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店小二的話,侯賽雷大步上前,直接踹了他一腳,並罵道——
“榮你馬勒戈壁的幸,滾犢子!!!”
店小二很是不理解,齊大隊長可是大英雄,更是幫過他的忙,繼而滿是無奈的接過馬韁而離去。
看著侯賽雷一臉的怒容,齊天當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哈哈哈……”
“笑啥,齜個大板牙,白啊!?”
話畢,扭頭走進客棧。
“這叫大板牙?看來你瞎的還不夠徹底啊!!”
齊天一邊說,一邊跟了進去。
剛走進客棧,齊天又說:“馬上發的事,只是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看在你家夥計那副崇拜我的模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聞言,徑直走向櫃台的侯賽雷怒聲道:“臭不要臉的,鬼才把那事放在心上呢!”
借用侯慕茵的話,這兩個人一見面就掐。
“哎哎哎,開門迎客,有你這麽說話的麽?”
走到櫃台邊,齊天一邊說,一邊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水,隨之仰頭便喝。
“一杯十兩。”
“噗……”
侯賽雷剛說完,齊天滿口的茶水便噴了出來,故作震驚地說:“啥玩意兒,打劫呐?”
很幸運,齊天沒把茶水噴到侯賽雷的臉上,卻遭到他的強烈嫌棄——
“怎地,你齊大隊長家大業大,還差這點銀子?這趟江南之行又搜刮了不少吧!”
“請注意你的措辭,什麽叫搜刮?”
“還措辭?都是東北人,說啥普通話?”
“豬鼻子插大蔥,就裝象,怎地是不是不服?”
齊天說著,又倒了一杯茶水,極其挑釁的再次喝掉。
“我就是一介商人,不敢不服,要是惹毛了你齊大隊長,唯恐小命不保啊!”
侯賽雷揶揄道。
說起商人,齊天又不喜歡聽了——
“你這還算商人?說好聽的叫連鎖,說不好聽的就是在搞傳銷!”
聞言,侯賽雷面色微冷,繼而說:“你一天嘚瑟什麽玩意兒?要不是我表妹發話,我都不鳥你!”
聽到侯賽雷說起侯慕茵,齊天瞬間來了精神,極為好奇地問:“你表妹發話?小茵都說什麽了?”
“小茵?臉皮怎那麽厚呢,這名是你該叫的嗎?”
侯賽雷沒好氣的白了一眼。
“得得得,格格,格格千歲都說啥了?”
話音稍落,齊天趴在櫃台上,單手托著下巴,露出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樣。
“想知道啊?一兩銀子一句。”
聞言,齊天很時煩躁地說:“侯集長怎麽有你這麽個兒子!掉錢眼裡了?”
“對了,突然想起點事兒,得出去一趟。”
侯賽雷說著,便向外走。
“侯大公子,咱有話好好說,別整這些沒用的,是不是?”
齊天一邊說,一邊在懷裡取出一個金餅,塞到侯賽雷的懷裡。
侯賽雷看見金餅,當即滿是驚訝地說:“嘩,真不愧是齊大隊長,出手好大方啊!”
“這算啥,別因為銀子壞了咱們兄弟的感情,是不?”
緊接著齊天又說:“正好要兩個菜,咱哥倆兒一邊喝一邊嘮,怎樣?”
此時齊天的模樣,自然是難得一見的,落在侯賽雷的眼裡,心想:“你個打獵的,沒想到吧,你小子也有今天!”
“好。不過,酒菜錢另算。”
不等齊天反應過來,侯賽雷已經大步走向飯桌,並高聲喊道:“咱們店裡最貴的,好吃好喝的趕緊上。”
對於剛剛齊天的那番話,恨不得在心裡將侯賽雷的祖宗十八輩問候一遍,卻為了打探到侯慕茵的話,不得不卑躬屈膝,故意湊近。
……
齊天和侯賽雷一來二去,一直喝到下午酉時。
原本齊天不勝酒力,來到這個時代一年多,先後經歷了老獵戶、侯天正,然後又去了一趟大草原,酒力增長很多,卻不貪杯。
喝酒的人話都多,可齊天的頭腦卻很清醒,而且故意將侯賽雷灌醉,問出了很多關於侯慕茵的事,以及這一個月發生的點點滴滴。
這時,徹底喝醉的侯賽雷,人事不知的趴在桌子上,齊天抬頭看向窗外,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隨後讓店小二將其安置好,大步走出客棧,消失在大街上。
離開客棧的齊天,大步奔向城西。
一刻鍾後,出現在縣衙門口,且極為不巧的是,剛好看見與縣衙緊挨著的洋人學堂,一群打扮的光鮮靚麗的學生走出。
齊天唯恐被發現,當即扭頭走向衙門口。
與此同時,衙門口傳來一道聲音:“你們呐,剛吃完飯就要溜達,有什麽好消化的?”
聞言,齊天神情微愣,繼而抬頭看去,這時剛好與說話的人對視,不等開口,對方極其驚訝地說:“齊老弟?怎麽,啥風把你給吹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通化縣主閻崇,身邊的則是女兒和女婿,以及牙牙學語的外孫。
齊天沒有多看閻崇身邊的人,而是急忙說:“老哥,你得幫我個忙。”
話音稍落,大步走進衙門,並且連忙說:“快進來快進來,別讓她們看見。”
對此,閻崇和身邊的女兒女婿均是一臉的懵逼,可礙於齊天如今的地位不敢得罪,於是大步走回衙門。
此時躲在衙門口的齊天,偷偷的向外面張望。
“齊老弟,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是啥情況?”
“噓!噓!”
齊天伸出食指示意噤聲。
一旁的女兒和女婿想到“齊老弟”,只是認真的打量齊天,他們很清楚,閻崇最近時常掛在嘴邊的人,正是侯家集的保險隊長齊天。
聞聲,牙牙學語的幼童,極為滑稽的做著相同的動作,並輕笑著說:“噓!噓!”
很快,附近傳來悉悉索索的說話聲,聽覺靈敏的齊天側耳傾聽,然而大多都是七嘴八舌的聲音。
漸漸的,那些聲音愈發清明,唯獨沒有想要聽到的聲音,然而就在這時,那群學生剛好走過衙門,且極其恭敬的看向衙門,並重重的施了一禮。
對此,齊天很是不解,可也懶得去了解。
不消片刻,那群人便消失在衙門,同時也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那便是侯慕茵和譚芸梅。
隨後,齊天重重的呼出一口氣,繼而扭頭看向一臉茫然的三人,滿是疑惑地問:“老哥,你們這是要出去?”