伎倆。
聞言,齊天抱拳道:“大人,我們家老爺剛剛走了,後面是甘心陪葬的十九個小妾,正準備明早上船回老家下葬。”
話音稍落,齊天遞出十兩馬蹄銀,並說:“求大人通融通融,況且天氣這麽熱,如果不盡快下葬,唯恐傳出瘟疫什麽的。”
那官差看了一眼銀子,毫不客氣的揣進懷裡,繼而很是為難地說:“老弟好意我們心領了,可眼下抓得嚴,必須按照規矩走。”
“可是大人,我們家老爺剛走兩天,身為下人的怎麽可能看著……”
不等齊天說完,一個差役模樣的小嘍囉突然拔刀,怒聲說:“就算是皇帝老兒,我們也照樣檢查,大清律法如此,阻礙官差辦事,難不成想下大獄嗎?”
齊天看了對方一眼,只見對方不過二十的年紀,繼而便明白對方是初出茅廬的愣頭青,於是說:“小人不敢,大人請。”
齊天的話音稍落,身後的喪隊便發出陣陣哭聲。
那官差也不理,隨即命人打開第一口棺材。
期間,霜兒和琴子哭喊著試圖阻止,均被齊天喝退,並說:“大人秉公辦理,是我朝之幸,你們阻礙公務……”
不等齊天說完,第一口棺材已被打開,舉著火把的官差,捂著口鼻向棺中張望,只見棺中真的有人,而且那人面色烏青,面部更有三處潰爛,繼而疑惑地問:“你們老爺是怎麽死的?”
“回大人,在妓.院沾染了不治之症。”
齊天滿是恭敬地說。
聞言,官差微微點頭,繼而說:“行了,你們趕路吧!”
話畢,官差帶人離去,可那愣頭青仍舊有繼續查看的意思,卻被那官差喝退。
看著官差離去,齊天命人蓋上棺蓋,並且心想:“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跟我玩路子,我能玩死你們。”
齊天一行,只有十八口棺材裝有寶物,其他兩口著實裝著死人,而且是薛兆和手下連夜刨墳挖出來的,至於臉上潰爛,純屬薛兆的手筆。
由於事先有過通知,不等靠近港口,守在船上的定遠便帶著兄弟們前來迎接。
同時,以免夜長夢多,連夜將二十口棺材裝上船,並在夜裡亥時過半裝完。
由於港口的船舶過多,在定遠自周莊回來之後,命兩艘船舶為一組,分列到不同的位置,這也就促使張勝、小白龍等人卸箱子不被外人察覺。
齊天安排好女眷之後,在定遠的帶領下,與薛兆三人巡查了一遍八條船,結果發現已經有七條船裝滿,僅剩一條船最多能裝十個箱子。
無奈此地距離皮虎礁尚遠, 否則可以讓留在礁島的鬼七開船來,於是齊天臨時決定雇船,將後面的物品裝到其他船上。
此後張勝、小白龍、千軍殺、定遠、崔三、黑子,於第三天上午運送完畢,足足多裝了五條船,也就是說齊天這一趟,不算皮虎礁的八條船,僅周莊就裝了十三條船。
待結算完工錢之後,齊天一行離開海鹽,揚帆起航,直奔皮虎礁。
隨後,於第三天下午申時過半,齊天一行到達皮虎礁。
在即將到達皮虎礁時,雇來的五條船上的船長百般不情願,畢竟皮虎礁是海盜的礁島,去那個地方完全是送死,結果薛兆建議殺人奪船,畢竟海上發生什麽事都有,然而齊天沒同意,也沒有拒絕。
達到皮虎礁之後,齊天並沒有急著命人卸船,而是在礁島住一晚,同時也算慶祝一下滿載而歸。
至於五條船上的人,此刻正與齊天開懷暢飲,然而滿是醉意的齊天說出第一句話時,其他人全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